第4章 铠甲
“噫，此下身所着何物？”
“不，此铠甲已然完备。”
柜后磨剑之少年学徒，侧目关注这边动静。
似因女子拿起此件铠甲，自先前便一直留意。
“此……果真有人购买乎？”
少女学徒脸颊微红，女圣官光辉讶异问道。
“因其便于活动，且具备基本防护功能……然此仅为表面理由。”
少年学徒略显辩护意味，补充云：“虽不知由我解说是否适宜，然此铠甲——姑且谓之内衣铠甲（bikini armor）者——购置者多为希图吸引异性目光之女性也。”
“展露魅力？我觉穿戴此物，反会令男子退避三舍矣……”
柳如烟面红耳赤，口中“哇…”地一声，手持内衣铠甲前后审视，手指勾起高衩部分展开观察。
“然则，此物不会暴露过多乎？”
“……既有市场需求，故置于店中销售也。”
少年学徒低声回应，刻意转移视线。柳如烟唔唔低语，陷入沉思。
“单凭胆敢穿上这般险象环生、类泳装之铠甲，已可谓英勇非凡矣。”
“诚哉斯言……”
女圣官光辉含糊应答，满是新奇地继续观赏架上兵刃护具，缓步前行。
“呀，此物……”女圣官光辉忽在一处驻足，其所处之地乃护具展示区。
她忍俊不禁，眼角含笑，拿起一顶头盔。
“哈，此物似曾相识。”
柳如烟笑言“眼熟”不足为奇。
女圣官光辉手中捧著一顶闪烁廉价光泽的新造铁盔。
两侧伸出犄角，崭新未用，款式与他所戴之铁盔并无二致。
柳如烟低头透过空洞面罩窥视其中，而后拊掌道：
“嗳，试戴一下可好？”
“噫，可行乎？”
突兀之提议令女圣官光辉一时愕然。
“此处贴有告示，允准试戴。”
“既如此，那、那我就斗胆尝试……？”
女圣官光辉小心翼翼地捧著头盔，首先戴上标明“试戴专用”的棉质眼罩，兼顾长发，缓缓将其套在头上，继而戴上面盔，于是——…
“哇、哇、哇……”
铁盔毕竟有一定重量，使得她娇弱身躯猛地一倾。
柳如烟急忙伸手扶持，始觉其躯瘦削异常，轻盈无比。
“小心谨慎，可安好乎？”
“啊，尚可。仅觉立足不稳……”
透过面罩可见女圣官光辉眼中尚存稚气，脸颊微红，似有几分忸怩。
“嘻嘻，果真颇有分量耶。加之，气息几近滞塞矣……”
“盖因其为全封闭式，护颊紧密贴合，自然会有此感。”
听少年学徒如是说，女圣官光辉摸索著解开卡扣，将护颊揭开。
“吁——”
听到这一声情不自禁的舒气，柳如烟忍俊不禁，女圣官光辉满脸通红。
“何须嘲笑于我……！”
“哈哈，抱歉抱歉。那，轮至我试戴矣。”
女圣官光辉卸下头盔，摘掉眼罩。柳如烟接过，嗅到一丝淡淡的香汗气息。
——嗯？
非香水之味，莫非乃其天生体香？令人艳羡。柳如烟如此思量间，已然盖下面罩。
“……哎呀、哎呀。此物颇狭隘也。”
“果然如此？”
透过细密网格护颊所见世界，昏暗逼仄，令人压抑。
柳如烟勉强稳住摇曳不定的视线转动头颅，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此即其所见世界乎？
未知彼如何看待己身、女圣官光辉及其余伙伴之情状，其颜面上又是何种神态。
“余臆测一二矣。”
“何事耶？”
“喏，意指唯有余能睹彼面容，颇为狡黠也。”
“噢——”女圣官光辉豁然开朗，嫣然一笑曰：“确乎如此。”
少年学徒曰：“敬请归还原处”，牵牛妹柳如烟颌首，遂将头盔与露眼帽回归架上。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带动胸前起伏，旋首四顾。虽自觉体魄非疏于锻炼，然一旦披挂武备，犹感肩头酸楚。
——嗯哼。
“喂。”
“何事乎？”
“机不可失。”
牵牛妹柳如烟现孩童戏谑之色，曰：“不妨试穿那铠甲否？”指向之处，女圣官光辉赧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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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皇朝之家竟至于此矣。”
“嘻，然实不应笑也。”
“实乃凤凰过于强盛，装备与修为皆难匹敌矣。”
“故能应对如此难题，方称得上白金等级之人也。”
二人于工坊中饱览而不购之后，步入酒馆，眼前景象却颇为奇特。午后日暮时分，协会附设之酒馆尚未迎来众多宾客，多数座椅仍覆于桌上，似处于筹备阶段，女招待正忙于拭扫地面。一角处，监督官、接待侍女古洁与小精灵射手三人围绕桌面，摊开数张牌局，场面堪称独特。
“几位这是……？”女圣官光辉连眨双眼，趋前探看，小心翼翼询问。或许是尚未平静，面颊微红，急急整饬略有凌乱的服饰。
“此乃桌上演弈之戏。”接待侍女古洁抬首答曰，今日她并未着制服，而是穿着清雅时尚之便服。柳如烟心中暗赞，随之目光转向桌面所示。
原来如此，盘上摆放著几枚棋子、数张卡片及骰子，格局明晰。
“昨日整理旧档时偶得此物，故欲一试。”
“唉，凤凰委实强大，太过强大矣。”
小精灵射手以其薄弱之胸脯轻靠桌面，同样身着便服之监察官苦笑不已。据此对话推断，盘中居中之红色凤凰造型棋子，便是她们所言之凤凰；而周遭散落之棋子，乃是挑战凤凰而战败的旅行者象征。
“对了，姑娘身子可安好？”小精灵射手仅转动头部，瞥了一眼女圣官光辉。
“啊，是也。已大为好转。”女圣官光辉羞涩点头应答。
“果真？”小精灵射手回应，并向其招手。“既然如此，劳烦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旅行者角色亟需补足。”
“桌上演绎之旅行者？”牵牛妹柳如烟一头雾水，虽揣测一二，但仍不解其详。接待侍女古洁遂为之解释曰：
“简而言之，即是扮演旅行者之意，然规则详尽细腻。”
“扮旅行者。”柳如烟回味此语。“即是模拟剿灭浆怪之类情境乎？”
“正是。既有贴近实际、单纯探索洞窟等低端视角玩法，亦有以上帝视角，探讨如何化解世界危机为主题之高级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