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盘查
也就几十息的时间。
侍女便完成了申屠明的要求。
帮申屠明重新清洁干净，穿好衣衫。
表面上，侍女还一直维持着笑意。
直至将申屠明送走后，她才不断的灌水漱口。
心里头还是有些后怕的。
如果她表现出半点恶心的模样，就会如之前那名侍女一样，连尸体都找不到。
上了马车，申屠明已经又恢复成一副大儒的模样。
可能没有人会想到。
这位这位看起来光风霁月，从长须到白发，都打理的一尘不染的朝廷重臣，大夏名儒，就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下令处死了一名侍女，同时还让另一名侍女处去了贞洁。
“长昊，新来的几位侍女还是崔家送来的么？”
申屠明微闭着双眸，语气平淡。
申屠家其实并非大家族，申屠明本来也是农户出身。因为从小聪慧，家里供其读书，后机缘巧合，成了大儒崔禹的弟子，并且在崔禹的教导下，科举上榜，中了进士，申屠明才算是彻底的翻身，跨越了阶级。
在先帝打压门阀的大背景下，禹州崔氏族人大部分逐渐远离朝堂，申屠明便成了崔家在朝廷的代言人，更是加速了申屠明的升官速度。
申屠长昊本来是申屠明的堂弟，后来申屠明出人头地，便跟在申屠明身边，成了帮着申屠明打理杂事的小厮。
现在，更是申屠明家里的管家，掌管着申屠明府邸的一切事务。
“十日前刚刚送过来的，调教了几天，今日才来老爷身边伺候。弟我查过了，这一批都是来自江南地区。”
申屠长昊一五一十道。
申屠明捋着长须，微微颔首，“嗯，不错！”
申屠长昊听罢，贴近车厢，低声道：“老爷，要不要让崔家下一次还送这个地的姑娘？”
车厢里没有声音，静了好一会，才传出申屠明淡淡的声音，“可以！”
“得嘞！”申屠长昊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语气倒还是十分恭敬。
崔家近一年已经送过来好几批的姑娘，不似以前，半年才会送来一批。
至于原因，申屠明自然清楚。
崔氏等不及了呀。
可能怎么办？老夫已经尽力的给陛下施压了，可陛下始终都避重就轻，根本不打算对镇北王府动手。
再者说了。
老王爷还在世，就算陛下想动手，也得考虑老王爷的影响力。
唉，禹州崔氏？
年轻一辈也太沉不住气了。
若换做老师做主，定然不会如此急迫，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
朝堂上的事情，怎会如他们所想那般，迅速就能有个结果。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打断了申屠明的思绪。
“怎么停了，到了么？”
申屠明声音中略带不满。
申屠长昊的声音传过来，“快到了，前面是禁军的盘查，有几辆马车正好在咱们前面。”
言罢，申屠长昊走了过去。
打算交涉一番，让他们先过去。
曲水河在皇家园林内，想要进去肯定需要盘查一番。
而且谁也不敢保证，陛下是否会亲临曲水流觞宴。
别人需要盘查，申屠府上的马车，根本不需要盘查。
然后刚走出去几步，申屠长昊就怔住了。
看到前面马车里，林墨恰好走下来。
不禁暗骂了一句，没有这么巧吧。
不自觉的，后退了回去。
能够在申屠明身边呆这么久，申屠长昊自然有着自己的优点。
遇事绝对不自己做决定，无论什么事都要问过申屠明的意见，别嫌麻烦。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做事信条，所以申屠家那么多亲戚当中，只有他能够一直留在申屠明身边。
“老爷！前面的车驾似乎是镇北王府的。”
“哦！”申屠明微微睁开眼，“林哲的车驾？一个后辈而已，命他让开就是了。”
今日之所以前来，申屠明的目的就是为了林哲而来。
没办法，崔家给的时间不多，他现在只能用一切办法打压镇北王府了。
也算是做给崔家的人看的。
至于林哲，他始终都没有放在眼里。
实话说，若非他有个镇北王世子的名头，如此平凡的年轻人，他都懒得看一眼。
“是！”既然有了申屠明的嘱咐，申屠长昊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另一边，林墨一行人的车驾被禁军拦住。
他倒是十分理解。
毕竟出入皇家园林，需要检查也理所应当。
所以，没有摆什么王府的威风，乖乖的下车，让禁军检查就是了。
因为除了他之外，还带了八名美女，所以一行人整整用了前后一共三辆马车。
这时候，月夕他们一众春月楼的女子也都下了车。
这里的禁军首领是一名姓徐的校尉，名为徐闯，将门子弟。
本来，这类的守卫工作，轮不着他一个校尉来做。
只不过，今天曲水河畔的情况特殊，所以才派了他过来。
他早就看出了，这几辆都是镇北王府的马车。
朝廷勋贵的马车，入宫要盘查，但进入皇家园林这类的地方，根本用不着盘查。
可他就装作没看见。
原因无它。
他其实有点看不起林哲。
镇北王府作为将门魁首，老王爷一直在戍边。
作为世子，如今镇北王府的话事人，面对那帮文臣的针对，他竟然一味的认怂，导致他们这些将门也跟着抬不起头。
看到马车上下来这么多莺莺燕燕，徐闯不禁怔了下。
“怎么带这么多女人？”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可是曲水流觞宴，号称大夏第一文宴。
就连科举后的鹿鸣宴，都没有曲水流觞宴有名。
这种文人参加的宴席，你一个武勋来看热闹也就算了，还带这么多女人。
莫非是来故意找骂的不成。
“难道有规定，曲水流觞宴不能带女人？名帖写的很清楚，本世子可以带十五人进去呀。”
林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大夏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体现着等级森严。
比如说这场曲水流觞宴，林墨因为是王府世子，只要拿到名帖，按照王爵继承人的身份，便可以带十五个随从从旁保护服侍。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可以带十个人进去。
普通三品以下以及知名大儒，只可以带五人进去。
类似的要求，在大夏各种场合，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