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人,我说实话!
天寒地冻。
更凄凉了几分。
二十板子,打得三人满腚的红色。
相互搀扶着,三人回到公堂之上。
案子还没宣判,这只不过是开胃的小菜!
秦欢扫视一周,不知道何时,桑汐已经离开了。
此人,是何来头?
为何要离开?
冯启富耷拉着肩,无精打采看着晏秉恬,“大人,我看,这也没我什么事儿了,不如……”
晏秉恬敲响惊堂木,桑汐他拦不住,其他人还拦不住吗?
“这是公堂,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能走?”
冯启富打了个哆嗦,看了看缩在那里的王五,不再说话。
“来人,让证人签字画押!”
冯启富双手撑地,看着面前的纸,一阵惆怅。
状师都走了,他留在这里,算几个意思?
这要是按下去,那就是铁板钉钉了!
思量再三,他抬起头,“大人,我不告了!”
现在不告了?
晚了!
几名衙役,帮着主仆二人,快速完成了签字画押!
晏秉恬看着桌案,总算是凑齐了定罪的东西!
“来人!把李三思……”
“瑞王有令!”
一声呐喊,打断了晏秉恬的思路。
本来,案子就要完了,对上边也有了交代。
瑞王突然传令,这可怎么办?
瑞王,伝州之主,相当于是土皇帝。
晏秉恬带着众人,跪倒在府门外。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拿着一个布卷,“瑞王有令!晏秉恬才疏学浅,难当重任,贬为庶民!秦家与冯家的案子,交由李三思查办,其他人不得插手!”
晏秉恬听完,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怎么就才疏学浅了?
怎么就难当重任了?
“使官,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把晏秉恬的官服脱了,轰到大街上去!”
那些衙役,个个不敢怠慢。
片刻后,就把晏秉恬的官服,脱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是谁,从背后踢了一脚。
晏秉恬踉踉跄跄,上了街!
百姓们早就酝酿好了情绪,拾起菜筐里的烂菜叶子,丢得甚是起劲!
李三思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血迹还没干透。
天道轮回,也来得太快了吧?
“下官李三思,定不负王爷嘱托!”
那位将军,把布卷递给李三思,转身便要离开。
李三思上前两步,“使官,红岩城和鹿城相距甚远,我能否在此把案子结了?”
“你看着办吧!”
“得嘞!”
李三思张罗着众人,回到公堂上。
那些百姓,也懒得搭理晏秉恬了,纷纷跑来围观。
其实,事情已然明了,无需再审!
李三思站在堂前,看向王五,“那十两银子,可是你偷的?”
“这……”
王五向冯启富投去求助的目光!
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又是这样的局面?
冯启富眯瞪着,脑子也乱成了一锅粥。
秦家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仍是不容小觑!
一直以来,自己都没做什么错事,应该不会遭人记恨!
“王五!你再不如实交代,我就要用板子了!”
李三思的话,让王五一哆嗦。
“大人,钱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李三思叹了口气,扶着桌子,屁股凉飕飕地疼,“既然上次已经承认,为何这一次又告上公堂?”
王五咬着牙,一边是板子,一边是主子,都惹不起!
挨一顿板子,只是屁股疼。
可若是得罪了主子,那就完蛋了!
“大人,是我有怨气,想报复秦欢!”
冯启富的眼睛,突然一亮,急忙附和,“王五,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险些,把我也骗了!”
高景瑭的心里,如明镜一般,走到王五身边,“诬告他人,会被处以死刑或流放!你自己,想想清楚!”
“我状告秦欢!也不算是……”
王五此话一出,便觉得胸口一紧!
这一次,状纸上,还有贿赂的罪状。
秦欢挨了板子,李三思和高景瑭也挨了!
如此算来,罪过可是太大了!
“大人,我说实话!这事,全是冯启富干的!我本来不想来,是被他们硬抬过来的!”
“你个狗东西,说什么呢?我是听信了你的话才……”
李三思回到公案后,没有坐下,屁股不允许。
他展开布卷,看到有些话,刚才并没有宣读。
这个案子,错在晏秉恬,其他人当从宽处置。
一边是公理,一边是王权。
他抬头看向秦欢。
四目相对,二人已是心领神会!
秦欢跪下,抱着双拳,“多谢大人秉公断案!我想冯家,也不是有意为之,我看这仇怨,就此解了吧!”
李三思微微点头,秦欢的雅量,让人叹服。
可就在此刻,高景瑭不干了!
“大人,国家自有法度!今日之事,若不惩治,恐有损公堂威严!”
“对!严惩!”
围观的群众,一阵起哄!
李三思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哭笑不得。
此刻群情激愤,也只好小惩大诫了!
“王五,诬告他人,杖责二十!冯启富,制造伪证,杖责二十!此外,冯家需赔偿秦欢的医药费!”
“大人,还有你我二人的医药费!”
高景瑭及时补充,令得堂外一片喝彩!
李三思的本意,是把他们二人摘出去。
罢了,这要求,也不算不讲理。
冯启富的精神头,此刻才算回来了。
都怪那几封破信!
弄了半天,自己要出银子,还要挨板子。
全赖王五,要不是他,自己本可以免了责罚!
秦欢在玲珑和阿宝的搀扶下,出了府衙。
如此危急关头,没想到,是瑞王救了他。
很明显,瑞王不是为了李三思这个芝麻官!
那就说明,这是给秦家抛出的橄榄枝。
难道,瑞王,不属于那神秘的势力?
可是,救了他,却没说什么。
下什么定论,都为时尚早。
晏秉恬,不是瑞王的人,又会是谁的人?
桑汐,为什么要离开?
难道提前得了信?
总之,瑞王的帮助,让他与其有了关联。
“嘶!”
秦欢倒吸一口冷气,快速看向后方。
褚秀兰手上沾着血迹,笑得像朵雪中盛开的白梅。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呸呸呸!想什么呢?
“秀兰!大爷的!别动老子屁股!”
褚秀兰的脸上,笑意逐渐消失,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
“还叫人家秀兰,你是有多想娶人家?”
褚秀兰捏了捏玲珑的脸蛋,“玲珑妹妹,跟着姐姐!”
“去哪?!”
秦欢呆立着,警惕地看向对方!
玲珑感受着对方柔韧的手掌,迷失在倾国倾城的姿色中。
“姐姐带路!”
……
一个昏暗的街角。
樊少康看着秦欢离开后,朝着巷子里走去。
他拎起一根棍子,敲了敲面前的麻袋。
“大爷!爷爷!饶命啊!”
这声音,正是晏秉恬的。
“再喊杀了你!”
樊少康冰冷的声音,蔓延开。
他一屁股坐在麻袋上,义愤填膺问道,“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