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瞎指挥就全鲨掉
高一的晚自习结束的时间是最早的,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10分钟,便已经有一些人迫不及待地发出些许声响,提前将桌子上摊开的本子收起或者将需要继续赶工的内容塞到书包里。
刚过晚上9:30,伴随着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结束,大家一拥而出,你一言我一语的从校门熙熙攘攘而出。
杨嘉璐虽然是走读,但不急着出校门,愣是在座位上整理完自己的最后一道数学错题。
“班长,记得关灯。”接近10:00,杨嘉璐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犹豫片刻,又向书包里塞了本《高考必备古诗词》,顺口提醒周达关灯。
“哦,好。”周达回应,眼神却还在桌面的练习册上。
杨嘉璐习以为常,轻声道别。
………………
夜,排成一列的车辆如同一条蜿蜒的丝带流动在马路上,车灯和路灯相交辉映,此起彼伏的喇叭点响,明亮了寂寞的深夜。
“你回去也别和你妈犟,她就这脾气。”杨国一从后视镜窥见女儿沉着的面孔,背后冒出些许冷汗。
“什么脾气?为了儿子就忽略了女儿?”杨嘉璐戴着一边耳机冷笑道。
“这不是因为你弟突然发烧吗?”杨国一说。
“就算他不发烧,我妈不也经常迟到,你见过她几回提前到校门口等我的?”
“哎呀,我这不是工作太忙吗?你妈妈毕竟要一个人操持整个家的事……”
“她操持了什么?家里难道没有请阿姨吗?”
“那谁知道那些阿姨手脚干不干净?璐璐,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
杨嘉璐半眯着眼,将另一边的耳机也戴上,望着窗外。
华灯初上,南城的市中心反而更加热闹。不算宽的路面上到处是鸣笛的声音,反惹得人心烦意乱。
正好赶上堵车,将近11:30,杨嘉璐终于回到家。
“你最近都晚上十点来接我好了,我先睡了。”刚进家门,杨嘉璐就把钥匙直接甩在桌面上,没有再和自己母亲说话的打算。
杨嘉璐有洁癖,每天都必须洗澡。虽然现在不算早,但她还是走向浴室。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今天没来接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弟弟今天发烧了!”杨母坐到沙发上,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朝自己甩脸色,不由得有些气闷。
“与这个无关,你平时有准点到过几次?”杨嘉璐酸着身体,不想与眼前人争论,“我最近有学校元旦表演会的彩排,会多占用点时间。”
杨嘉璐继续拿着浴巾向卫生间走去。
“你都高中了,能不能放点心在学习上。”杨母大声道,“你们老师说你这次年级退步了30名,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怎么,你是高二不想在实验班待了吗?”
“首先,我们年级1000多个人,几十名的浮动是很正常的,其次,在你女儿离开实验班之前,你应该想想看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再因为在学校里边和学生打架的事情被请家长。”杨嘉璐白着眼。
“你看看别人家孩子,谁有你事情这么多?”杨母显然是被自己的女儿戳到脊梁骨,又端上母亲的架子,狠厉发言。
“好啦好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被别人家听笑话。”杨国一难得支楞起来,却是害怕自己家丑被人听见。
“总之我不允许你一天到晚的搞那个什么破元旦……”杨母气愤的声音被杨嘉璐用一道浴室门隔绝。
“桌子上有面包,我今天接西西的时候路过你初中最喜欢吃的蛋糕店,记得吃啊。”又过了一会儿,杨母又在客厅叫嚷。
杨嘉璐打开淋浴头,抹上肥皂泡,看着水蒸气逐渐升腾,一切都变得模糊……
………………
临近期末前,附中又召开了一次家长会。
“翁文文,你这回没有给老娘惹什么事情吧?”高女士看着家长会通知书,不放心的瞥了眼自己眼前的女儿。
“嘿嘿……如果你不觉得成绩差是问题的话……”翁文文嬉皮笑脸。
“那你赶紧庆幸你们学校没有倒数榜,不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得上多少次榜单。”高女士晲了翁文文一眼。
“哪有的事?亲爱的,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呢。咱们文文现在可是中等学生,保持着咱们人民大众最朴实的品德呢?”翁立在一旁帮腔。
“爸,人民大众最朴实的品德是啥呀?”翁文文都被自己的父亲说蒙,不由得追问。
“哎呦,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翁立挺着腰板,还不忘清一猜嗓子:“人民群众的基本美德吗?那就是……就是……”
翁文文满眼期待。
翁立面颊上抬,露出睿智的眼神:“那当然就是平凡了!是吧我的宝贝女儿!”
…………
翁文文想替自己的亲生父亲驱赶他头上盘旋着的几只尴尬的黑乌鸦。
其实,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不会夸也不需要硬夸的。
家长会特意选择在周六的下午,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后不用参会的学生可以先提前回家,翁文文没有先走一步,反而是在操场上闲逛。
翁文文打着嗝一边揉着自己中午吃撑的肚子一边沿着跑道走。附中中午统一安排学生在教室趴桌子上午休,而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后紧跟着的就是高考听力训练,学生必须尽快回到座位上听音,可光从食堂走到教室的那点距离与时间完全不够消化食物, 翁文文偏又是个饭桶,所以经常会出现这样消化不良的情况。
“嗝嗝……嗝嗝嗝。”翁文文深闷一口水,又用鼻孔吸口气,努力憋着呼吸,化作一只河豚。
她听曲多多说憋气的方法治打嗝非常有效。
“喔喔……”翁文文两腮鼓起,含着的水不断地在口中晃悠。
“你在干嘛?”一只手在翁文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戳她的肩膀。
不行了……
“噗!”
翁文文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时之间没有绷住嘴中的唾液与水的混合物。
“尼没事儿吧?”翁文文口里还含糊着半口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在模仿青蛙吗?”谭圻及时避开翁文文的“攻击”,用手指着跑道上刚喷溅出来的水,“水柱攻击?”
“不是!”翁文文的发音总算标准,她解释:“我刚刚一直在打嗝,听说喝一口水然后憋气的方法还挺有效。”
“所以是真的有效吗?”谭圻抬眸。
“我也不知道。”翁文文确实有半分钟没打嗝了,但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自己被吓到了,还是方法真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