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心结
那九个头颅犹如弹弓出鞘被那妖人抛了出去,堪比九颗流星,肖玄连续闪躲飞虹,可那九个头颅永无止境断在追踪。
“怎么样大仙人,此法名曰望仙,五峰山门功法之一,开汇九泉,藏谷望仙。”
妖人加大灵力,九首不眠不休,横冲直撞,可以闻见的力道在空中缠绵悱恻,防不胜防。
“怎么会!正道之法会变得如此歪斜肆意!”
那头颅甚至会啃咬剑身,从任何角度攻击,捉摸不透,让肖玄元婴级的实力都显得低下。况且屏障很快就会被打碎还不知道村长是否会再次变强。
“忘了这里还有一位贵人。”
妖人刹那瞬移到村长身边,准备给他来个痛快,未曾想村长在此时比他的意识还要提前,在妖人贴近的片刻用一只副手不费吹灰之力把妖人拍飞,让暗黑的草地露出一道原本的土色。。
“呃!”
那一掌使妖人口吐黑血,久久不能通气,头没有意识到这个有灵根的怪物有多大的潜能:
“甭管你是什么妖人,一旦这农民体内的灵根爆发,我们谁都可能命丧黄泉!”
又是一道剑气升天,这些至邪之物甚至会自行排列组合进行调整,避开剑气反击一道更加浑浊灵力撞击,蚕食肖玄的体力。
村长才过了半晌就饿了起来,嘴角旁边没有鲜血的滋味似乎很不通透,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轻飘飘的跳着,一套热身动作下来自身竟然慢慢浮了起来。
“能耐啊,都会飞了,那我更要好好治理你了!”
妖人利欲熏心,弯下身就预备俯冲,肖玄也放剑试图去扼杀妖人短野心,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是,村长突然释放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冲击波,那距离近的让他们吃满了“风瘪”。
肖玄比那妖人的平衡要好,很快稳住了身姿并且迅速做势,再次放出那屏障来。妖人虽摔得找不着北但起身之后还能作出惊人之举:他掐着村长发狂时间的间隔再次顺闪进入屏障内,一掌“骨龙蝎毒”注入村长的后脊。
“此毒奇剧无比,只须接触一下就迅速入侵到生物的神智中。毒如其名,它能快速崩快全身知觉,只剩铮铮骨感,空虚至极,症状不堪如目!”
妖人正是一副空虚的样子,不知使了什么秘法,让狂暴的村长在半息内就哑音,反倒像木头一样矗立在原地。
“你干什么了!”
“你放心,只是给这个人鬼不清的怪物镇定片刻,你以为我能奈何他什么?”
村长的灵根已然破心,内力积蓄厚实无比,一时半会不能被那妖人鱼肉。摆在肖玄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着村长灵根彻底爆发在遏制其神力,要么赌这妖人杀不死村长:
“良司讲过陆良五峰分别名为望仙,群仙,会仙,志仙和迎仙,根据妖人鬼技之名,怕是有暗者精心操控,当下情形,走为上策。”
“我放你走,不过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能耐看到我把这老农民做成完美的傀儡了!”
肖玄看着这丧心病狂猖獗不断,带着一份重比泰山的责任和维系坚毅的眼神离开这不毛之地。
“还有!想清楚了你的行为,是真的替天行道,还是顽劣帮凶!”
肖玄不再回头,走出污秽山门的那一刻,肖玄顿感惠风和畅,心无旁骛,连剑上的火焰的不自觉的润晕草色,唯怜娇花。由于消耗过逾,肖玄一路步行,直到看见怀纶一人独立在有秩的沟壑中。
时至正午,怀纶指挥着农民们在高低不平的梯田上锄下一行一行以象为基础的水坎,再引进涧水重新灌溉。大家有模有样的用炁维持禾苗的生机,运气让其自然扎根土壤,甚至更加清翠,满是朝气。
“怀纶!”
“师傅!你回来了!”
怀纶临走前不忘在再下一艮卦盘绕土壤。村长并没有出现肖玄身边,不禁让斜眼观望的农民们又垂头丧气。怀纶兴冲之中略带堪忧的问候道:
“村长可是彻底失去自我控制了。”
“…亦是如此,不过情况要复杂很多。”
“是有何物难以启齿?”
肖玄没有说明那妖人的“胡说”,只当一切结尾正道,随即告诉怀纶镇山之主身份巧捷万端,让人不寒而栗,除此之外没在申明任何可危之处。
怀纶一眼便识出这之中的层层包夹,师徒之间的眼神是赤诚与羁绊,那个徘徊眼眶的珍珠不会说谎。风香的带来了鱼肉之味,是张氏驿站的灶房开锅了。
“白石溪的壮丁们!开饭啦!”
风趣幽默的话术乘着泼辣传进腻腻的耳膜中,大伙就这一条毛巾一把汗一把泪的簇拥在山田和村落之间的小峡谷里,拍着牛尾巴争先恐后的赶往村里最好的饭堂:
“终于可以吃驿站的饭了”“还是那壶二十年老酒吗?”“这一闻就知道做了红糖裹炸鱼啊!”
一群大地的孩子携着欢声笑语奔跑在狭窄的鹅卵石路上,长了五尺高的野草被人浪摇曳,似乎在用快乐代替生活的压力和刻在心上的痛苦。
“他们…真的不是悲极而喜吗吗?”
…
师傅的寡言就是什么也代表不了,只是师徒二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他们饿了,仙人饿了,大家都饿了,只渴望能让美食充实一天的繁忙。
“师傅,饿了的话,跟着一起吃吧…我还没尝过红糖炸鱼的味道呢。”
太阳红到到发甜,肖玄或许真的累了,他疑惑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液,透过阳光反复雕琢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可以引起甜味。
良司一个人扛着八道菜颁给每桌朝气蓬勃的客人,每一道都倾注了他和张大娘的用心,以至于开饭时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摇椅上笑眼盈盈,只看不食。
饭局热热闹闹美不胜收,犹有天伦之乐,莫逆之交皆藏匿在酒肉蒸腾之中。怀纶递给师傅一杯酒,师傅对酒的味道有点生疏,但他还是含着情谊咽下良液,并附着道一句:
“还是那笔挺高粱的馈赠。”
“师傅,酒辣吗?”
“于我而言甚微,却有些苦涩。”
“这苦味您有多久没有尝到了?”
!“…都是梦的邂逅罢了。”
肖玄回忆起过往与情同手足的兄弟的羁绊,那时的饮酒总会冲上头皮一股酥麻的苦感,把一天的辛劳都忘掉。
饭后,怀纶向师傅展示了自己的成果,那翠碧如海的禾苗与热烈的春晖交相辉映成了最金碧辉煌的圣殿,宛如谱写了朝歌风云的传说。
“师傅,这份苦涩,真的该放下了。”
肖玄不知何言,只感到阵阵激动,他强撑着命运的归属感,却又无法忘怀少年时的机灵古怪,一往无前。
“村里有个智叟跟我说,你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也是你最后的坚盾,对吗?“
“…我答应了你父亲的约定,那必然对你负责周全,只不过…”
“如果是的话…那我一定能充当你生命中的一根支柱吧。”
怀纶打断了师傅的犹豫,他的话就像螺丝一般牢牢的封住了肖玄的踌躇。这一刹,怀纶的背影覆盖住了肖玄,只听那熠熠生辉的徒弟说出一句打开心结的话语
“我希望…你能一往无前,我能自由无憾。”
肖玄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因为不够细心才导致种种失误,真正覆盖住他的,是灰色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