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咎由自取
沈芥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为什么知道原因，他只能狼狈地跟着他的思路去思考:
“不，不对，如果没有汪家，你根本不用经历这些，你应该，应该……嗯——别……吴吴斜……”
吴斜捏住他的腰窝揉搓着，把玩着，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欣赏评判一个……物件。
“沈芥，我没有必要再冒险了，不是吗？”
沈芥挣扎着质问他，“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查到我的身份的？！”
吴斜眨了眨眼，根本没想瞒着他，“有个人，看不惯你。”
沈芥深吸一口气，“汪宇，一定是他！你不要被他骗了，没了我，你要是不动手，汪家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你不能……”
吴斜打断他，“那就把你自己卖给我，迎合我，讨好我，不能反抗，任我玩弄，我就帮你，怎么样。”
“你……你说什……”
“听不清，我就再说一遍，我说，我要你的全部，从内到外，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沈芥有些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荒诞的梦。
“不可能？”，吴斜笑了一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稍微一用力，白皙的皮肤上就印上了红。
吴斜眼神一暗，再次对上那双满是恶意的桃花眸，他生硬地咬牙看着他：
“那我们打个赌，赌我多久能查到你做那些事的证据，你说，我帮他们解决这么大的问题，他们会不会感激我，嗯？”
沈芥当年之所以那么大胆敢在汪家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就是笃定吴斜与汪家势不两立，就算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绝不会告诉汪家。
可如今
沈芥抬头勉强避过吴斜的指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吴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想张启灵落到他们手里吗，你嘶——”
听到张启灵这三个字后，吴斜的脸色瞬间冷得瘆人，他发狠地掐住沈芥的腰下，沈芥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抖。
吴斜冷冷地看着他的脸，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冰冷，发沉，带着轻蔑的，嘲弄的，厌恶的意味。
这个曾以温润善良著称的小白兔，对自己身下的人施以了平生最大的恶意，他说：
“沈芥，别跟我提他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替他觉得恶心。”
沈芥心底一空，然后陡然萦了厚厚的一重恨。
就像自十八岁开始，他就开始陪着他，八年时间，好不容易把他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而那个人只出现几次，就像要把他完全替代了过去。
凭什么！
当年刺杀张启灵的时候，他就不应该留情，就算他武力值高，一个炸弹也能把他炸碎了去！
沈芥挣扎着半撑起身，愤恨又扭曲地看着吴斜，笑得放肆：
“吴斜，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想要可怜你了，哈哈哈哈，他走了，你是不是很心痛啊，可惜啊，他走的时候连想都没想过你，人家估计早把你忘了！”
吴斜绷紧了脸，手上的力一重再重，直到沈芥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地脱力躺在床上，他才大发慈悲松了些力气:
“别拖延时间了，我没有耐心，我只数三个数，你是个聪明人，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眼看着自己不知死活地这般激怒吴斜，还以为他能被怒火烧了理智，不说给自己个痛快，至少不会忍着恶心这样羞辱自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执着……
沈芥晃了晃不断发昏的脑袋，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吴斜，我真想杀了你。”
吴斜果然没有再跟他浪费时间，只单手拢了拢衬衫，不轻不重地数着：
“三
二
一。”
沈芥狠狠闭了闭眼，内心千滋百味，有被人恶意羞辱的难堪，也有恨不得一头撞死吴斜的愤怒，更有对泄密人的恨意。
所有的情绪归根结底，最终都化为了对接下来的选择的恐惧。
他怕了。
三个数后，沈芥屏息没有回答，企图在脑子里搜刮一些有用的方法。
可吴斜可不乐意等他，“沈芥，说话。”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愿意，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你所做的努力付之一炬。”
被人逼到山穷水尽的滋味，沈芥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时隔多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沈芥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劝自己，“吴斜，我一定会杀了你”
吴斜扯了扯唇角，从容地起身从他身上起来，并悠悠地感慨道:“看来这次汪家那些人真的命不该绝，是我误会你了，你还真是个‘好人’。”
沈芥咬牙绷紧了身体，胸口不断起伏，“吴斜，你别逼我……”
吴斜撩起眼皮，见沈芥脸颊发红，多情眸子里泛着气恼的清光，性格明明那么招人憎恨，偏偏生了这比女人还美的脸，实在太可惜了。
吴斜眼底暗了暗，冷冷道：“不要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嫌恶心！”
“吴斜！”
“沈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人玩弄死。”
沈芥愣愣地看着吴斜，恍惚间，透过他的声音，他好像听到了多年前雪地上女人痛苦的哀嚎声——
‘沈芥！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被所有人背叛！你会比我痛一万倍！你咎由自取！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呵……”，沈芥忽然神经质般笑了一声，然后歪头将脸埋进臂弯里，喃喃自语:“咎由自取……报应……”
吴斜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奇异地感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最后一次，愿意，还是不愿。”
沈芥将眼角的泪蹭到胳膊上，然后转头咬牙看着吴斜，像当年一样，义无反顾地下定了决心。“只要你能帮我除掉汪家，我任你处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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