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胜一局
徐萨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麻，而且麻的非常有规律，他尝试动动自己的手指，可是失败了，手指好像不怎么听自己使唤。
头晕，思维混乱，以及耳鸣，这就是徐萨目前的体感。
卧槽，有点恐怖啊，鬼压床吗。
使劲！接着使劲啊！
徐萨拼尽全力，终于使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接下来他要尝试动动脚趾。
不一会儿，徐萨的脚趾有4根能动了，但是怎么麻的更厉害了呢？
徐萨再一使劲，右手和左腿能动了，还没等他高兴，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当疼痛感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刚才感受到的酥麻。
徐萨能张嘴了，他刚想大声询问什么情况，疼痛和酥麻就让他持续地啊啊啊啊了一会儿。他能闻到味儿了，熟悉的腐肉味儿，正宗地道，跟自己刚才做梦梦见的恶魔一个口味。
不对，好像不是梦来着，自己不会体质太差被一枪崩了两滴血，已经在恶魔嘴巴里了吧？
徐萨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差不多回归了，他猛地睁开眼，眼前正是那个恶魔，左右手各拿着一个起搏器，张着大嘴凑在自己面前，嘴里的那几个人头被故意展示在自己面前。
恶魔猛地把起搏器按在徐萨身上。
“啊啊啊啊啊！！！”
恶魔见徐萨已经活蹦乱跳了，抬手把起搏器扔回一旁的架子上，双手相互擦一擦，咧着那标志性的微笑：“醒了？”
徐萨大口喘着气，他不太想回应这个恶魔。
“起搏器只是让你快点恢复意识，你的身体是契约修复的。”恶魔知道怎么引起人的兴趣，他故意让徐萨试着主动与他交流。
徐萨果然来了兴趣，小心地问：“契约任何事情都能办到？”
恶魔的神情变得神秘：“当然，只有你想不到的。”
徐萨思考片刻，问：“能给我全新的身份吗？我指的是整个人体型，样貌全都改变，并且在社会上存在。”
恶魔微笑：“只要你想，我可以把赌注换成这个。”
犹豫了一下，徐萨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换个身份固然也不用还那500万了，可是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赌注才能换来这个机会呢？命吗？自己不一定会赢的。
“算了。”徐萨还是没有加注。
“真可惜。”恶魔抬手敲桌，子弹格又翻出了新的子弹，这回是两绿两红。
恶魔填好弹，说：“为了公平起见，以后都由你先手吧。”
这是个利好自己的提议，没有理由不接受，于是徐萨抬起枪，对准恶魔，毫不犹豫地开枪。
“砰！”
虽然徐萨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如雷的枪声还是把自己吓了一下，巨大的后座力把徐萨的手腕到肩膀都震得发疼发麻。
恶魔被这一枪轰回了黑暗，徐萨紧盯着赌桌对面，希望这一枪能给恶魔直接崩死，但这是不可能的，刚才契约的力量他也见识过了，大概一两秒后，那双熟悉的白手和微笑的表情就从黑暗中回来了。
徐萨往右边的电子屏上看去，恶魔和自己的血量都只剩下了一滴。
现在自己的优势很大，下一发子弹，恶魔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能结束游戏。
徐萨忐忑地把决定命运的霰弹枪递了过去。
恶魔捡起枪，故意地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
“你要开枪就赶快！”徐萨大声地催促，掩盖自己的不安。
恶魔没有说话，笑了笑，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唉？”徐萨背后冷汗直流，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产生了，他的腿开始发软，脸色变得苍白，他带着那个猜测问恶魔：“你要干什么？”
恶魔用扳机回答了徐萨的问题。
“咔。”
“哦哟，空弹！”恶魔哈哈大笑，用他的笑声和接下来的话语摧毁着徐萨的精神：“你猜猜如果对着自己打出了空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枪口对准了徐萨的脑袋，恶魔狞笑着说出了徐萨不想听到的答案：“下一回合还是我的！”
徐萨艰难地抬起头，说：“你……这是欺诈……”
“说得很明白了，游戏开始前我宣告过规则的。”恶魔又把身躯抬起来，贴近徐萨的脸：“‘我所说的任何规则都不会造假’，但我为什么要把规则说全呢？”
徐萨心如死灰，他知道这恶魔肯定不只藏了这一个规则，赌桌上还有好几个格子是自己不知道用途的，如果接下来的规则，自己必须一个一个摸索，那么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徐萨盯着扳机看，他很清楚地看见恶魔正一点点的发力，故意这样折磨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同时攻陷自己的心理防线。
闭上眼睛，不再看那把枪了，心中默念：“空弹，空弹……”
“咔。”
徐萨瞬间瞪大了眼睛，是自己赢了。
没等恶魔把枪放下，徐萨直接从他手中把枪夺了过来，拉动枪机泵把那颗吓自己半死的空包弹退了出去，枪口顶着恶魔的眼间，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他妈的！这发实弹，你死不死？！”
“砰！”
恶魔被这发子弹轰成了渣，血沫飞溅，糊了徐萨满脸，腥臭的味道快让徐萨呕吐出来，他闭上眼睛，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沫。
“我他妈赢了，哈哈哈哈！！！” 徐萨哭中带喊，挥拳砸了好几下赌桌，仿佛要把自己欠债以来所有的压力全都发泄出来。
徐萨平复兴奋的心情，绕过赌桌来到了恶魔那边，地上不见恶魔，血迹往黑暗之中延伸，徐萨在地上的肉沫中看见了什么东西反光，蹲下一看，正是刚才那个钱箱。
徐萨眼前一亮，准备从肉沫中挖出钱箱，刚一蹲下，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转头朝身后看去，正是那恶魔。有着契约的力量，自己不可能射死这恶魔的，徐萨明白这点，他把钱箱提起，转过身来，正对恶魔，对他宣告：“我赢了。”
恶魔此时的笑容正是初见时让徐萨毛骨悚然的那一种，他点点头：“对，恭喜你赢下了第一局。”
徐萨明白自己被耍了，刚才兴奋的心情顿时转变为失落，他悻悻地放下钱箱，回到赌桌后，运气不可能让自己一直赢下去，自己必须知道所有的规则。
“告诉我所有的规则。”徐萨现在已经敢和恶魔提要求了，毕竟有契约在，恶魔也不能随意杀他。
恶魔不笑了，他阴着脸：“没门。“
徐萨只能降低要求：“那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随意想新的规则加进去了，就用这一刻你脑子里的那一套游戏规则。”
恶魔侧头思索，也许是他觉得这样的规则会更有意思，回复道：“可以。”
“一共要赢多少局才能算胜利。”
恶魔一打响指，更新了电子屏上的信息。
“三局，三局全胜就算你赢，你一局都不能输。”
徐萨抹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气，还好，乐观了想，自己已经是小胜一局了，再赢两局就能拿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