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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谁的初恋-青春岁月青春事儿(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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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袁梁还在办公室,整理着食品厂的材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徐有才。徐有才进来,看看袁梁铺满了一桌子的材料:“还在忙着,还不回去?”袁梁说:“你坐,怎么没打牌去,到我这里来了。”

    徐有才坐下,若无其事地说:“我吃过饭回去了,我到副食品厂找战友玩去了,还碰到个蹊跷事。”袁梁问道:“什么蹊跷事?”

    徐有才看看袁梁,说道:“副食品厂家属院里,围了几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正在骂大街。我凑过去了一听,这老女人骂的是一个年轻人,说是这年轻人勾搭了她闺女,给她闺女买裙子,把她闺女锁屋里,把她闺女好像还祸害了,她要告这年轻人,要搞臭他,要撕吧了他。她闺女好好的大学生给耽误了,这人就是个流氓,就是个罪犯。”袁梁听着,越来越感到不是滋味。

    徐有才说:“这老女人叫骂着,叫骂着姓袁的,怎么和你一个姓,你知道副食品厂有姓袁的吗?”袁梁的脸色铁青,说不出话:“不,不知道。”

    徐有才说:“副食品厂是小厂,许多人我认识,哪里有姓袁的。咱这里几个家属院连着,是不是这老妇人走错地方了,家属院又不挂牌子,她走到副食品厂就骂起来。”

    徐有才继续说道:“骂了好长时间,来了一个细高个小伙子,把老妇人拉走了,骂骂咧咧的。”袁梁猜测,这老女人有可能是于爱华的妈妈,而细高个的小伙子就是她的弟弟。

    徐有才没有看袁梁:“我就是溜达溜达,我找地方打牌去,你还不走?”说着,徐有才走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徐有才的话犹在耳旁,袁梁知道,那就是于爱华的妈妈,那个就是她蛮横霸道的妈妈。把她锁屋里,不让她走,给她买裙子,诱骗她。看来,于爱华把和袁梁的关系都给家里说了。

    袁梁攥着自己的双拳,全身颤抖,他的全身充满了愤懑,自己怎么变成了流氓,怎么诱骗了?他又埋怨起了于爱华,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把和自己的这些细节告知家人,一股巨大的耻辱感充满了他的胸膛。

    他没有谁能诉说,他没有地方发泄,袁梁慌不择路地冲上五楼楼顶。夜幕笼罩,诺大个城市悄无声息,只有远处还亮着几点昏黄的灯火。袁梁被痛苦、屈辱、愤怒笼罩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无底的深渊,他挣扎着想爬出来,但怎么也爬不出来。袁梁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才回去。

    第二天,有电话打进来,袁梁抓起电话,是于爱华急急的语气:“袁梁。”但也就是这一句,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袁梁没有说话,对方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袁梁把电话放下,坐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唐汉平推门进来了:“咦,怎么还抽上烟了?好家伙。”唐汉平看见了烟灰缸里几颗烟头。袁梁急忙掩饰:“车间的布局,太烧脑了,地方太小,要装下设备,要考虑全面。”唐汉平开开门,散散烟味:“你好像不抽烟啊,第一次见你抽烟。”袁梁回道:“我从高中就抽烟,只是抽得少而已,平常也不抽。”唐汉平说:“看你这几天熬得,脸都瘦了,两眼通红,走,到车间转转去。”袁梁看看桌面,站了起来。

    两人来到车间,建筑班的几个人正在忙活着,一直由唐汉平监工,也不要袁梁说什么。

    两个人看着说着,这时,汪恒善快步走来了:“哥来,我正想去找你来。”唐汉平看着他:“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肯定有好事。”汪恒善手指打了个响:“肯定是好事,好事成了,我和张怡菊牵手了,哈哈哈。”唐汉平笑道:“你这哪是哪啊,牵个手就兴奋成这样?我和你嫂子,没牵手,人一碰直接倒床上搂起来了,嘁。”汪恒善习惯地搓着手:“不一样,不一样。”唐汉平说:“什么不一样啊,女人脱了裤子还不是一样。”汪恒善说:“啥事让你一说就败兴,要享受过程好不,谈恋爱谈恋爱,就是谈就是写情书说情话,哪像你和孟嫂子一样直奔主题,你们连个回味都没有。”唐汉平说:“散了吧,你是没有直奔主题的本事,恋爱的最后都是直奔主题都是上床。”汪恒善说:“哥来,我先享受过程吧,主题的事还是一步一步来。”唐汉平说:“我就看着你能几步迈到主题。”

    汪恒善不再理他,还是对着袁梁说:“哥来,你不知道,我在五分厂成了爱情专家了,我把五分厂最美的姑娘给搞到手了,刚才去车间,一个五分厂的小伙子要我写的情书,说是他抄抄也给女朋友。”袁梁笑了,也是几天没笑了,想必也是一脸苦相:“好好给人家介绍介绍经验,把你的情书装订成册,说不定今后还能出书呢。”汪恒善说:“出书就免了吧,我要把那草稿好好保存着,这可是我爱情的见证。”

    袁梁看着汪恒善,为他高兴,起码他现在是高兴的,自己和于爱华不是也甜蜜了两年,现在见不到人,前景也是一片渺茫。他的心又阴暗起来。

    正是春天,万物勃发。有电话打过来,是于爱华:“明天上午九点,西大桥。”袁梁看看日历牌,明天正好是星期天。

    看着时间,袁梁骑着自行车出发了。于爱华所说的西大桥,是武城市西部的一座桥,横跨在花溪河上,花溪河是一条小河,自南向北流着。

    袁梁看见了于爱华,她正扶着自行车在路边。于爱华也看见了袁梁,她扭身骑着自行车向西而去,袁梁跟在后面。这是一条叫做陇漕线的马路,马路上光滑滑的干干净净,路的两旁是参天的白杨树,青白的树干和枝杈努力地向天空伸展着,路两边的杨树枝在天空交接,嫩嫩的杨树叶迎风欢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路边的小河里也是一片生机,沉淀了一个冬天的河水清澈见底,一丛丛的芦苇生出来,有鸭子欢叫着在芦苇和河草中穿行,河边只有一个孤独的放鸭人,手拿鞭子,随着鸭群走着。

    马路上车少人少,袁梁沿着马路不紧不慢地跟着于爱华骑行,已经好久没有出城的袁梁,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好了一些。

    于爱华不停,袁梁也不停,骑了近半个小时,两个人来到了著名的京杭大运河。在这里,京杭大运河从南向北穿过,宽阔的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波光。

    于爱华穿过京杭大运河桥,右拐,沿着河堤骑行,骑了一会下来自行车,费力地推着自行车向河滩走去,宽阔的河滩上全是齐膝高的嫩嫩的芦苇。

    于爱华停下了,把自行车歪倒在地上,看看身后的袁梁,坐在了芦苇上。袁梁跟过来,也把自行车放倒,宽阔的河堤上全是生机勃勃的芦苇和杂草,不知名的野花摇摆着一丛丛映入眼帘。袁梁站着,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有野鸭在河面低飞,身后河面上是滑过的长长的波痕。

    袁梁靠着于爱华坐下来,脚前的地面是一个地势较低的凹洼处,河堤上的行人也看不到这里。

    两个人看着天空,看着芦苇,都不说话。忽然,于爱华扭过身来,抱住袁梁亲了起来。于爱华疯狂地亲着袁梁,到处亲着,袁梁感觉到她的口水都流了下来,袁梁翻身亲着于爱华。两个人只是亲着,都不说话,两个人用亲吻表达着对对方的渴望。

    于爱华停止了亲吻,欠起身从自行车上拉过来一个包打开,包里面是一个厚厚的床单,她站起身来踩倒凹洼处的芦苇,把床单铺在了地上。

    于爱华抱着袁梁,倒在床单上,在床单上翻滚。她撕扯着袁梁的衣服,衣扣解开了,她亲吻着袁梁。她在解自己的衣服,很快她全部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身上一丝不挂,阳光照在她丰腴的胴体上,她的全身发着亮光。袁梁也脱掉了衣服,扑在她的身上,于爱华抱住了袁梁,亲着袁梁,迎合着袁梁,嘴里嘟囔着:“让我死了吧,让我死,我这就想死”。在河边,在芦苇丛中,这美丽的胴体,让袁梁疯狂,于爱华也疯狂起来,不待袁梁停息,又再次激荡起来,一次次的眩晕使得她苍白消瘦的脸红润起来。

    袁梁四肢朝天仰面躺着,于爱华的胸前搭着件衣服,于爱华侧身抚摸着袁梁的脸,袁梁已经有好久没有理发了,头发凌乱,他的脸颊消瘦,眼底布满了血丝,于爱华抚摸着这个自己最爱的人,呜呜地哭起来。

    袁梁给她搭搭衣服,脸贴着于爱华丰腴的腰弯,双手抚摸着于爱华肥美光滑的皮肤,忍不住在腰上亲了一口。于爱华翻身上来,她亲着袁梁。袁梁迎着阳光看过去,她的背后,白光闪闪,波浪翻滚,她的前面也一开一合地跳荡着。

    终于,于爱华瘫倒在袁梁的身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就那样抱着袁梁,和煦的阳光照着两个缠在一起的人体,只有微风从芦苇丛顶吹过,从身上掠过。

    袁梁把床单的一边折过来,盖着于爱华的身体,于爱华闭着眼一动不动,许久,她悠悠地说了一句话:“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三个字。”袁梁愣了一下,低头亲住了她。于爱华抚摸着袁梁的头:“咱分手吧,我受不了了。”袁梁知道,她说的肯定是家庭的压力。袁梁只说了一个字:“不。”接着又亲了上去。

    于爱华的泪水流着,一直流着。袁梁看着她,她的脸也消瘦了许多,眼睛里没有了和袁梁在一起的灵动和光亮,仿佛学生时代的忧郁和怯懦又再次出现。袁梁疼彻心扉,他抚摸着于爱华的脸庞,他不知道怎么去疼她怎么去爱她。

    袁梁掀起床单,看着这熟悉的身体,他忍不住又趴了上去。于爱华流着泪迎合着他,她不再压抑,她大声地喊叫着发泄着,她感到自己一次次被送上云端,她不要从云端跌落,她不要,她一直大声地叫喊着。

    袁梁停下了,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于爱华低头看着袁梁苦笑着:“四郎,我爱你,四郎,你是我的四郎。”于爱华凄惨的笑容永远刻在了袁梁的心中。

    两个人就那样抱着,谁也不起身,时间好像凝固了冻结了,仿佛这就是一生这就是一世,这就是永远。两个人翻滚着纠缠着,都想把自己融进对方,把对方融入自己,都贪婪地看着对方抚摸着对方,亲吻着对方感觉着对方。这一刻,就是永恒。

    已近正午,阳光更猛烈了些。

    袁梁上班了,袁梁预感到,自己新的生活开始了。

    汪恒善送来了一封信,看看信封,是淮州医学专科学校来的,拆开来,字迹娟秀,是甄素洁来的信。甄素洁在信中说,感谢袁梁的陪伴,感谢袁梁的开导,她已经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去,现正在一家医院实习,她不是很忙,她欢迎袁梁有空时能来淮州玩。

    袁梁拿着信再看一遍,放下信,翻看着桌子上的日历牌,然后去给周副厂长请示,准备去淮州进行食品加工设备考察。上次会议上,吴厂长说,食品厂筹备期间的一般事务,暂由周副厂长代管,不用和他请示了。

    袁梁早上出发,三百公里的路程,中午就到了淮州,下午去了厂家考察。下午五点,袁梁把电话打到了甄素洁所在的医院科室。有人去叫甄素洁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甄素洁的声音,接着是甄素洁的惊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袁梁就到了淮州,两人约定六点整在淮州医学专科学校的大门口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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