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征北战-人生得意须尽欢（10）
晚上，袁梁回到寝室，把灯全部打开，两个房间里都是荧光灯管，把房间照得煞白。袁梁听着外面，有停自行车的声音，就打开了门，正是马晓荷。马晓荷进来了，搓着手：“还是这么冷啊。”袁梁随手关上了门，双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柔若无骨，滑如凝脂。
马晓荷一任袁梁抓着自己的手，揉搓着给她暖着，她转着头看着，袁梁的床和东西，都在房间的一角，房间显得很空旷。
袁梁把她推坐在椅子上，还是上来就是亲嘴。亲了一会，袁梁插上电炉子，把电炉子往床前拉拉。袁梁开始忙活起来了，把越南、香港带回来的小吃和特产摆了一桌子，两个人吃着，袁梁又煮起了越南带回来的咖啡豆，房间内很快香气四溢。袁梁说：“我要给你个惊喜。”马晓荷笑嘻嘻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惊喜呀？你回来就是惊喜了，我还怕越南姑娘招你为婿呢，不是说，那边男人少吗？”袁梁说：“是的，有越南姑娘要我留下呢，我想着你的嘴那么甜，还等着我亲呢，我就急着回来了。”马晓荷哼了一声：“还是你买的糖甜，你买的这些吃的，我都没吃过，真好吃。”
袁梁从手提箱里拿出了两件衣服递给马晓荷，马晓荷惊喜地问道：“”这是衣服，这是给我买的，我能穿吗？”袁梁说：“也不知道买什么了，出国的人好像都不干正事，就是买买买。越南是不能买衣服的，香港的衣服太贵了，咱也买不起，在香港我就看着人家打折的衣服，就给你买了两件，你穿穿试试。”袁梁拿出来，一件女士夹克，一件牛仔坎肩，马晓荷拿起来在身上比划着。
袁梁对马晓荷说：“你试试啊，比来比去的。”马晓荷为难似的看着袁梁。袁梁说：“你怕什么？这是咱家，脱光光了都没有人管，你是我媳妇呀，我的小媳妇。”马晓荷嗔怪着：“难听死了，啥话都说。”
马晓荷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试着夹克，扭着身，前后左右看着，嘴里说着：“挺好，夹克没大小，大小都能穿。”她很快又穿上了那件牛仔坎肩儿，看看身上，惊喜道：”这个好看，这个好看，真好看，这个多少钱呀？”袁梁说：“这是人家打折的，最便宜的一百元。”马晓荷说：“一百元就是最便宜的了，一百元也不少了，一百元在琉璃街都买两件了，好看是好看，今后不能再买了，乱花钱。”
袁梁拿起羽绒服，给她披上：“快穿上，别冻着。”袁梁又拿起一个包，打开给马晓荷看，里面全是他买的丝袜、对袜、连裤袜什么的，好家伙，马晓荷惊奇地翻看着，问袁梁：“你买了这么多啊，咱这里也不好卖呀，你准备卖给谁呀？”袁梁哭笑不得：“我谁也不卖，我就是买给你的。”马晓荷惊奇道：“”这么多你买给我，我什么时候能穿完？你就是该剁手。”袁梁说：“你做我媳妇，要做一辈子的，这些你一辈子总能穿得完吧？”马晓荷看着袁梁笑了：“就是会哄我，我们科里面那几个女大夫、护士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你出国了，说是人家出国的都有纪念品，正好明天我拿回去送给她们。”马晓荷从里面拿出来连裤袜、长筒丝袜、短筒丝袜，在身上腿上比划着，羞涩浮上了脸庞。她问道：“”你这买的，我怎么穿呀？我怎么穿出去？这款式人家不笑话。”袁梁说：“谁会笑话你，你太保守了，这都是人家正常卖的穿的，都是大陆卖到香港，香港再卖给我们的，你看看广州、深圳的女孩女人都是这样穿的。我们这里也不过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信你穿上一个试试，我看看。”马晓荷正拿着一个连裤袜，白了袁梁一眼：“原来你没安好心，我拿回家再试。”
这时，有人敲门，门是虚掩的，被推开了一条缝。袁梁过去，是范文章。袁梁把门打开，喊着马晓荷：“晓荷，这是范老师。”马晓荷对范文章说道：“你好，范老师。”袁梁又对范文章说：“这是我女朋友马晓荷。呵呵，不对，马晓荷是我媳妇了，我们刚刚领了结婚证，就不是女朋友了，就是媳妇了”。马晓荷的脸红了：“话真多。”说着，扭身过去。
范文章看着他俩，急忙说：“我走了，我没事，吃饱了饭转转。”袁梁抓了一把糖一包烟，又拿了一打对袜两双长筒袜，塞到了范文章口袋里：“记着，这是女孩穿的，让你家范春银送给李东梅。”
范文章走了，袁梁对马晓荷说：“范师傅和我关系很好，我们是忘年交。”马晓荷说：“你看他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心眼儿特多，老奸巨猾的。“”袁梁说：“人家没得罪你吧，他可是一个好人。”马晓荷收拾起来，把丝袜全部都收进了包里，又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马晓荷吃吃地笑起来，袁梁问她笑什么，她说：“你刚才给了人家丝袜对袜，说是让他给什么冬梅，他家老伴叫冬梅啊，老人家还能穿吗？”袁梁说：“她儿子的女朋友叫李东梅。”马晓荷啊了一声：“太好笑了，老公公拿着丝袜给儿媳妇。”袁梁说：“你怎么听的，我是让他交给他儿子范春银，范春银再送给女朋友。”
袁梁又从箱子的下面，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纸包，放到了桌上，对马晓荷说：“猜猜这是什么？”马晓荷说：“这我怎么能猜得到？我猜是吃的。”袁梁打开了纸包，里面四个小包装，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条粗项链，一条细项链。一个戒指，一个手链儿，房间里面顿时亮了很多。马晓荷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睛里在闪闪发亮：“这也是你从越南买的，从小摊上买的？”袁梁打开箱子，指着那里面的东西说：“这里面的手镯、手链什么的是从越南买的，五块的、十块的、二十的都有，你随便拿，剩下的我再送人。这四件，是金子的，是真金的，我从香港买的，香港的谢瑞麟，谢瑞麟知道吗？是国际知名的珠宝商。”
马晓荷看着，想要用手去摸，但手又缩了回来，捂住了嘴：“不会吧？你捡的，这么好的运气，你买的话，咱也没有钱呀。”袁梁说：“看把你吓得，街上那么多人，捡的话还能轮到我。这是我买的，给你买的。”马晓荷一扭身：”我不信。”袁梁说：“是真的，我说买的，你不相信，说我没钱，这是我出差的时候，从工厂里面借的钱，出差都是要借钱的，我是借钱买的。”马晓荷呆呆地看着袁梁：“你借钱买的，我不要！你还回去，这几个月都是省吃俭用的，你再借钱，什么时候能还完啊？”袁梁说：“媳妇，你就放心吧，现在我在出口处做业务，不是拿死工资了，是拿提成，提成很高，我保证我们一年之内还清债务。”马晓荷说：“你骗人。提成，提成什么时候能给你呀，什么时候我见到了提成，我再信你。”马晓荷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就是骗我，人家也苦了吧几的跟着你攒钱，你看你还是乱花钱。”泪水滑过她白净的脸庞，她抽泣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袁梁一把揽过她，亲着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还不相信我，算账我是最拿手的，业务也最拿手，就是再苦几个月，保证没问题了。你就跟着我披金戴银吧，来试一试。”马晓荷犹豫着，袁梁扯过她的手戴上手链，再戴上戒指。袁梁撩起了她黑黑的头发，先系上一个粗项链，再把细项链又系上。袁梁拿了一面镜子，照着马晓荷，马晓荷绷着的脸慢慢地舒展开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着袁梁：“刚才，我的泪水啥滋味？”袁梁舔了一下嘴唇：“好像是咸的。”马晓荷嫣然一笑。
电炉子旺起来了，袁梁把马晓荷的羽绒服放在床上。马晓荷看看自己的手上，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了喜色。袁梁说：“人家大城市时兴结婚送三金，我也学人家大城市，狠了狠心，给我媳妇买了四金。”马晓荷嗔怪道：“你得加个备注，你是借钱买的四金。”
马晓荷搂着袁梁：“你也是好心，奖励你一下。”说着，嘟着红唇就吻着袁梁，袁梁急忙咽下嘴里的咖啡，一个翻身把马晓荷压在了床上。马晓荷亲着，手还摸着项链：“你轻着点儿，别把我的项链压坏了。”灯光下，她扯着黄项链的手显得细长洁白、柔嫩发亮，每一个手指头的边缘又透着微微的血红，袁梁上去就咬住那手指，马晓荷吃吃地笑着：“刚摸过东西，脏。”
一会儿，马晓荷从床上起来，喊着袁梁：“快给我解开项链，珠光宝气的，我戴不出去，你看看时间，我该回家了。” 袁梁起来，给她解开。马晓荷也把手链、戒指拿下来，一件一件包好，又用那个大纸包包好，又放回了箱子里。袁梁抓住她的手说：“我是给媳妇买的，你拿回去吧。”马晓荷说：“我拿回去也没法戴，我要是戴出去，两个老人家不知道怎么说我了。”袁梁说：“这里太偏僻了，不安全，院子里自行车经常被偷，你还是带回家吧。走，我送你回家。”
袁梁一直把马晓荷送到家里，马晓荷从外面把手伸进去，打开大门。两个人进到院子里，推开房门，再进到马晓荷的房间。马晓荷开灯，放下东西。袁梁抱住她，马晓荷抓住袁梁的手：“你的手冰凉，别往上摸。明天我调休，咱俩去婚姻登记处吧。”袁梁的双臂揽着马晓荷，双手扒着她肉乎乎的臀瓣，贴紧了自己：“明天九点半到那里，我等着你。办了证就好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就可以持证上岗了，持证上岗，亲嘴证。”马晓荷愣了一下笑起来，很快又捂住了嘴，指指楼上：“到时你就不是无证驾驶了，快走吧，外面冷。”马晓荷送袁梁到大门口，轻拧了一下袁梁的腰：“刚才你扒着我，那么用力干啥？”说着把袁梁推了出去。
第二天，两个人去婚姻登记处，准备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早早准备好了证件、介绍信、照片，在大街上买了糖块，来到婚姻登记处就扔到柜台上一袋包着红纸的糖块。
办理婚姻登记的是一个中年胖女人，她肯定是荷尔蒙过多，上嘴唇竟有明显的黑状绒毛，她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马晓荷，马晓荷本来就害羞，竟被她看得红了脸。
胖女人笑嘻嘻地看着马晓荷说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这是你的身份证？”马晓荷的脸更红了：“大姐，我二十一岁了，这是我的身份证。”胖女人笑笑，看看袁梁：“兄弟，我还以为你从哪里拐来的中学生呢，你媳妇真显年轻。”袁梁也是一笑：“大姐，我这媳妇绝对年满十八岁了，我绝对没违反婚姻法。”大姐又笑笑：“兄弟，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怕你侵害未成年少女。”袁梁知道，胖大姐肯定是看着马晓荷年轻，肯定是开玩笑。袁梁还是一笑：“谢谢，犯法的事咱可不干。”
胖大姐麻利地办好了结婚证，递给袁梁，袁梁说声谢谢，转身挽着马晓荷的腰就往外走，马晓荷红着脸拉着袁梁的手，袁梁笑道：“媳妇，我这是持证上岗，受法律保护的。”马晓荷也是笑语嫣然：“你看你的样子，脸皮真厚，和人家办证的中年妇女也嬉皮笑脸、一唱一和的。”袁梁说：“这有啥，今天是我和你的大喜日子，我恨不得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呢。走，快点回去，咱两个要好好庆贺庆贺。”马晓荷挽着袁梁：“我就知道你想快点回去亲嘴庆贺，还得来点其它的庆贺方式吧。”袁梁说：“食色性也，食在前，你说你想吃啥吧，咱俩去买吃的，今天中午就做些好吃的。晚上下班，我陪你再去逛商店，怎么也要给你买几件定亲的衣服。”马晓荷一乐：“你把我当成村姑了吧，还买几件衣服，衣服不好就不强着买，你从香港买的金项链，回家你快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