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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番外9:月熙入怀 上(宁阳公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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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其他公主要长到八岁才有名字,宁阳长公主一出生那年皇祖母就给她取名为:月熙。寓意美轮美奂,幸福吉祥。

    后面又被赐予封号宁阳。当真是日月兼得,独一份的恩宠。

    回顾一生,她顺风顺水,不缺荣华富贵。要说真的遇到什么劫难,恐怕就是十六岁时与陈牧舟相见了。

    说起来,他们的故事可以称得上一句狗血。

    宁阳长公主那时候话本子看多了,偏爱意气风发的俊美书生,结果直接赐婚给陈牧舟,她简直要昏倒。

    具体怎么抗拒?

    他家中里的第二个儿子,只有一个贱名陈二狗。因为吃不饱饭参军入伍,靠着一腔热血和一身力气,从一个农村出身的泥腿子,一级级地升上去。后来做到将军这样的位子,才给自己取了一个带点雅意的名字,牧舟。

    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一个金枝玉叶的她嫁给这样出身、又还比她大好几岁的武将,宁阳公主那是闹得要绝食。

    不过见上一面后,宁阳长公主还是同意了,因为他好像…有点好看?

    那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忍。

    婚后,宁阳长公主还是后悔了,忍不了啊。

    这个人根本就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不解风情,也不会像别的人捧着她,还带着那些乡下人粗鄙的臭毛病。

    做那事的时候更是横冲直撞!跟没见过女人一样,搞得她每次都腰酸背痛下不来床!

    两人整天吵吵闹闹,不过基本上都是宁阳公主单方面在作,两人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

    但他们也不会一直吵下去,每次吵翻了天,陈牧舟只要买上一个糖人,他们就能消停了。

    每当这时,宁阳长公主会神情故作矜傲地接下糖人,抿着嘴轻哼:“我才不稀罕呢。”

    但心里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那制作粗劣的糖人比什么琼浆玉液还要甜,吃得她心里美滋滋的。

    久而久之,就成为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两人心知肚明,这样互相给了个台阶,这茬就算是过去了。

    那段时间,虽然吵闹,但怀念起来还是挺有滋有味的,期间也不乏温情。

    而打破这一切转折点就在于,突然冒上来一个什么陈牧舟祖父那辈定下的娃娃亲,说是家里人死光了,拿着那年的信物寻思门来要履行婚约。

    本来那是给陈家大哥定下的,但是他英年早逝,那女子看陈牧舟做了个将军,就是赖上了。

    那时,陈牧舟正在外面打仗,陈家父母的意思是纳那女子为妾。

    他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话里话外就是她这些年都生不出孩子,还占着陈牧舟,一点三妻四德都不遵守,不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早就纳妾了。

    宁阳公主当场就发飙了,差点没上前扇他们一耳光,但是还是硬生生忍下了,好歹是他的父母。

    连同千里之外的陈牧舟一起给埋怨上了。写了好长一封信寄给陈牧舟噼里啪啦地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陈牧舟回信:那女子身世堪怜,且其祖上与吾等有旧,于情于理皆应庇佑。陈家不可食言而肥,背信弃义。至于公主,还请放心,吾自会归来宽慰。

    这意思就是同意纳妾了?宁阳公主简直就是要被气疯了!想冲过去杀了这个死男人。

    庇护就一定要纳妾吗?还等他回来宽慰?她没被气出病就算是好的了。

    堂堂公主的尊严就是这么被践踏的?她下嫁给他们陈家就已经是他们祖上冒青烟了好吗?居然敢这么对她?!

    岂有此理!

    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公主府,又直接给他留下一纸和离书。

    等陈牧舟回来后,再想去解释的时候,听闻她已在公主府上养了许多面首。

    他本义真的只想庇护那女子,这些年,家中父母一直给与子嗣上的压力,他想分担一下她的压力,对那女子没有丝毫的念头。

    后来他意识到这样,这样不妥,他怎么这么笨,哪个女子愿意夫君纳妾啊。她又该生气了。

    可正逢打仗期间,不容他多去解释,陈牧舟只想着安心打完再回来同她好好说。

    但,谁知她居然养起了面首?!

    陈牧舟彼时心痛、神伤且愤恨,交织贯穿。她真的就一点时间不愿意给他解释?她就这么等不及给他戴绿帽子?

    男人的自尊劝退了他,他转头离开,连带着手上捧着的糖人一起孤零零地扔在了街角……

    再之后,宁阳长公主又一次听闻到他的消息时,是那小妾怀孕了。

    她直接气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带出泪花。

    她养面首,不过是为了气他,根本没和他们发生什么。

    本来是是想听他解释的,等了好久好久他都不来。

    原来早就佳人在侧了。

    呵,那就没必要再等了。

    那日,公主府所有的人都不曾见过公主以前发过如此大的的火,室内所见之处的瓷瓶都给砸烂了。

    紧接着,宁阳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报复的目的,还是其他什么目的,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放纵自己和那些面首寻欢作乐。

    之后,她听闻到陈牧舟府上那小妾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休了?还是送到庄子上养了?哼,都与她无关了。

    宁阳长公主那时躺在面首怀里,戏谑地想:他原是这么狠心的人啊。

    说起来,送去的和离书他一直没签,差人过去催他只说没空。

    没空?真是笑话,骗谁呢?

    其实宁阳长公主也是大可以回宫找皇帝做主,直接和离。

    但她想,反正和不和离都一样,各玩各的呗,她也懒得搞了。

    就这样,两人又达成了一种默契。就这样不和离,就这样耗着,就这样自欺欺人。

    即使不见,中间好似还有一个无形的纽带链接着他们。

    不论外面的人说的再怎么难听,说他们是一对怨侣,也抹不掉一个事实:

    他们是名正言顺,拜过天地,刻在婚书上的夫妻,本应该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却如同陌生人的夫妻啊。

    再见面时,两人还能再吵吵闹闹上个几句,怎么不算是生活中的一桩乐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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