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处境
牵牛妹柳如烟心中暗忖，原来彼此处境相似，虽觉单方面认定同病相怜稍显冒昧，却亦感少许宽慰。
其性喜亲和人群，毫无退避之意，尤为关键者，对方乃其所属之人。
虽内心微妙复杂，牵牛妹柳如烟仍决意以轻松友好之态相处。
“然何故未参与此次行动耶？”
“啊啊，这个……”
女圣官光辉语焉不详，左右顾盼，显得颇为尴尬。
双颊红若燃霞，眼神低垂，牵牛妹柳如烟疑惑之际，真相立现。
“盖因今日……颇感不适……”
“唉，原来如此。”
牵牛妹柳如烟苦笑点头，此事乃女子必经之苦楚。
遭人直接询问，想必对于这位羞涩且年龄较己为小的少女而言，颇为难堪。
“闲暇之时，汝通常做何事度日？”
“诵经祈福。”
虽觉话题转换过于直接，女圣官光辉却答得坦率果决，其言行与心目中所想之形象契合无二。
“原来如此？”牵牛妹柳如烟正感钦佩，女圣官光辉以皓白细腻之指轻按唇瓣，略加思索。
“此外便是研读圣典、研习怪物宝鉴，兼之修行……”
“哇，姑娘真是勤奋。”
“只因尚有多许学问未曾精通。”
牵牛妹柳如烟惊讶之余，女圣官光辉似不惯受人赞誉，面泛红晕。
——嗯哼。
看来日后需提醒他多多称赞此女才是。
然其外表冷漠，实则关切他人，此举恐致多余插手……
“……话说。”
“何事乎？”
“不妨同游一番。”牵牛妹柳如烟笑言。“难得相遇。”
“……确乎如此。”
女圣官光辉面露释然，绽放一朵宛如小花盛开般的微笑。
“如此，便一同漫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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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此事，虽说时辰尚早，夏末即至，收获祭亦随之而来。”
“啊，正是。圣殿之中似亦临近筹备神舞之时矣。”
“未知此次舞者将会何人？姑娘何不毛遂自荐？”
“不敢，此乃重任在肩，于我而言尚早矣。”
“当真不成？我等牧场或可设摊献礼，不止供奉食粮。”
“虽气候悄然炽热，转瞬已是秋意浓矣。”
两人信步漫游，闲话些无关紧要之事，谈笑风生。
边境小镇乃拓荒前沿之一，访客众多，过客亦频繁。
然相较于淡泽城与圣地所在，此处行人虽多，仍可见熟识之面容频现。
“哎呀，你好。”
“午安。”
牵牛妹柳如烟与相识之旅行者擦肩而过，互致问候，女圣官光辉亦恭恭敬敬鞠躬致意。
自从上次浆怪圣者侵袭此镇以来，熟面孔陡增不少。
——此情景颇为奇特。
牵牛妹柳如烟不禁嘻笑一声，女圣官光辉顿时瞪大双眼，好奇歪头。
“无事。”牵牛妹柳如烟挥手示意，笑容依旧未褪。
终究，他与多人建立了联系。
——与我大异其趣也。
“……问姑娘一句。他平日——如何？”
“姑娘所指为何？”
“不过是想了解，他是否曾给姑娘带来困扰。”
牵牛妹柳如烟背手转身，女圣官光辉则摇头答曰：
“非也，反倒是他屡屡助我，我恐怕才是给他添麻烦……”
女圣官光辉之言辞神情，均无丝毫虚伪。
牵牛妹柳如烟安心之余，轻轻按住饱满之胸脯，舒了口气。
他不曾扰人。他未招人厌。不明缘由，心底却为此释怀。
“……不过。”女圣官光辉压低声音，俏皮眨眼。“确实也有些，给我添了丁点儿麻烦。”
“哦？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窃窃私语。
虽共话主题围绕在他身上，难免尴尬，却也因此易启交谈。
毕竟他性格孤僻、严肃端庄，实为交流障碍，令人难以漠视。
谈论话题之种，俯拾即是。
“他对我诸多关照，确系事实。”
女圣官光辉谈及的是牵牛妹柳如烟所不知的他。
初次邂逅，看似怪兽模样的他。
据说努力表现得如同银级旅行者的他。
与团队围炉共饮，酒量浅薄迅速醉倒的他。
言称因团队中施法者众多，营地守夜时主动担纲警戒任务的他……
牵牛妹柳如烟心中暗道，此等举止颇具他之特色；又感慨原来他会与众饮酒。
“除此而外，他还传授予我许多关于冒险的知识。”
“例如何事？”
“容我思量……”女圣官光辉指尖轻按朱唇。“譬如炼甲一类乎？”
“炼甲也……”
牵牛妹柳如烟脑海中浮现出他在仓库悉心养护各色兵器之景。
炼甲为其所钟爱之装备，记忆中他对其上油擦拭，细致入微。
柳如烟更曾目睹其以铁线临时修复松动之处。
“然——”她心中久存一惑。“此物岂不甚重乎？”
“若以带束腰腹之间，则重力得以分散全身，其实未至不堪承受也。”女圣官光辉言及，“然肩头易于酸痛”，柳如烟闻此点头，似有所悟。
“旅者艰辛可见一斑……”
“吾仅着炼甲，然法师辈似鲜有穿戴者。”
虽闻矮人对此不以为意，柳如烟对此论点只能半解而点头。
金属或碍魔法施展，此乃坊间流传之识，其真实性柳如烟未能明辨。
虽疑其为迷信，然偶有人求马蹄铁以辟邪之事亦常见。
至于魔法、妖术、神圣奇迹诸般，柳如烟皆茫然无知。
相较之下，彼之所好奇者乃……
“炼甲之事乎。”
“有何疑难？”
“……询之，诸如炼甲、铠甲、头盔等物，皆可在协会购得耶？”
“噫、然也。”女圣官光辉忙不迭点头。“余之炼甲亦购自协会。”
“如此——”
柳如烟面上漾起甜蜜微笑，犹如私行出游而避父母者。
“吾等且前去一览，只看不买可也。”
§
“呜呼、嗟乎……”
此刻，柳如烟眼前赫然出现一套内衣般之物。
准确而言，乃一套形似内衣之铠甲。
此铠甲仅含胸甲与胫甲，归为轻型装备一类。
论便捷灵动，远胜板甲之流。
铠甲本身雕琢优美弧线，工艺精湛且坚实可靠。
以此观之，品质无可挑剔。
然问题在于遮蔽之处极为有限。
盖仅有胸前——确切说是乳房处与下腹受覆。
虽配有肩甲，然而覆盖面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