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能帮我卖菜吗
“时间差不多了，”肖泽曦看了眼手表道：“一凡，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好啊！你看我，说起树苗就停不下来了，你们大老远过来，早就饿了吧？”尹一凡笑着搂住了肖泽曦的肩膀，“想吃什么，我请。”
肖泽曦看了梁田一眼，问他：“就在农大食堂吃，炒俩菜，不用太复杂，小梁可以吗？”
“啊，我没问题，就在食堂吧。”梁田马上答应道。
“小弟呢？”肖泽曦又问程远。
“他更不挑，没事儿，你们安排就行。”梁田替程远回答，“那什么，吃饭我请。”
“不用。”尹一凡笑道：“学校饭堂每月都给我们教职工充饭卡，我从没吃完过，现在卡里估计得有两千来块，请你们吃一顿毫无压力！”
“唉，留校待遇就是好啊！”肖泽曦感叹道。
“你行了啊，别得了便宜卖乖，毕业就考上公务员，你才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尹一凡拍了一下肖泽曦的肩膀。
从学校后面的试验田到食堂，要穿过农大主教学区。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校园里很热闹，到处都是拿着书本，结伴而行的大学生。
尹一凡和肖泽曦在前面带路，指着教学楼、图书馆，给身后俩人介绍。梁田和程远都是第一次进大学校园，第一次得以窥见真正的大学生活的片段。梁田觉得挺新鲜，又有点怅然。如果自己当初考上了大学，如今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可惜人生没那么多如果，只有尽量过好眼下的每一刻。梁田转头看了看程远，程远也正好看过来。他眼睛里也满是新鲜和兴奋，有点情不自禁的雀跃。
梁田突然想到，这么长时间自己还从没问过程远以前上没上过学，他现在正是读初中的年龄，自己既然收养了他，是不是得至少让他把九年义务教育读完？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食堂已经到了，尹一凡直接带他们上了二楼。二楼都是小炒，比一楼人少一些，也相对安静一些。尹一凡和肖泽曦也没和他们客气，两人直接去窗口点了四个小炒，刷了卡，然后回到桌边等着叫号。
肖泽曦指了指点菜窗口尽头，对梁田道：“那边有米饭和饮料，都是免费的，吃多少拿多少，别浪费就行。”
梁田点点头，带着程远走过去，他拿了个托盘和四个空碗，准备盛米饭，让程远自己拿饮料喝。等他四碗米饭都盛好了，才发现程远还拿着个空杯子傻站着。
正要问他怎么了，才反应过来程远大概没用过这种自助饮料机，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
“想喝哪个？”梁田轻声问程远，声音温柔地不像话。
程远看了眼梁田，伸手指了指芬达那个格子。
“哇，我也想喝这个。”梁田笑道：“你先把这个端过去，我帮咱俩拿饮料。”
“好！”程远笑了，伸手接过梁田手里的托盘，把杯子给了梁田。
尹一凡和肖泽曦坐在桌边看梁田和程远。尹一凡用手臂撞了撞肖泽曦，“长得不错。”他用下巴指了指梁田的方向。
“我没有……”肖泽曦微微笑了一下，有点尴尬。
尹一凡笑道：“他一个半吊子农民，对种果树一点经验也没有，正常来看，你这个突破口可选得不怎么样。要不是看上了，还能是什么？”
“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肖泽曦道：“他回家务农虽然时间不长，但我了解过，种菜养猪都干得不错，还帮村民把蔬菜卖到镇上酒楼。而且他也挺有想法。现在农村的情况你不了解，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村里都是老人小孩，日子过得去就得，你以为真能找到那么合适的，愿意冒这种风险？”
尹一凡点点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把感情因素带到工作中，你这个位置说敏感也敏感。”
“放心吧，我有数。”
“老实说，我要不是直的，他还没机会呢！”尹一凡眨眨眼，“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年纪比你小的，我以为你会找个能在事业上帮到你的。”
“年轻不好吗？”肖泽曦笑道：“长得不错，性格也挺有意思。”
“你确定他也是？”
“……应该是吧，我感觉是。”肖泽曦道：“嗐，我也没想非得干嘛，没到那一步，再说他弟……”
“嗯？他弟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我想多了。”
梁田和程远端着饭和饮料过来，梁田问尹一凡和肖泽曦喝点什么，两人都说喝水就好，让他们不用管。
农大的小炒味道还不错，算是食堂比较高端的品种了。不过梁田有点吃不惯，感觉菜不对味。于是问尹一凡道：“尹老师，你们食堂的菜，是外面市场买的？”
“应该是吧！”尹一凡道：“应该是统一采购，食堂是承包制，学校管理定价。怎么了吗？”
“哦，也没有，就是这菜，嗯……不怎么样。”
“是吗？”尹一凡观察了一下盘子里的青菜，“我看着挺新鲜的啊！你吃着味儿不对？”
“没……正常吧，市场上普通蔬菜都这样。”梁田还是觉得直接说不太好，毕竟和尹一凡第一次见面，人家好心请自己和程远吃饭，这么说有点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比我家自己种的差远了！”程远不考虑那么多，有什么说什么。
“是吗？”尹一凡倒不生气，“看来这些大棚菜是不如农家菜啊！”
“尹老师，有机会你尝尝我们家种的菜。保你吃了之后就不想吃市场那些菜了。”梁田见尹一凡并不生气，大胆说道：“别的我不敢说，我家种的菜，你吃了一定会爱上。”
“哦？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改天一定尝尝。”菜嘛，就是那样，最多也就是不打药不施化肥，再加上自然成熟，可能味道确实比市场上卖的好些，但要说能有多惊艳，尹一凡并不相信。老王卖瓜是有的，自家东西，说的夸张一些也正常。
“那你能帮我们卖菜吗？”程远脱口而出，十分直接。
“噗！”一直没开口的肖泽曦有点喷饭。
“程远！”梁田马上喝止已经来不及了，不明白这家伙什么脑回路，“你有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