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意外造成的奇案
谢靖中看着纸上的内容，眼中精光闪现，但转瞬之间又是眉头紧锁。
谭明安看出端倪，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锁定了目标，却还有其他未解的谜团？”
“嗯。”谢靖中点了点头：“昨天的走访加上你给的内容，其实已经可以锁定嫌疑人了，但作案动机和犯案手法还是不太清晰。对了，这两种激光可以被反射吗？”
“可以呀，氦氖激光的话，用普通的镜子就可以。至于二氧化碳激光之类的，需要特定的金属进行抛光后就可以反射了，一般来说，黄金的镜面几乎可以反射这些所有的激光，时间短些的话，还不影响激光的温度。”
谢靖中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那没问题了！我想我们可以去会一会嫌疑人了。”
离开刑侦支队之前，谢靖中找到了胡茂，委托帮查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和过往。
……
6月30日下午三点整，男人本想沉下心继续录制有声小说，可始终做不到。
已经三天了，他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晚的大火。
所以总是在录制的时候出现各种状况。
他心烦意乱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楼下传出一阵哗然。
男人下意识地来到窗前，可是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楼下不远处公交车站的小广场旁，莫名燃起了一团大火，而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居民。
喧哗之声正是从这些围观人群中间发出的。
男子一拍脑门：“糟了！”
旋即什么都顾不上，穿着拖鞋就冲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些人群中有一双眼睛远远地注视着他，并将他的一举一动通过电话传递了出去。
“他应该要过去了，这边我会通知其他同事控制住火势，我稍后就到。”
另一边，创茂工贸的车间里。
吴成林苦着个脸操作着一台设备，口中抱怨道：“警察同志，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嘛？这种激光像您这样的要求发射出去是很危险的，容易把东西给烧穿了的，到时候我们可赔不起啊。”
结束上午的交谈后，谢靖中带着谭明安来到了这间工厂。
值班的还是只有吴成林，他一眼就认出了谢靖中。
可是看着对方身上的警服，又不敢与对方相认。
直到谢靖中率先开口：“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建设路派出所的所长谢靖中，这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谭法医。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命案，这是协助调查的相关公文，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吴成林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使文书和证件放在他的眼前，他也看不懂，只是浑浑噩噩地如捣蒜般点头：“是是是，一定配合。”
由于工厂生产的需要，他们很容易找到了一罐液氧。
随后谭明安又从那个装着化工用品的架子上翻出了几个瓶子，说：“你看，这瓶里装着的是单质碘，这个瓶子里是氨水，这个是无水乙醇。单质碘很稳定，先把它捣碎，然后用无水乙醇混合均匀，最后加入浓氨水。将三者混合后的沉淀物过滤出来，就是三碘化氮了。当然目前还是稳定的，只要晒干后，就是易爆品了。”
经过一个半小时，谭明安在这个车间里就制作出了那天他实验给谢靖中看的玩意儿。
谢靖中这才问吴成林：“你的另一位工友呢？他叫什么名字？”
吴成林讷讷地答道：“李楠。”
李楠，住在案发现场最近的那栋楼里。
当谢靖中第一眼看见吴成林时，便猜想到李楠或许就是凶手了。
因为两人的工作服款式一模一样。
6月27日夜里，李楠正是穿着这件衣服和谢靖中遇到的。
谢靖中指着其中一台切割机又问：“你说这设备可以远程遥控？”
吴成林点头。
“那你会用吗？”
吴成林还是点头。
于是，谢靖中和谭明安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算出了光线折射的角度，并根据小男孩的话语，预估出了放置着折射装置的地方。
等到那里，果然找到了一个表面镀着纯金的小镜子，这本也是车间里的生产工具，应该是被李楠拿出来后，忘记物归原处了。
之后，谢、谭二人便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那就是当着李楠的面，重现当日火灾情形，以此获得李楠犯案动机的口供。
……
李楠住的房子和这个厂房相距不远，只是隔了两条街而已。
可当李楠赶到工厂的时候，愣住了。
因为此时的工厂里有两个熟人，一个是他的工友吴成林，另一个是他曾有一面之缘的谢靖中。
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颓然蹲在地上，并没有负隅顽抗的意思。
谢靖中走上前，说道：“我们又见面了。我本以为你见到我的时候会转身就跑呢。”
而吴成立的后路正好被赶来的谭明安给堵上了：“咦？我也以为他会跑呢。”
在现场重现火灾和监视李楠的人，正是谭明安。
李楠苦笑摇头：“我为什么要跑？我之所以没去自首，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妹妹。”
谢靖中说：“那晚，你一直在误导我。从一开始你就想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你的邻居，也就是张阳的身上。后面我也一直在回想那晚张阳手语的意思，直到今天早上才明白，他指着地板和一个角落，并不是说在屋里看电视，而是说他当时在楼下看书，你们两不知什么原因换了房间。但你都在将我带向其他的方向，所以我觉得你会跑。”
李楠说道：“一开始，确实想跑的，一走了之。可经过这几个晚上，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谢靖中说：“这么说来，你承认是自己杀害了李超？”
李楠点头：“是，是我杀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吓吓他们。让那些东西着火，把他们吓走，这才是我的目的。可是没想到，第一束光线打偏了……等我反应过来，将光束修正至盒子上的时候，其中一个男孩已经倒下了。”
谭明安缓缓说道：“嗯，氦氖激光是定位用的。真正杀死李超的是二氧化碳激光，也就是切割钢板用的激光。脑干被烧穿了，当场死亡。”
李楠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心中憋了多少事，才会哭得这样毫无章法。
“我真不想杀人，真不是故意的。我爸爸妈妈患有严重的肺炎，隔三差五就会发烧，每次都要去诊所打点滴才能缓解。我在工厂里的工钱没有多少，妹妹也还在读书，所以我会在夜里进行兼职有声书的录制。可自从那些年轻人的出现，我根本完不成每天的任务。你们知道吗？即使是兼职，也会对每天的出勤和完成数量进行考核。其中一样不达标，后台根本不会推荐我录制的书。没有推荐就没有流量，没有流量就没有钱。可我就是需要钱才兼职的啊！我也不想因为这样的问题导致自己的录制出现状况！我只是想报复他们，只是想吓吓他们，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定位激光定准了，可是后面的那一束还是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