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番外7:惊喜
暄城,广袤无垠的大漠一望无垠,与碧蓝如洗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沙尘。
而在沙漠边缘的边塞古城却矗立在其中千年不被湮灭。
像是一颗永不凋零的明珠,散发其璀璨的历史光辉。
城中建筑内,身着薄纱的歌女正在台上伴着笙箫之声起舞。红衣曼妙动人,舞姿绰约。
而坐在下面首位的哥舒确完全心不在焉,一眼没看着上面那歌女是如何眼神魅惑地“挑逗”他。
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着家里那个小女子。
在不久前的几个月,接到一纸军令,奉命前往边关驻守。
从长安出发那个晚上,他把阮桃芷死死的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各种姿势、地点都做了个遍。
一直到天亮,她被弄得眼里一汪春水,咬住他的脖子,“混蛋,啊呜~”
男人猩红了双眼:“宝宝,再咬深一点。”
她回道:“有病!”
最后阮桃芷实在累得实在不想说话,这男人身体怎么做的?不会累似的折腾她…
闭上眼,小脸红润地如同枝头嫩樱一般,沉沉昏睡过去,等到哥舒确早上走了都没能起来去送他。
这是他有意为之,他不想看到和她分别的场景,那样他会心痛得要死。
离开以后的每一天,他想她想得茶不思饭不香,晚上睡觉闭上眼就满脑子就是她和两个女儿。
哥舒确魂不守舍地半垂着眼。
她那么明艳动人,恰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的花,让人如此贪恋她的美好,谁看过她都会难以忘怀。
虽然宋濂现在已经不在长安了,但是难保她身边会有几个不死心地来勾搭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别人勾去。
说起来,她当初不就有养几个面首的想法吗?
不行!想到这里,哥舒确眼神暗了暗,握住了拳头。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无论如何,今年等过了年开了春,都得请旨回去,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什么军功,反正他也挣够了。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当初就是为了娶她才走了这条路,现在也不必死守着这些。
万一老婆孩子被那些外面的野男人勾走了才是事大!
他想的出神,以至于那歌女一步步袅袅走来,都不曾反应过来。
直到一阵浓烈到有些呛人的香味传过来,哥舒确才回过神,狠狠拧了拧眉头。
抬眼望去,那歌女低着头脸上正故作娇羞状,一双素手已经要往他身上探去,俨然有一种要扑进他怀里的架势。
说实话,这歌女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不同于当地人普遍被风吹日晒的粗粝,她皮肤是中原女子的细腻洁白,五官精致小巧。
要说她为什么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
其一,她原也是个读书人的女儿,只因家里犯了事被贬到此处,心高气傲,自是不甘心成为那些油腻男人的玩物。
而这将军,年轻又俊朗非凡,她刚刚跳舞时瞥了几眼便是脸红心跳。
这样的顶天立地、英明神武的男人,才该是她的良配。
其二嘛,自是后面有人做主,要送女人讨好将军,不然她也不一定敢如此做派。
歌女从小对自己的美貌就很自信。觉得这郡主不过是运气好生在皇家,不过是身份比较高嘛,说不定还没自己好看。
她这般想着: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呢?她也想尝尝郡主的男人滋味是如何的呢。
而且,她不屑道:这郡主又生不出男孩,也是没用,这大将军肯定心里厌恶。
现如今两人又分居两地,不就是她的机会?
男人都是好色的,就不信这将军没点心思。
等她生出男孩,这将军府不还是她做主吗?
这歌女想得美滋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哥舒确,他本已向后撤去了身子,却还是被她扯到了衣摆。
她小脸泛着红晕,脖子拉长,展现自己最美的姿态,身上的红色纱幔薄得异常,声音夹得柔美:“奴婢仰望大将军已久,望您垂怜奴婢~”
哥舒确心中厌恶,太阳穴突突的,一声呵下:“还不给我退下。”
他适才挣痴痴地想着阮桃芷,这会又不打仗,自然敛去了身上凝重气势。
才叫那歌女看得心里小鹿乱撞,觉得他是个好接近的。
可这会差点被外人碰到,又哪里还会有那般好脸色。
脸色冰冷如霜,眼里似含着万顷寒冰,透着一股冷冽的杀伐之气。
那歌女全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平时也没见过这种大人物,又只是个外强中干的。
被吓到了,就撒开了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显得十分狼狈。
哥舒确转头看副将,目光凶厉:“是你安排的?”
“不是属下啊,给属下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副将都流汗了,谁不知道将军忠爱妻子已久。
他自从在哥舒确身边任职以来,就没见过有什么女人靠近。
平日里将军并不会主动提及自己的家眷,可一旦提及,那眼里的爱意满满当当都能溢出来。
任谁都能看出来的,他定然全心全意地喜爱着郡主。
现如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安排这一出啊,活腻歪了不是?
哥舒确想起来什么,转头看身后的小吏:“今日的酒宴是你安排的,这歌女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锐利,是审判犯人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小吏战战兢兢:“我也不明白。这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如果没有你的授意,这个歌女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吗?”
“她她他…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攀龙附凤,望将军明查啊。”
这小吏确实是想讨好哥舒将军,他这官职是当初家里捐了钱才坐上的,这些年毫无建树,就是想靠这条法子晋升。
虽然当初一早就知道,这将军与郡主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举国上下都知道,哥舒确为了郡主,杀了胡国可汗,可谓一段佳话。
但小吏觉得不过是装的,不过是一时的激情罢了,随着时间都会淡去。
男人还能不懂男人是怎么想的吗?
就算真的不受用的话,那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而过罢了。
反正郡主不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能有什么事啊?
哪曾想他发这么大的火?
今天的饭局是他好不容易约出来的,就是为了能讨好,哥舒确平时都在军营中,甚少出来应酬。
现在这么被搞砸了,小吏心中又惊恐又愤怒。转头过去对着那歌女:“一定是你这个歌女自己的主意。”
歌女抽噎着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明明是大人你当初说我只要能……”
“闭嘴,你还想污蔑我,将军,你一定要狠狠惩治她,最好打上几十个大板,打死她才好。”
“算了,下不为例。”哥舒确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的经历,也不想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眼睛斜斜地看了一眼小吏,至于这个人,日后找个机会在处理吧。这种酒囊饭袋之辈,也是不必留着做官祸害人了。
这小吏本还在庆幸将军如此宽宏大量,却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
哥舒确此刻只想赶紧回去沐浴,沾染到了那呛人的香气,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他的步伐太快,匆匆进了门,以至于门口的仆从想说话都没机会。
到了房间里,他眼神敏锐重重一凝,门口的衣架上不知何时挂了一件女人的衣服。
空气里隐隐传来一阵幽香,不过那香从门口闻着太淡了,他也就没细闻。
隔着门帘,床上鼓起的一团,看不清女人的脸,只看到几缕乌黑秀丽的发丝轻轻散落在外面。
分明就是有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他送女人?
很好。
哥舒确觉得内心火气都涌上来了,今天一个个的都撞到他的枪口上来了。
眼下这个,手段更是高明,都已经直接能到他府上了,这恐怕是哪国细作的手笔了。
他府上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当初来这里任职,许多仆从都是从当地直接买来的,也没有仔细找人调教过。
毕竟这边就他一个人,他觉得没什么好上心的。
现在看来不得不严惩了,万一弄进来什么奸细刺客之类的人就不好了。
却没想到另一个可能。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可能。
他眼里闪过一阵冷冽寒芒,嗓音冰到极点:“还不快滚出去,等我动手把你扔出去吗?”
床上的女人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头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上。
在哥舒确的注视下,慢慢起了身,露出来——一张令哥舒确朝思暮想、惊艳的小脸。
哥舒确心跳都漏了一拍,脑袋懵懵的。这不正是本来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阮桃芷吗?
褐色瞳孔张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那道甜润似浸染着蜜糖的女声里含着浓浓的讽刺传来:
“哦?你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