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的初恋-青春岁月青春事儿(1)
晚上,袁梁到范文章处聊了会,就回到了寝室。袁梁开门正准备进屋,就被人推了进去,转过身来看时,是于爱华。
袁梁拉着于爱华急忙进屋,问道:“你怎么来了?”说着,随手插上了门。于爱华冻得全身打着哆嗦:“你干什么去了,办公室也没有你,我都等了你一会了,太冷了。”说着,打了声喷嚏。袁梁打开了电炉子,倒了杯热水给于爱华,于爱华喝了两口热水。
袁梁来扯于爱华的衣服,于爱华挣扎着:“我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一会就走。”一边说着,一边又去解开鞋带,脱掉裤子。袁梁把被子搭在身上,和于爱华滚在了一起。
于爱华起身又喝了口水,抱着袁梁:“你知道吗,我听别人说,市里准备从企业选调一批大学生,充实市直机关,有工会、妇联、计委、组织部、纪检委、技术监督局等,好几个单位,咱一起报名吧。”
袁梁起身把电灯拉灭,电炉子也更旺了,房间里渐渐红起来,显得暖和起来。袁梁说:“我听说了,是有这么回事,我在技术处见朱子涛也忙活着呢,想去的话,就抓紧报名,听说还要考试,要准备准备。”
于爱华看着袁梁:“你不去吗,咱一块准备吧,我要和你一起去。”袁梁说:“这边,出口处准备业务承包,我要看看情况,那边,周副厂长已经答应我回技术处了,我也犹豫着。你先参加吧,在企业里你也不合适,技术处的工作就那样,虽说轻松,但千篇一律、按部就班,也没什么混头,你先去试试。”
于爱华头靠着袁梁没有说话,电炉子愈发旺起来,两个人的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袁梁亲一口于爱华说:“不要这么晚来,夜里危险。我刚刚从范文章那里来,你还没有听说发生的强奸案吧。”
袁梁说的强奸案,是发生在武城市的一件重大案件,说是特别重大,是因为此案件有四五十个受害者,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是为了保护这些受害人的名誉,案件在不公开审理结案后,很快就枪毙了强奸犯。
此强奸犯名叫强令安,曾是武警部队复员回乡,被分配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工厂干活,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小姑娘也是貌美如花,强令安高大威猛,倒是和小姑娘般配,但在几次的接触后,强令安动手动脚,再加小姑娘嫌弃他家贫,就欲断了来往,但强令安不干了,觉得自己好歹也和姑娘处了一段时间,自己也付出了不少。本来,处对象时这也是正常的想象,但在一次言语不合时,强令安对小姑娘大打出手,并强奸了小姑娘。过了几日,强令安再次去找小姑娘,没想到被埋伏在屋内的五六条大汉抓住,饶是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人家早有准备。强令安被逼着写下悔罪书,并承诺承担经济损失,这才作罢。一向恃强凌弱的强令安哪受了这样的气,欲一雪前耻,几次蠢蠢欲动,手持凶器去小姑娘家找茬,无奈人家还是技高一筹,不只是小姑娘早已经不在家里去了他处,人家也是望族,只小姑娘的亲哥哥就四个,还有自家兄弟数十人,而且大都练过武,在家门口天天晃悠着几人。强令安去了几次,只能是饮恨而回。
本想着强令安能就此收敛,但强令安此时却再次变性,他所在的工厂在城市的北部,但每到夜晚时他就骑着自行车穿越城市,来到一机厂所在的城市南部,到处转悠。武城市南部,聚集了许多工厂,厂区和家属区错综结合,家属区也是或疏于管理,或破烂不堪。强令安遇到独行的女性就尾随,或转悠到独居或独处的女性处,就兽性大发,遇到抵抗就疯狂殴打,并持利刃威胁不要报案,如要报案就灭人全家。工厂的女性,大多胆小怕事,担心自己的名誉,更兼慑于其气焰,没有报案的。这就助长了强令安的疯狂。
一日,强令安来到一工厂单身宿舍,已是夜半,忽听得房间内有男女的嬉戏声,听了一会,也是他狗胆包天,他竟撬门进去,持刀逼迫小伙子离开,小伙子自是不从,他竟然抡起手中的棍棒将小伙子打晕,再当着小伙子的面强奸了姑娘。完事后,还抽了一支烟,才骂骂咧咧离去。
这样的耻辱没有谁能忍受,眼看着就要婚礼临近的小伙子,啥也不顾了,就急急报了案,小伙子报案时说着强令案的长相,又说了强令安带着武城市东部的口音。
于是,公安机关在武城的东部、南部布防,几乎整个城市的警力都调动了起来,街道上警车烈烈,便衣和企业的巡逻队也忙了起来,但这样持续了几个月还是一无所获。几个月后,公安机关调整了策略,外部放松了巡逻、盘查的力度,内部却加紧了走访。这次,一位女警来到了一个职业学校里,和一位十几岁的小女孩聊起来,没有几句话,小女孩就哭了起来。
一个月前的晚上,强令安来到了学校的女生宿舍,撬开门摸了进去,直接强暴。一个寝室有十几个小姑娘,但凡有喊叫的、有反抗的,都被强令安暴力击打,其中有两个被打晕过去。其余的小姑娘,只有盖着被子哆嗦着,用被子捂着嘴,不敢声张。挥舞着长刀的强令安,在女生寝室待了几个小时才离开。可怜一个寝室的十几个女孩,没有一个敢报案,没有一个敢给老师说,只是再也没有人住校了。
小女孩说,强令安出门时,骂了一句,这句话很特别,地域性很强,只有武城市北部的安吉、大名两个乡镇才是这样的口音。
学校发生的案件和工厂发生的案件,从当事人的描述来看,就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不是同一个地域的口音呢,也不是两个人啊,但不管怎么样,赶快调整部署,调查有安吉、大名两个乡镇的口音或出身,身高185,年龄二十四岁左右。
两天的时间,警方的视线就聚焦在了强令安的身上,警方在他所在的工厂布控。
一日晚上十二点钟,强令安来到了城市南部,在欲撬门进入一房间时,警察从天而降。强令安还真是身手不凡,在几个回合的对峙后,强令安夺路而逃,身后的五六个警察竟被他甩在身后,但待他来到胡同口后,一辆警车旁站着一溜持枪的全副武装的警察。再欲夺路而逃时,力已不支,被一拥而上的警察三几回合撂倒在地,拷上镣铐被带走。
没有多少招术,本来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公安机关的审讯时,从工厂强奸案,到学校强奸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公安机关乘胜追击,威逼利诱,各种手段用上,强令安的心理防线终于一触而溃,他不再有任何反抗,陆续倒出了另外的案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累计强奸三十二次五十人,其中打伤六人。另外,借着高大勇猛、厚颜无耻,以谈恋爱的名义,还强奸、祸害了五名小姑娘。
他之所以选择在城市的南部,一是他有反侦察意识,故意学着东部的口音,再就是他在南部的工厂有几个战友、朋友,他经常来南部,对南部的地形也比较熟悉。
而最无人性的是,他在和他的朋友鬼混时,口无遮拦、不知廉耻地介绍着经验,在他的带领下,有数次的轮奸案发生。一机厂篮球队的古旭就是强令安的朋友,也在多日前消失了,有可能也参与了此类案件。
袁梁叙说着,于爱华抱着袁梁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她惊恐地看着袁梁:“后来怎么样了?”袁梁冷冷地说:“警方快速结案后,未公开审理,很快就枪毙了三个人,一个无期徒刑。”于爱华啊地一声抱紧了袁梁。
袁梁抚摸着于爱华光滑的脊背,平复着于爱华的情绪,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我们厂也有受害的女孩,还不止一个,我怀疑李慧仙的离开,和这有关。”于爱华一把捂住了袁梁的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袁梁再次抱紧了她,她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袁梁说:“范文章说,这个案件很少有人知道,也不让传播。市里边只是部署了城市的监控、巡逻工作,要求各企业加强保卫工作,加强夜间巡察。卢建学参加了市里的会议后,厂里的夜班女工已经进行了调整,改为白班。保卫处增加了三人,重点是家属区的夜间巡逻。工厂、家属区的院墙、门窗全部进行了加固、整改。”
于爱华擦一把泪水,全抹在袁梁的胸前:“我说,那个豁口进不来了,垒上了,今天我从正门进来的。”袁梁说:“无论案子怎样,今后晚上不要独自外出,来的时候给我先打个招呼。”
于爱华嗯了一声,抬头看着袁梁:“要是我是那个工厂的女孩,你会怎么样?”袁梁没有停顿:“那还用说,我会拼死力战,我会用全力保护你。我也会像那个小伙子一样,我会报案,不能再让其他的小姑娘再受伤害。无论你怎样,我都会爱你,我都会娶你。”于爱华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袁梁给她擦着,她一脸的泪水亲了上来。
一会,于爱华慢慢平稳了,她起身穿上衣服,坐在床上。袁梁的手从她的衣服里掏进去,抚摸着她的软腰。于爱华看着电炉的火光,说着:“也不知道李慧仙是真是假,如花似玉的女孩,这样的灾难怎么受啊,我们到哪去找她,看看她。”袁梁从背后抱着于爱华,没有说话,这样的问题没法回答。于爱华用毛巾擦把脸,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把辫子解开又编上。
袁梁的眼前一下竟浮现出了试验中心门前的那两棵绒花树,那开着不同颜色的娇艳的绒花,那棵浅白的更艳的绒花。
袁梁穿上衣服,要送于爱华走,这是第一次袁梁送她。两个人来到门前,于爱华弯着腰噘着嘴,来亲袁梁,袁梁捧着她的脸亲起来。
袁梁拔下电炉的开关,于爱华欲言又止,转身走出了房间,袁梁跟在于爱华的身后,骑着自行车走了几道街,一直到于爱华离家很近时才返回。
袁梁不知道,于爱华欲言又止时,是想和袁梁说,她的家人又催着她和宣传部的那位见面呢。袁梁回到寝室,怎么也睡不着,他没有去想厂里其他受害的女孩,他的眼前老是李慧仙含笑看着他的样子。
又是近两个月,出口处经过一番折腾,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进行业务承包,一切回到原点,还是拿的死工资,和原来一样,出口处的几个人心也就再次沉下来。
上午,吴厂长的电话打到了出口处,是找袁梁,袁梁没有停顿,就来到了吴厂长办公室。吴厂长递给袁梁一把资料:“你看看,这是一个产品资料,我们厂拟上马新产品,你来牵头。明天,你和食堂的唐汉平一起出发,到华南科大进行培训,找华南科大的李华林教授,这是他的电话。”
袁梁从吴厂长的手里接过资料和一张名片,一脸懵样,这是什么情况,来得太突然了。
吴厂长没容他说什么:“就是成立食品分厂,昨天晚上厂里开会定的,任命你为食品分厂厂长,你赶快去准备吧。我已经告诉李华林教授你们去的时间了。好,我还要出去,你叫上唐汉平,和他说一下,准备出发吧。”袁梁不能再说什么,他走出房间,不知道干什么,愣了一会,回到了出口处。袁梁坐在那里心绪不宁,干脆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接待室,但还是烦躁不已。
袁梁想着,从ysd300产品的开发,到技改办,到出口处,这几年是一年换一个地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都是毫无关联的工作,即使是ysd300产品,也是一机厂的非主导产品,本来想着回技术处,没想到现在被任命为了食品分厂厂长,自己去做一个更为陌生的跨界的产品,袁梁忍不住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