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医者仁心
“哦，对了哥，我刚从吧台那边拿的烟。”光头很有眼力见，他第一次见到徐萨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特意去吧台拿了一包。
只是这包烟拿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包装上已经浸染了鲜红的血液，光头摸摸自己的侧腰，发现自己的腰刚才被子弹蹭出一个不致命的口子，现在还在缓缓地流血。
“哥，我这可能得去看个医生了。”光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打架的时候太专注，把这茬给忘了。”
徐萨挥挥手，说道：“那你刚好带我也去看看医生呗，不耽误。”
光头寻思了片刻，感觉也行，于是带着徐萨往夜总会深处走去。
“哥，我跟你说，我们这夜总会的医生非常厉害，基本啥都能治。”光头贴近徐萨，小声地告诉他，“不管是那包厢里坐着的，还是那些舞池里蹦迪的，都不惹他。”
徐萨疑惑地点点头，内心不由得对这个神秘的医生好奇了起来。
什么都能治？如果是我被恶魔的霰弹枪打成筛子那种伤势，他不会也能给我救活吧？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光头看了看前面的牌子，说：“快到了。”
徐萨和光头停在了一个房间的前面，木质的门破破烂烂，几处地方的木头已经生霉发黑，原本的漆已经大半脱落，房门上用蜡笔歪歪斜斜地画着一个红十字。
徐萨看见这门，一愣，忍不住对光头说道：“这医生真靠谱吗？感觉卫生条件就不是很行啊？”
光头没说什么，只是乐呵呵地笑着，伸手推开了那道门：“你看看就知道了。”
徐萨好奇地向门后看去，随即一愣，门后是一道极其长的走廊，看不清尽头，因为后面的一段被和恶魔身后如出一辙的黑暗给遮住了。
徐萨目光浮动，打量着走廊，这里极其奢华，旁边的墙壁上贴满了复古花纹的壁纸，每隔一段安一盏壁灯，地面上也铺满了地毯。
抬足走进走廊的地面，感受着软软的踩踏感，徐萨皱起了眉头，回头问光头：
“你们这医生什么来头？装修怎么比恶魔还好？”
光头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头绪，他耸耸肩，回道：“医生是这里的元老了，我估计论资历，包厢那几个都得落个档次。”
徐萨了然，看样子这是个超级大佬，同时内心也好奇起来，医生和恶魔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恶魔的身后，走廊的尽头，黑暗……很难不让人联想。
徐萨把手揣进裤兜，慢慢地向里走去。
此时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刚才解决掉四兄贵之后，徐萨就把钱箱还有那箱牛奶给放到吧台那边，交给酒保保管了。
一会儿用手锯还是撬棍……这是徐萨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
考虑到自己身上有着“不死”的特殊性，他必须防备一些同样“特殊”的人群，是否存在某人与恶魔签订能针对“不死”的契约。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徐萨一直盯着前面，他已经逐渐接近那黑暗了。
光头在后面，他还捂着自己腰上的伤。
徐萨只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光头有没有跟上，便向前一步踏出。
黑暗……这是徐萨第一次真正地进入黑暗，上一次还只是把手探入，但是那种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整个人要被世界隔离开，好像自己只剩下灵魂。
脚下先是如陷入软泥一般，被黑暗吞没，徐萨也不再犹豫，猛地发力，整个人直接扎了进去。
……
好困。
这是徐萨在黑暗中的第一感受。
就如同刚睡醒，徐萨还想回笼，伸手想要抓起被子，好把头埋起来，可却没有任何反馈，好像自己并没有手。
猛然睁眼，徐萨不困了，可睁开眼依旧是闭上眼，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只有黑暗。
尝试调动身体，他做不到，徐萨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这里——虚无。
任何东西在这里，都没有意义。
徐萨打算闭眼了，虽然都是黑的，但是人类是否睡觉并不以明暗的环境决定，而是以人类自己决定是否闭眼决定。
这是徐萨最后的倔强。
可这个想法刚产生，徐萨就在黑暗中明显地看到了一束光。
在光的照耀下，徐萨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存在，徐萨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形体，这意味着他可以行动了。
……
走廊的另一头。
一颗铮亮的卤蛋从黑暗中顶出来，随即是双手双腿，大变活人！
光头刚准备问问徐萨，进入黑暗是什么感受，然后就发现徐萨不见了。
“嗯？人呢？“
光头刚这样想，他的身后，一条腿，如同尖锐的长矛，踢在了他的背后。
“卧槽！”光头惊呼一声，被踹倒在地，他翻身往后看，发现是徐萨，问道，“哥，你咋踹我呢？”
徐萨喘着气，他刚才是从黑暗中跑出来的，缓了一会儿，说道：“抱歉，没注意。”
徐萨招呼一下，向地上的光头伸出一只手，光头握住手，徐萨助力光头站了起来。
“哥，你咋比我慢呢？”光头问道。
徐萨只说：“好奇，在里边多待了一会儿。”
此乃假话！
徐萨可没有刻意停下来过，所以只要不是光头进了黑暗就开始百米冲刺跑，光头是不可能比自己快的。
也就是说，他没有和我一样的“失魂”吗？
徐萨把刚才的状态称为失魂，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特殊之处透露给任何人，当然，“不死”已经被夜总会的大伙都看光了，那已经无所谓了。
而至于为什么自己会进入“失魂”状态……
徐萨眯着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事物。
“这可真是……”
前方是一座非常巨大的门，差不多赶上两层楼高，用的是徐萨认不出的材质，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比外边那木门好一万倍。
而抽象的是这扇门的旁边挂着好几列铜质的认证标牌。
恶魔夜总会认证：顶级医师。
外科手术从业资格证。
妇产科从业资格证。
儿科从业资格证。
兽医从业资格证。
男科从业资格证。
……
类似的标牌在门的两边全都挂满了，徐萨看不出这些是否是真的证书，不过门上贴的对联，字倒是写的不错。
上联：百愈勿虑身疮痍
下联：千病无忧且尽欢
横批：老字号
说实话，以上的证书和对联都不如那横批的一句老字号来的安心。
徐萨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门，用力推动。
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