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天迷案-工厂也是个江湖(2)
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车子进入山东泰安境内,走京沪高速再过三个小时就到武城了。车子外面,星光灿烂,巍峨的泰山黑乎乎连绵不绝。陈达趴着车窗,看着泰山说:“我还从来没有爬过泰山,我们今晚就住在泰山吧,明天我们再走。反正合同已经签了,太兴奋了。”对于刘红军来说,当然是巴望不得,他看看袁梁,袁梁干脆地说:“好,找个地方住下,明天我们再回去。”
刘红军下来高速,停车问路边人家,又继续前行,就把车停在了泰山脚下的一家招待所。招待所里,问过了登山的事项,就睡下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三个人从山脚下的招待所出发,顺着店家指引的方向,往山上走去。初时道路平坦,慢慢地感到是上坡了,山路盘旋,崎岖不平,三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路上也有行人了,伴着一起往山上爬,看来是同路人。四周黑灯瞎火,路边是影影绰绰的山林,天空中星光闪烁,照着山路,许多年的山路被人踩出了光亮,在灿烂的星光下闪着微光,照着行人脚下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前面就是十八盘了。来到这里,三个人的体力差距就看出来了,刘红军毕竟是特种兵出身,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随后的袁梁也不遑多让,而陈达只能断后,极力地想跟着两人。天没有那么黑了,爬山的人也越来越多。山路的两边有许多景点,但此时登山的人都是看日出的人,没有人停留,都是喘着粗气,往山顶上爬。这是最陡峭的一段,袁梁扶着栏杆看去,台阶陡峭,直插天空。一级级的台阶,也变得高了,脚步变得缓慢,双腿变得沉重。看看身后的陈达,倚靠在栏杆上喘着粗气。前面的刘红军,稍微停顿以后,又往上冲了。袁梁咬咬牙,跟着上去。终于到达山顶了,山势趋缓,山顶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这样的清晨,也有算卦的僧人在招呼顾客。山顶上的人大多穿着租来的军大衣,也有店家招呼着问租军大衣吗。有清早赶来的人,也有头天晚上在这里过夜的人。山顶上劲风吹着,袁梁感觉到了丝丝寒冷,但仍然抖擞精神,准备冲到山的最高处。再看看后面的陈达,已经没有了踪影。刘红军在前面招手,前面不远,正是看日出的最佳处。袁梁鼓鼓劲,再紧走几步,找个地方坐下。看看周围的人,大多穿着军大衣,或抱着肩膀发抖着,迎着寒风,向着一个方向坐着,自然是向东而坐,准备迎接日出。向东面的天空看去,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么早爬起来,就是来看日出。如果看不到日出,就白白地起早了。
袁梁曾经来过泰山,这是第三次爬山,前两次都是在白天,都是坐车到十八盘,再攀登山顶,而只有这一次,是从山脚下往上爬。袁梁坐在那里,抱着肩膀感觉到了寒冷。等了有十几分钟,后面的陈达也上来了,他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头也耷拉着。
袁梁和刘红军并排坐在那里,两人靠着背,想挡挡风,彼此给点温暖。许多人,顺山势席地而坐,排在一起。有人尖叫着指向东方,看呀,太阳出来了。
东方的天空亮起来了,一开始有点鱼肚白,慢慢的有了点暖色,忽然间太阳从东方的云海下跳出来了。今天终于赶上了好时候,终于看到了泰山日出,坐在那里看日出的人欢呼起来。
袁梁看着东方,起初是亮色,阳光猛烈了起来,太阳终于露头了,就是灿烂的一条,似乎是在跳跃着光亮闪烁,马上就要出来啦,在那云层上面一闪一闪地往上跳,终于太阳跃出了云层,光芒万丈,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泰山,照耀着泰山顶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灿烂的光芒。
袁梁看看时间,太阳从露出到完全跃出,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五六分钟的时间,是多么短暂,但这五六分钟时间又是永恒,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那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太阳升起来了,普照大地,普照山峦,照着山顶上所有的人。人们留恋地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有人爬起来要下山了。
袁梁站起来,刘红军也站起来,准备要往山下走。陈达喊着,等一会儿,我歇歇再走。袁梁看看他说,我们到十八盘等你。
袁梁看着刘红军对他说:“我们爬上来的,我们还是不坐索道,还是走下去。”刘红军说:“好,走吧。”两人顺着山势,走了下去。
袁梁和刘红军,来到十八盘的起点处,等着陈达,约有一刻钟,陈达一步一磨蹭地过来了。他没有跟着往下走,他是坐着索道下来的。三个人乘上了盘山的公交车,沿山路向下,返回山脚下。
这一次登山,看到了日出,看到了山顶太阳的光芒,看到了呼叫着拥抱太阳的人群,也就是那短短的几分钟,就吸引着芸芸众生,来到这里看日出。许多人爬了几次山,也未必能看到这样壮丽的日出,但这一次袁梁三个人看到了。这次登泰山,这次泰山顶上看日出,袁梁终生难忘。
三个人回到厂里,已是下午四点钟。陈达的腿一步也挪不动了,走路几乎是扯着腿了,也就没有上办公楼,艰难地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袁梁来到吴厂长办公室门前,想敲门进去,但想了想又离开了,还是明天让陈达给吴厂长汇报吧。袁梁回到办公室,实在太累了,就坐在那里。汪恒善问着袁梁,满脸羡慕。袁梁看得出来,程远方则是一副很失落的样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下班了,袁梁站起来要走,汪恒善拉住了他:“哥来,我的房款交了”,说着自己还松了口气。袁梁笑笑,哼了一声,走了
上午十点,汪恒善从外面进来对袁梁说:“袁经理,刚才吴厂长安排,今年的春季广交会,厂里安排你、我、程远方参加。我负责预定参展摊位、准备参展样机。”
袁梁嗯了一声。袁梁明白,广交会不参加不行,参加了也未必会效果怎么样,也未必会在广交会上签订合同。自己的片区是最差的,客户少,也没有听说谁要参加广交会,自己去的话也没有多大意义。如果厂领导不安排的话,袁梁是不会去的,但既然吴厂长安排了,不去就是抗命,所以他只能去。坐在一旁的邵卫兵,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坐了一会儿,走了。
几个人看看走出去的邵卫兵,都没有说话。汪恒善给袁梁使个眼色,两个人来到接待室,汪恒善说:“哥来,我们这提成什么时候算啊?我这边就出了两单业务,金额很小,也提不了多少钱,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公共片区回款也不少了,也有几百万了,怎么财务处还不给我们算提成。”袁梁说:“是你的提成,不是他的提成,他为什么要着急给你算?你可以和程远方谈谈,用他的关系试一试,催一催。不要说是几百万了,到底是多少万,最好摸一个精确的数字,到财务处问问,问问各业务人员,你统计一下。”汪恒善看看袁梁,点了点头。
新的业务承包合同签订以后,和客户洽谈业务,再到签订销售合同,再到发货,一般情况下交期最低也要一个月,发完货以后再回款,一般情况下也是一个月。这样下来,一单业务从开始的洽谈到最后的回款,基本上也有两到三个月。因此,前两个月还没有一个业务人员自己有新业务回款产生,也就没有这一块的提成。原来是到月发工资,现在就等着提成了,如果没有提成,也就没有了收入。像袁梁这样的还欠着外债的人,不免就着急起来。
集资建房,除了有八十平方米的外,还有一百三十平方米的,就是要再增加一万元。袁梁想想公共片区的回款,匡算出了大概的提成,想想黄晓光答应借款给自己,就去了财务处。
要下班了,袁梁提前下楼,走到设备处的门口往里看去,徐有才也已经脱下工作服,换好了衣服。袁梁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还去医院?” 徐有才惊奇地看着袁梁:“你怎么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出院了,现在家里呢,我一会去她家里看看。”袁梁说:“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就好了。”徐有才举起了他的一个手指头说:“你看,我手上的这个硬伤,一个星期就好了,可心上的伤,一个星期又怎么能好呢?也许是几年,也许这一辈子都好不了。”袁梁听着,心中也是一乐,看来这哥们伤得不轻啊。袁梁说:“算了,慢慢就好了。” 徐友才站了起来说:“我几个师兄弟又来劝我了,烦死了,我要是恼了,一个我都不要,我再另外找一个。” 袁梁说:“这个我信,我还记得那个哈尼族的小姑娘呢,走吧,下班了。先把米兰妮哄好了,过了这一关再说。”
下班之后,袁梁回寝室,拎起从北京带回来的两盒稻香村点心,骑上自行车,直奔马晓荷家里。
推门进院子,马晓荷正忙着择菜,帮着做饭。袁梁问道:“晚上吃什么呀?”马晓荷说:“小米稀饭、芹菜肉丝、醋溜白菜。”袁梁走到案板前对伯母说:“我来吧,你歇着。“”马晓荷看看袁梁:“你会做饭吗?”袁梁说:“我只会放油放盐,今天我就试试,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马晓荷就笑着说:“妈,你就起来吧,就让他显显身手。”老人家嘴里面说着不用不用,马晓荷把她推开了。
小石头从外面回来了,看见了那边放着的稻香村点心,眼巴巴地看着,再看看袁梁。马晓荷看着石头的馋样子,就走过去给他拆开:“不能多吃啊,就吃一块,等一会还要吃饭。”
袁梁做着饭,马晓荷帮忙,一会儿饭就做好了。马晓荷端到了饭桌上,挨个尝尝,看看袁梁:“身手可以啊,以后做饭的活就交给你了。”袁梁干脆地答道:“没问题,多大点事。”
两个老人家、小石头、马晓荷、袁梁,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电视,电视上是儿童片《舒克和贝塔》,小石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笑起来。
吃完饭,收拾好,两人进到马晓荷房间。马晓荷问他:“你昨天回来的,昨天怎么没来,我都等着你呢。”袁梁说:“回来的路上,我们爬泰山去了,累坏了,走路都走不动了,今天两条腿都是酸的。爬泰山真是太累了,你不知道,我的一个同事,今天上班爬楼梯,是扶着楼梯,斜着身子,一步步拖着腿挪上去的,姿势太可笑了。”马晓荷说:“你快点躺床上,我给你揉揉。”袁梁躺在床上,马晓荷卷起袖子,手臂如雪,手若柔荑,两只手细长灵巧,一下一下地给他揉起来,别说,还真管用。袁梁闭上眼睛享受着,似睡非睡,一会儿好像又睡着了。
外面的钟声当当当响起来,敲了八下。听听外面,电视机的声音也关了。马晓荷见袁梁醒来,说:“我再给你按摩按摩。”袁梁问她:“累不累啊?”马晓荷说:“不累,再给你揉揉。”袁梁又躺在那里,马晓荷给他按摩起来。
日光灯黄黄的灯光,从马晓荷的头上照下来,马晓荷的脸庞上罩着一团光晕,额头上耷拉下来的发丝也是亮闪闪的。袁梁再往下看,那是什么,一瞬间袁梁惊呆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原来都是穿着厚衣服,都是把马晓荷当作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什么,怎么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她给袁梁按摩着,那胸前也是一荡一荡的,有明显的沉重感。袁梁咽了一下口水,一把就抱住了马晓荷,一个翻身把马晓荷压在了身下,马晓荷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地说着:“别,别,你的腿又不疼了。” 袁梁没有再让她说话,用嘴直接就压住了她的嘴,热烈地亲起来,马晓荷也回应着他,很快,两个人的嘴唇、牙齿、舌头就分不清谁是谁的啦。
袁梁亲吻着,喘着粗气,马晓荷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挡着袁梁,袁梁的手上又使了力气,啊,他终于抓住了,是那样的饱满而温暖,紧实又柔软。马晓荷摇摆着身子,去拉袁梁的手,慢慢就不动了,只用被角盖着自己的脸。
一会,两个人不再亲吻,马晓荷躺在那里,脸庞潮红,浑身发烫,她把自己的衣服拉下去,附在袁梁的耳边说:“你的腿又不疼了,劲那么大,你是泰山上下来的山妖怪,下来毁坏人的,用那么大劲吸。”袁梁说:“我只毁坏我自己的媳妇,亲媳妇。”
挂钟响了九下的时候,袁梁要走了,两个人来到大门的黑暗里,袁梁抱着马晓荷说:“媳妇,我的腿不疼了,还是有媳妇好。”说着又去亲,马晓荷挣扎着推着他,躲在门道的暗影里,袁梁的手顺着衣服又要掏进去,马晓荷拉开他的手,侧身看看楼上:“走吧,明天晚上我到你那里去。”
袁梁骑着自行车,他的腿一点都不疼了,他的心也觉得开阔畅快。他自行车骑得飞快,他觉得这是他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