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次转战-正欲扬帆却又折戟(3)
早晨刚刚上班,安装设备时就出了岔子,一个关键部件被折断。袁梁急忙打电话到淮州振友商业机器厂,正有现货。袁梁安排唐汉平去,唐汉平说晚上是早就说好的定亲宴。看着散乱一地的设备部件,事不迟疑,袁梁急忙找到刘红军送自己到汽车站,坐上了直达淮州的汽车。
到达淮州已是下午两点,快速赶到淮机厂,拿到设备部件。袁梁来到淮州医学专科学校对面的宾馆,电话打到甄素洁的实习医院,人已经离开医院返校了,好在医院留下了甄素洁宿舍楼的电话,袁梁电话打到了甄素洁的宿舍楼,宿舍阿姨去叫人,一会,就听到了甄素洁的声音。
半小时的时间,甄素洁来到了袁梁住的宾馆,敲门进到309房间。甄素洁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宽大大的真丝衬衫,腰间随意地挽系着,下身是一条肥肥大大的紫底暗花裙子,裙琚飘飘,露着白亮的脚踝,脚下是一双平底的红色的塑料凉鞋,雪白宽大的脚丫露着。
甄素洁就是这样温婉端庄、开朗明净。她看着袁梁,笑语嫣然:“你怎么来了,我还说放假回家见你呢。”袁梁讪讪地说:“我来买部件,这不下午就拿到了。今晚住下,明天就走。”
甄素洁坐下,看着明显消瘦的袁梁,笑意从脸上消去了:“怎么看着那么憔悴,又瘦了。”甄素洁坐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裙子滑下,白皙的小腿闪亮。
袁梁站起来,走向甄素洁,他抱住了甄素洁,低头吻下去。甄素洁挣扎了一下,嘴里唔噜着,她抱紧了袁梁的腰,抬头和袁梁亲吻起来。
袁梁拥吻着甄素洁向床上走去,他把她扑倒在了床上,他的吻没有停,他扯开了甄素洁的上衣。甄素洁上衣半露,里面是一件绿色的胸衣,大半个饱满处傲然挺立,袁梁不顾一切地亲起来。甄素洁的手往下,拉开了系着的衬衫系带,扯掉了衬衫、小衣,袁梁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甄素洁退下了裙子,只着一条绿色的内裤,内裤是镂空的,她两只腿别着,但即使这样,袁梁嗯一声扑了下去。
像是在水底沉了很久,袁梁终于露出头来,大口地喘着气。甄素洁也是汗湿津津,双鬓散乱,脸庞娇艳,大大的嘴唇微张着更显红润。她慵懒地躺在那里,下身只搭着被角,上身则是峰团耸立,汗津未退。
袁梁爬起来,掀去被角,贪婪地看着甄素洁。甄素洁抱住他,羞涩地咬着嘴唇,袁梁亲了她一下,她便放手,一任袁梁饱览。甄素洁是个大身板的女人,脸大嘴大身板大。
袁梁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细腻宽阔的后背,那白得发亮的皮肤如凝脂般丝滑。袁梁一阵沉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这样快就来找甄素洁,这样快就和她上了床,他昨天还在痛骂着于爱华,而今天自己就陷入疯狂。这到底是是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甄素洁摸着袁梁的面庞,低声问道:“怎么了,说说吧。”袁梁抬头看着甄素洁:“散了,她有新欢了,带着在路上堵我。”甄素洁说:“你和她一直是地下情,是没见光的,可现在她在街上是光明正大的了。这女人也够狠的,够绝情的,不过也好,这样你也就不得不放手了,放下了。”袁梁说:“我不甘心,我觉得我配得上她。”甄素洁说:“这个般配有时也很难定义,她的平台不一样了,圈子不一样了,每天面对的不一样了,而你只是圈外人士,对她、对她的家庭有多少帮助呢。就如我和钱琛,我在这里,和天天在他身边的蔡清清比,我能给他什么?人都是现实的,都是自私的。”
袁梁侧躺在那里,甄素洁翻身上来了,低声道:“忘掉过去只管现在。”甄素洁趴在袁梁的身上,灯光从床头照下去,眼前似白浪翻滚,瓣间有沟壑隐然。
浪停了,袁梁看着甄素洁汗津津的脸说:“你知道我们高中同学叫你什么吗?”甄素洁歪着头看着袁梁:“肯定没有好叫。”袁梁说:“那时候大家叫你豆腐西施,因为你家是卖豆腐的,卖豆腐的家里还有个美人就叫豆腐西施。我从上面往下看,真像是一大扇豆腐在我身上颠簸,真白。”甄素洁说:“他们叫也是白叫,只有你吃到豆腐了。”袁梁推她下来,又趴在她身上:“我还要吃白豆腐。”
袁梁不让甄素洁回去,袁梁出去买来饭菜,两个人披着衣衫吃完,拥吻着聊天。甄素洁问道:“累不累,看你憔悴的样。”袁梁笑道:“不累,身累不如心累,身累一会就好了。”甄素洁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袁梁接上:“这哪是哪,我是于爱华的一夜四次郎。”甄素洁爱恋地抚摸着他:“该紧的时候就紧,有时也松一下,工作上悠着点,赶那么紧干什么。”袁梁说:“我要在市场旺季前全部准备好,旺季时产品入市。”甄素洁说:“我是不懂,但工厂肯定人多,大家配合啊。我这想给你说呢,我马上要毕业了,你给参谋一下,我是去医院,还是去学校?”袁梁问道:“去学校,什么学校?”甄素洁说:“就是陵城市卫生学校,公办中专,家里有个关系,可以给关照。”袁梁说:“有关系好啊,还是有关系好办事。”甄素洁笑笑:“没有关系,就找不上人,送礼找不到门,有关系呢,就是送礼能找到门了,还不是要送礼。”袁梁问道:“你自己的主意呢,你想到哪里去?”甄素洁说:“我比同班的同学都大了好几岁,比你都大三岁呢,再到医院里同一个赛道,我怎么和人家比?我这几年,是连高中带大学的课程一起学啊,可是真苦,我不想这样苦了,如果能去学校我就去学校,中专学校还不就是那样,没有硬性的教学任务,还有假期,就执掌教鞭教书育人吧。”袁梁说:“也好,中专学校的老师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甄素洁说:“唉,干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反正这也没课了,实习的同学也都返回学校了,都等着毕业呢。”袁梁说:“好,一块回去。”甄素洁看看袁梁:“回去后,到我家去吧,二妮子素雅还想着你呢,看来她对你动心了。”袁梁唬然到:“你这说的什么呀,我可不是曹操,抱着大乔还想着二乔。”甄素洁说:“回去你也要振作起来,该找一个姑娘陪着你了。”袁梁摸着她肥厚的腰身:“我不是有你吗?”甄素洁看着房顶:“有空了你就来找我,烦心了就找我聊聊天,这就行了。”
袁梁黯然。其实,袁梁也知道,他和甄素洁就是同病相怜,两个同时受伤的人碰到了一起,互相抚慰互相劝告,互相舔舔伤口互相给予温暖。除了满怀的郁闷要发泄外,袁梁的内心也有着对于爱华莫名的报复和愤恨,他要在这种沉沦中释放自我、忘却过去。
袁梁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给素雅说吧,就说我有女朋友了。”甄素洁说:“你看,你又让一个女孩伤心了吧,我要给她报仇。”说着,抓住了袁梁。袁梁忽然想到:“差点忘了,能不能用点什么?别怀孕了。”甄素洁拢一拢盖住脸的头发,亲着袁梁:“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学医的呀,这个还能忘。再说,不是给你说了吗,医生说我怀不上了。”袁梁抚一下她的头,看着她猩红的嘴亲着自己:“医生说的是可能吧。”甄素洁停住了:“如果真怀上,我就生下来,反正我要毕业了上班了,岂不是正好,我才不怕呢。”说完,亲吻的滋咂声响起。夜里,两人一直搂抱着。早晨,垫了点昨晚买的吃的东西,一直到十点两人才起床。
甄素洁站在那里,临窗而立,全身只着翠绿的小裤,白皙诱人。窗外,隔着窗帘已是一片喧嚣。袁梁喊着甄素洁,甄素洁梳着头发弯腰过来,娇声嚷嚷着:“于爱华的一夜四次郎果真名副其实,她怎么舍得你。不能再闹了,再闹就来不及坐车了。”袁梁揽着她的肥腰:“你穿着衣服像圣女,脱了衣服像荡妇。”甄素洁轻打了一下袁梁:“你穿着衣服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脱了衣服就是一个流氓。”袁梁接道:“石榴裙下无君子,杨柳岸上有故人。”两个人都笑起来。
傍晚,袁梁和甄素洁一起坐车赶回了武城。
有电话打进来,是五分厂厂长辛伟峰:“兄弟,忙得怎么样了,晚上有空吗?晚上六点,我在新河路公路局对过的那个孙家地锅鸡饭店等你,不见不散啊。”不等袁梁说话,电话扣死了。
快下班了,辛伟峰过来,看见袁梁走来,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了。袁梁回到技改办办公室,待了一会,骑自行车来到了辛伟峰说的孙家地锅鸡。
沿新河路的公路局这一段,开了几家地锅鸡、地锅鱼之类的,天开始热起来,各家饭店的门前也都摆上了桌子,等着食客。袁梁推开门帘,有人打招呼,正是辛伟峰,他招呼着袁梁走到后面的一个单间,里面还有五分厂副厂长王明安。见袁梁过来,王明安慌忙倒茶。
袁梁喝口水,说:“什么事不能在厂说,还要来这里破费。”辛伟峰一咧嘴:“破费啥,早就想着和你聊聊,也一直没有时间,这不是今天正好吗。”王明安出去了,招呼着店家,看来是点菜去了。
辛伟峰还是大大咧咧的样:“我这几天都看着呢,你今天和周副厂长去吴厂长办公室了。”袁梁一趔身,故意道:“好家伙,你在吴厂长周围都有卧底,厉害了。”辛伟峰说:“碰巧了,我去办公室报考勤,还就看见了,还在门前听了一耳朵。”
王明安回来了,袁梁急忙说:“你别点很多,够吃就行。”辛伟峰挥挥手:“你不用管,你就说是不是吧。”袁梁心想,别说辛伟峰粗人一个了,这家伙还是粗中有细,还是有点心计的。
反正已经进入到了选配阶段,也不用隐瞒了,袁梁说:“是的,我被叫去了吴厂长办公室。”辛伟峰兴奋起来:“是不是需要调人了?”袁梁没有回答,其实也就是回答了。辛伟峰看看王明安说:“都不是外人,你告诉我,吴厂长安排人了吗,有没有朱雪梅?”袁梁回忆着吴厂长的名单,过了一会说:“你找吴厂长了吗?”辛伟峰坐直了身子:“我找了,我说了。”袁梁说:“那不就行了。”辛伟峰手搓着:“我说了,在厂里,可我没有到他家去啊。”
袁梁明白了他的意思。袁梁记得,吴厂长的名单上没有朱雪梅的名字。袁梁沉吟着,辛伟峰看着袁梁,房间里静了下来。饭店的伙计进来了,收拾着锅具,收拾着食材。
辛伟峰忍不住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朱雪梅和你嫂子和我天天叽歪,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袁梁夹一口上来的开胃凉菜,问道:“朱雪梅,我也没和她打过交道,你说说他的情况。”
辛伟峰急忙说道:“朱雪梅高中没上完,就去上的技校,上班两年了,人也本分得很,小姑娘没散事,你放心,如果到了食品厂,保证你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干。”王明安点点筷子:“关键是小姑娘长得漂亮,那脸盘不次于嫂子。”辛伟峰推推他:“去去去,说正事呢。”
袁梁说:“人选都是吴厂长定的,其他人定不了,我也是只能听着。但我保证,如果我能帮上忙,我能当家的话,我绝对让朱雪梅去食品厂。”辛伟峰大喜:“兄弟,这就行。王明安,快叫他们贴锅饼。”袁梁说:“还是去一趟吴厂长家,你就叫朱雪梅去,去就行。”辛伟峰双手搓着,也许是屋里的温度高,显得红光满面:“好,那就好,今天不行了,明天晚上我就让朱雪梅去吴厂长家。”王明安跟着说:“今天咱敞开了喝,不醉不归啊。”辛伟峰嘁了一声:“袁兄弟能和你一样,你见了酒比见了你老婆的奶都亲,我们只喝好了,不能喝多,你看不见这段时间兄弟在食品厂没白没黑的,脸都显瘦了,不能太晚了。”
锅里,已经加好的鸡肉和食材咕嘟嘟响起来,掀开锅盖,满屋飘香,不大的小屋里烟火气升起,蒸汽弥漫。地锅鸡、地锅鱼是武城的一绝,尤其是靠锅贴的面饼,取自武城的面粉,白而细腻,甜而劲道,在吸收了鸡肉的味道后,咬到嘴里果是满嘴流油、香糯可口。
三个人大口吃着,能喝酒的就喝,谁也不用劝。袁梁想起了孙一然,问道:“那个孙一然怎么样了?”王明安喝一口酒吃一口肉,说:“她现在好着呢,和朱老黑配合,每个月的工时都不少。”袁梁本来想着调孙一然过来,见王明安这样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没有喝多少,辛伟峰已是满面通红,三个人出来,站在饭店的门口。辛伟峰搂着袁梁的肩膀:“朱雪梅是我妻妹,你跟着叫也行,你收了她也行,随你了。你放心,这事不管办成啥样,你我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