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闫奎被斩
乐阳唤来师爷,将婉清的主意同他简单说明,师爷听了忙转身传给狄尚书。
狄尚书得知后,便再次询问:
“传言你与宋溢有肌肤之亲?若是你们有肌肤之亲,那宋溢应当不会为拒你而选择跳井自杀。?”
闫奎忙不迭点头:“对对,我与宋溢早就有肌肤之亲,所以她断然不会因我而跳井。一切罪责,皆是她嫂嫂所逼迫。”
狄尚书见他中计,这才对一旁的师爷吩咐说道:“你即刻安排两位嬷嬷去一趟衡阳侯,查查宋溢手腕上的守宫砂可还在?”
师爷领命退去。
然闫奎却慌了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狄尚书见此,嘴角一挑,故作安抚开口:“闫奎,你且莫要着急。若是那宋溢手腕上的守宫砂已无,本官即刻放你回去。”
就在闫奎慌神之中,师爷疾跑而来,对着台上的狄尚书开口:“大人,宋溢手腕上的守宫砂在的!”
狄尚书自然早已猜测到结果,所以并未有任何惊讶神情。此刻他故作怒容,拍案而起:“闫奎,之前你说与宋溢有肌肤之亲,此刻你如何辩解?”
闫奎瘫软在地,他连宋溢的手都没摸过,自是无法辩解。
狄尚书挥手:“先将闫奎带下去,本官要斟酌斟酌,再来定夺。”
待得闫奎被带下去,狄尚书来到隐蔽之处,对着乐阳躬身询问道:
“公主殿下,闫奎已铁证污蔑之名,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定夺?”
他清楚,办事自然要符合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意,不然便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乐阳看着眼前躬着身子的狄尚书,淡淡反问一句:“狄尚书,你是刑部尚书,此事按照刑部要求,该如何定夺?”
狄尚书犹豫了下,这才按照刑部的刑法开口:
“回公主殿下,这闫奎污人清白之声属实,但却便未有杀人动机,按照大殷朝律法,应当关闭牢狱一载。”
乐阳听得一载,当即柳眉微蹙:“才一载而已?”
狄尚书见乐阳公主神色不悦,急忙改口:“当然了,闫奎此举也算间接性杀人,亦可关他三五载!”
乐阳转头看向婉清,示意这结果如何?
婉清叹息一声,对狄尚书询问道:“敢问狄大人,若是男子被女子污蔑,此事该当如何?”
狄尚书是知晓这位婉清大才女的智慧与口才,当即也细心斟酌,这才回答:“女子污蔑男子,理应问斩。”
ps:在古代,女子身份极其卑微。哪怕上官府告状,也必须得先挨一顿板子再说。
婉清听此,淡淡笑了笑,转移话题询问道:“敢问狄尚书,您可是女子所生?”
狄尚书先是一愣,虽不解其意,但依旧点头:“是!”
“那皇上呢?”
狄尚书眉头微皱,这婉清居然如此大胆,敢拿皇上说事。不过眼下乐阳公主在此,他也并未多言,如实回答:
“天下男子也好,女子也罢,皆是女子所生。只是本官不懂,此事同本案有何关系?”
婉清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反问:“敢问狄尚书可有女儿?”
狄尚书听了,略略颔首:“有两女!”
“若是狄尚书之女,今日同宋溢这般被人侮了名声,而选择跳井自杀,不知狄尚书该当何想?”
狄尚书脸色骤变,不过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这位婉清大才女并非针对自己,只是在强调男女应该平等,没有女子便没有天下人。
且因那些身份卑微的女子被欺辱,无从寻求庇护与求公道,便只能自杀。
婉清见狄尚书脸色的变化,知晓他此刻已然理解宋溢之死是有何其冤。
“狄大人,您身为刑部尚书,理该为大殷朝把守律法。但若是律法不足,便可修改,以还天下女子公道!”
狄尚书脸色微变,犹豫不决,张了张口,可又不知如何言语。
就这时,乐阳公主缓缓起身说道:“狄尚书,婉清姐说得不错,咱们大殷朝不该对女子太过苛刻,更不该对男子随意纵容。
此案就将闫奎斩首示众,以告诫天下男子,往后切不可随意欺辱女子。”
狄尚书躬身开口:“臣愿此举。但若是陛下责罚,臣恳请公主殿下能帮微臣,美言几句。”
乐阳公主也知让人办事,定要让其安心,当即允诺:“你且放心,若是父皇那责怪,本宫定然为你解脱。”
狄尚书听此,心中大喜。此事表明上是相互帮衬,实则是乐阳公主欠自己一个人情。
能让这位陛下疼爱独女欠个人情,说不得日后在危难关头,能保自己性命。
“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乐阳说完,就与婉清离去。
牢狱中的闫奎本以为自己会被关在大牢中几日,爹爹便会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
然不曾想,下午便将他拖去斩首。
“我……我只是污蔑之罪,为何要斩首?”闫奎得知自己要被斩首,腿脚都有些站不稳。
狄尚书并未理会,只是对几位官兵吩咐:“拉去斩首,罪名就是污蔑女子!”
于是因为污蔑女子名声,这位闫奎公子居然被斩首之事,成了京都城最热闹的谈资。
特别是京都城的女子,当得知此事是乐阳公主同婉清才女所办,便对她们二人发自内心的感激。
女子太苦,一言不合就被修弃。
女子太苦,处处被欺压,却得不到诉求之处。
也因此事,使得大殷朝的女子地位,猛然抬高了一大截。虽说依旧比不得男子,但比起以往也好了不少。
婉清本想请见皇上,准备同宋宇安和离之事,让他亲口答应。
然乐阳公主听了,极力赞同:“和离便和离,谁说咱们女子和离后,就过不得好日子?
此事婉清姐你无需请奏父皇,乐阳陪你去一趟衡阳侯府,且看他宋宇安如何霸道。”
乐阳公主先是命人通知张叶初,这才亲自同婉清出宫而去。
因乐阳公主身份太过贵重,所以只便如同上次那般,身披白袍而去。
马车也是选了一辆比较普通的马车,但马夫却是两位目光凌厉的佩刀侍卫。
婉清无需多想,也知他们二人定是皇宫内的高手。
当来到衡阳侯府大院门前时,张叶初已在此等候。
叶初给乐阳行了礼后,这才脸色肃穆对婉清询问道:“婉清姐,你确定要同衡阳侯和离?”
婉清略略点头,目光坚定:“已斟酌良久,确定要同他和离。往后不论如何,我也绝不后悔。”
张叶初见她目光坚定,便没再继续劝说。三女一同入府而去。
宋宇安此刻还在气头上,听得下人来禀,说少夫人回府而来,还误以为她是回来认错的。
当即将已写好的休书拿起,疾步而去。
婉清她们刚踏入蒹葭院,便见宋宇安已然在院内等待着。
宋宇安见她身后带着张叶初以及另外一位白袍女子,因其头戴帷帽,看不清其面容。
当即也并未多想,冷着一张脸上前,将手中的休书甩在婉清身前。
“你已被休,赶紧滚出去。”
婉清先是一愣,随即捡起地上那张休书,略略打量几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狗男人竟然列出自己被修的原因。
第一、不孝顺父母。
第二、无子。
第三、妒(指:嫉妒,与府中其他人不和睦,暗中嫉妒使坏)。
第四、口多言。
婉清险些被眼前这个狗男人给气笑了,原主在宋府几载,尽心尽力姑且不说,然得到的却是这般结果。
指着休书,苦涩说道:“宋宇安,此四条便是你要休妻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