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安排好篓小鹅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
五塘村书记听大茂说完，故意惊讶道，“呀，知识分子呀，那更好说，知识分子待遇还高，每个月的口粮是二十斤麦子，二十斤玉米。”
“那，太谢谢书记您了，我下次回城里，给你多带些好东西。”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大茂返回了张爷爷家，爷爷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大碗小米水饭，还有一个腌黄瓜拌小葱，一个盘炒鸡蛋。
大茂进门爷爷就喊：“大茂，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饭菜等你半天了。”
“爷爷，你先吃，别等我啦，今天晓娥热着了，我看了她一下午。我先洗洗澡，你先吃吧。”
“早吃过啦，就等你吃，洗吧，水已经晒好啦。”
大茂进屋，换了短裤，拿来毛巾，香皂，搓澡巾，在院子里开始洗，大盆里是晒了一天的热水，洗的很舒服。
大茂洗了澡，洗了白天的衣服，晾晒好，穿着大裤衩子坐在了小饭桌上，张爷爷抽着大烟锅子说：“大茂，快点吃饭，要不油灯里的油就烧没了。”
大爷在心疼油灯里的羊油，这开销在农村顶着一项呢，每个月要是买羊油或者煤油，最少一毛五到三毛，一晚最少烧一分钱的高耗能，似乎比现在每天十块钱的电费都心疼。
好多家庭都喂着羊，等着杀羊耗油点油灯，只有富裕的家庭会点蜡烛，那种白色的蜡烛，一包四根，一毛钱。
“大茂，你说的是晓娥吧，来家里找你的那个女娃子，哪里能干的了地里的活，天生的就是官太太的命。”
大爷的一句官太太，让大茂想起了晓娥的爹妈要把她嫁给40多岁的干部，副师长，妥妥的官太太，为了躲避这事吗？要不来的什么下乡，找这罪受。
可又想来，希望娄晓娥明天能胜任教孩子工作。
大茂眉头皱起，娄晓娥是出了名的上学菜，每次都是倒数第几，可又想，怎么三年级的小孩子也能教吧，对不住还真教不了。
大茂吃着米饭，一阵子的紧张，心道；“晓娥，你可争口气，要是连三年级也教不了，那你也就别下乡了，还返回家做你的大小姐吧。”
又安慰自己，晓娥能教，成绩还可以，就算是成绩不好，可她的日记，字体写的很秀，作文满好的，天生的就会写作。语文好。
要是晓娥也在这住多好，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晚上没人了把她勾到床上，就算是不爱爱，亲亲总可以吧。
学校，也就是一个农家院子，有五间房子，这房子是人字形棚顶，木头房梁，草帘铺着，草帘上是房泥，房泥上面是青瓦。
年久失修，已经有地方露天，但总体能用，只是下雨时就会漏雨。
书记早在校园里等着，还有一个壮实的妇女，个子很大，粗腿大棒的，一看就是庄稼人，见大茂和娄晓娥总算进来后，这女人长出一口气，大嗓门的说：“哎呀，总算把新老师盼来啦，我算是熬出来了，教学生这活哪里有干农活痛快。”
娄晓娥后背也发凉，进门就遇见辞职的，弄得老师有多难做一样，这个沉重的锅总算有人背了。
“哦，怎么我刚来你要走？”书记崇山也没有阻止那个女老师走。
“我不走，还等着过年呀，天天支用一帮调皮捣蛋的孩子，那些自然，课文，每天都翻着字典熬夜查，干地里的活多好，就那么几样，干完就放心的回家歇着，粮食也不少分，家里的猪羊孩子照看不误，我自从接了这老师的活，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被那些孩子问的头皮发麻。”
这女老师高兴的走了。
“春华，她也只上过三年级，村里只有这么一个上过学的，让她做老师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晓娥你高中生，科科都是优秀生，教三年级自然没问题，五塘村的孩子们有福气啦。”
支书对娄晓娥有着莫大的希望，态度是相当的诚恳。大茂还真有点后悔给支书送了苹果，原来想，这老师的职位不定多抢手呢，谁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意干。谁求谁？这活求反了，应该是书记求着晓娥当老师才对。
世界的事就是这样，当你求着别人帮你时，别人也正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这事一拍即合，人家不需要，你非要来，这事怎么求都不好使。
办公室内，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到三年级的课本，一本新华字典，早翻的起了毛边，还有一些备课本，铅笔，粉笔。一些教学工具，三角板，圆规，尺子，黑板擦。
“书记，咱们学校的房子，我看着屋顶漏，要不找人修修吧，下雨怎么上学？”娄晓娥放下自己带来的东西，把一个提包放在桌子上。
大茂感觉办公室内缺少一张床，课间可以休息。
九点多，才陆陆续续来了28个孩子。坐在了三个教室里。
教室就是一个黑板，石头垒砌了一个台子，比地面高一尺，黑板是水泥和细沙抹的。学生们没有课桌，只有小板凳，或者是麦草编制的草墩子。
一个老师，三个教室。
把所有学生集中在一个教室里，都站着，从六七岁到十来岁，个子高矮不齐。
大茂 站在教室里，娄晓娥发怵的抱着三本《小初高级国学》课本，这是最初的语文书，一到五册，五塘村只教学到第三册。
晓娥不敢站在讲台上，脸红着，不知所措。
大茂长得不怎么好看，个子大，孩子们还真发憷他，没人敢造次。
他从办公室内提出一大篮子苹果，每个学生发了一个苹果，然后比学生还兴奋的介绍，是那种军事长官训话的姿势，说：
“同学们，我叫许大茂，下面给你介绍新来的老师，娄晓娥，她可是高中生，科科都是优秀，每次考试都第一名，妥妥的好学生。为了支援农村教育，下乡来支教，你们的作业本，粉笔，都是她捐赠的，接下来还会维修咱们得教室，把漏雨的地方补好，村支书已经答应啦。以后要听新老师的话，谁敢捣蛋，惹老师生气，看见我了吗？我可是上过朝鲜杀过敌人的英雄，打死了至少四五百敌人，惹娄老师，就是惹我，她不敢打你，我可不惯着你，耳刮子噼啪的抽你。鼓掌，欢迎新老师，娄晓娥。”
孩子们手里拿着苹果呢，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苹果，还是红色的，激动的都不敢吃，怕吃了，万一再要回去，赔不起。
也没见过这么凶的人，还上过朝鲜战场杀敌人，还杀了四五百，天神一般存在呀，惹不起，根本就不敢惹。
可是，这么好的老师，这么好的待遇，肯定要鼓掌，于是就把苹果装在书包里，腾出手来，鼓掌。
哗哗的掌声，给了娄晓娥勇气，她拿着课本，站在讲台上，对着一群孩子们鞠躬一下，说：“我叫娄晓娥，叫我娄老师就行，以后你们的课就有我来上。你要你们好好学习，我会给成绩好的学生奖励新衣服，发新布，让村里给你们做成新衣服，好不好。”
……
大茂在一边站着，见小鹅敢说话，敢施舍，她有的是钱，只要施舍给孩子挺好，又鼓励了学习，挣钱不挣钱无所谓的呀，只要有个活干就行，有个工作，能领导吃的粮食，能走出那个大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怪圈，走向生活，比什么都好。
大茂不断的在一边鼓励她，那个老师的心理越来越适应了，凡事有了开始就好说，开始和开弓一样，箭只要射出去了，远近总的飞一下，射中射不中另说，知道射箭是怎么回事了就行，慢慢来。
……
第一天，娄晓娥上课，大茂就在三个教室里来回巡视，也让学生们朗读，或者写字，一是鼓励娄晓娥，二是震慑那些捣蛋的学生，没人敢诈刺。
晓娥讲完一年级的课，接着去二年级讲，三年级，讲的好与不好，反正是讲了三课，也布置了作业。
十二点半放学，下午两点半接着上。
等放学后，晓娥高兴的在办公室里搂着大茂，呀呀，我以为当老师多难呢，原来挺容易。
大茂搂着晓娥，摸着她的屁股，搂着，鼓励道：“我去找书记，他会找木匠定制一张床，过来把办公室的顶吊下，屋顶也修一下，最好再定制一些课桌……”
晓娥感觉肚子饿了，大茂去井上打来水，洗了苹果，大茂吃着，晓娥也吃，走向社会参加工作就这么开始啦。
以前只知道吃喝玩，发骚，现在呢，有了工作，要简单的准备一下，下一节课讲什么，那些课本上的知识怎么讲孩子们才能听懂，晓娥动起了脑子。
中午饭，大茂领着晓娥去了张爷爷家吃，没有回女知青宿舍。
女知青宿舍里，七八个人端着碗吃着香香的肉菜，玉米饼子，心里都清楚这肉是许大茂买的，这菜是许大茂做的，饼子也是，娄晓娥最多会熬个米粥，拌个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