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三
自从沈木和汪纭打架打输了之后，他就开始刻苦努力，奋发图强，时不时去找手下切磋，可把下面的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了几天后，他忽然又放弃了。
沈芥问他原因，他说现在时代变了，功夫再高，也不如玩枪玩的好。
沈芥觉得他说的对，但看着沈木明显发白的脸色，还是留了个心眼。
沈木有事瞒着他，这一事实，让沈芥立刻警觉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他讨厌一切不受控制的事物，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掌控欲，一旦事情开始失控，他就会感到焦虑，暴戾。
于是他就又跟吴斜吵了几架。
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跟吴斜吵架，哪怕是一件小事，比如吴斜今天笑得难看比昨天难看了，是不是不想看见他。
比如吴斜今天因为做饭离开的太久，是不是准备下毒毒死他。
又比如，吴斜今天总是看他，是不是企图用眼神杀了他等等，诸如此类，角度奇特，令人防不胜防。
就连来查房的护士，都认识这个爱跟男朋友吵架，又长得十分漂亮的病人了。
自从沈木不再刻苦训练，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医院了。沈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联系了在国外的手下，让他去查沈木的事情。
然而还没收到回复，病房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张启灵，沈芥看着那个冷峻的男人，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讨厌，无比的讨厌。
看着他，沈芥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他杀了张启灵，那么，吴斜会怎样？
他一定会恨自己。
那……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眼底逐渐萦起一抹兴奋的暗红色，张启灵立即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意，沈芥毫不掩饰，肆无忌惮。张启灵将门锁上，走近前来。
半月之期到了，他是来给回复的。
虽然沈芥早已转战到吴斜身上去寻求突破，但张启灵也不是没有用处，相反，他的用处可大着。
所以，至少现在他不能死，沈芥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那疯狂的念头。
吴斜今早一起来，就被解语花喊走了。汪家大本营已经被他们搜了个底朝天，除了那个隐匿性奇高的档案室外，全都被搜了个干干净净。
各类档案归集起来，解语花预备再深入追究一下，吴斜却想直接把档案烧了，两人此刻正在商量。
张启灵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沈芥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朝他笑了笑，握紧枕头下的枪，语气里带着尚未消退的兴奋:“你是来给我资料的，还是来杀我的？”
反正也没别的解决方法了，沈芥可不觉得张启灵像吴斜那样单纯，面对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威胁，没有筹码，就只能让他死了。
张启灵眼眸微闪，不动声色的又往前两步，以一个近攻中绝佳的方位站好，“第三种，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但是，我不会把所有人都交给你。”
张启灵给了另一个选项，沈芥眯起那双多情眸子，笑得温柔至极:“哦，听起来还不错，但是……
我不愿意。”，沈芥恶意满满的看着他，他像个顽劣的孩子，就喜欢逼别人做出极端的事情。
“那就，杀你。”，果然，下一刻，张启灵的手就如硬铁一般，精准掐住了沈芥的脖颈。
不似平日里沈芥和吴斜俩人‘调情’时的掐法，这是一种用力即必死的手法。
与此同时，沈芥手腕一翻，枪口也对上了张启灵的心脏，十分精准，分毫不差。
沈芥看着张启灵，逐渐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像只要是面对生死，沈芥都能轻易变得疯狂，他对死亡，有些别样的执拗。
沈芥弯弯眉眼，激动到语气颤抖:“张启灵，我们一起动手吧？你不想让吴斜死，那你就替他死，好不好？”
张启灵承认，自己见过的疯子还是太少了，反正他是没见过沈芥这样的人，不过他说的话，也未必不可行。
这样想着，张启灵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手指发力，他要……
“住手！”
张启灵猛的回神，正要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他下意识反击，沈木掌风凌厉，招招皆带着肆虐的杀意。
与前几日和汪纭打架时不同，那时候他们两人都收着力，并没有真正用必杀的招法，从发泄到切磋，对方实力如何两人都心中有数。
如今真正发挥实力，杀招层出不穷，张启灵没有防备，起先还有些猝不及防，没一会，他就开始游刃有余，将沈木逼得节节败退。
沈木当然打不过张启灵，被反剪双手，按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轻喘着气，脸色又白了几分。
沈木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张启灵的手简直像是铜墙铁柱，多次挣扎无果，沈木直接偏头一口咬向按在自己肩头的手。
张启灵依旧面无表情，连呼吸也没有乱过，直到手背上一阵刺痛，连带着黏腻的湿意与温热，传至心头，让他不由一愣。
沈木趁着这个机会，挺腰一把将人推开，然后捞过沈芥手上的枪，对准张启灵的心脏。
“张启灵，你找死！”
沈木的声音压得极低，在场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他好像感冒了，声音不仅哑，连声音都隐隐发抖。
“阿木，你怎么了？”，沈芥从床上下来，褪去疯狂，他从容至极。
沈木听到沈芥的声音，表情柔和了一点，但却依旧目不斜视，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道:“老板我没事，你没受伤吧？”
沈芥蹙眉沉默，他看了看沈木苍白了脸色，终是轻叹口气，他朝张启灵道:“第三个选择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
“你亲自给吴斜说，说你要帮我报仇，你告诉他，那都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