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士镇邪（下）
爷爷慢慢地走出房门，轻声对我说道：“孩子啊，你到咱家柳树那边去折几根木棍回来吧。”听到这话，我心里很清楚这些木棍是用来制作孝子棒的，于是不敢有丝毫拖延，迅速拿起一把锋利的斧子朝着柳树走去。
那棵柳树长得颇高，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我才爬到它的顶端。站在高处，我紧紧握住斧子，费力地劈砍着柳枝。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砍下了四根又长又直的木棍。正当我满心欢喜地准备带着它们回去找爷爷时，却惊讶地发现爷爷早已不在家中。我暗自揣测，或许爷爷去了邻居王二娃家吧？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王二娃家飞奔而去。
一路狂奔，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王二娃家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愣住了。只见他家大门两侧已贴上了洁白如雪的对联，踏入院内，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用纸糊制而成的童男童女、五颜六色的纸花，以及精致逼真的纸轿车和四合院等等。看着这些精心布置的物品，我深知这是王二娃的家人对他无尽的思念与祝福，期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就在我沉浸于欣赏这满院摆放的丧葬用品时之时，忽然听到爷爷在喊我过去。我急忙应声，快步走到爷爷身旁，并将手中的几根木棍递给了他。
爷爷面无表情地接过木棍，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总理走去（总理就是我们那儿主持红白事的人），完全没有在意站在一旁的我。
根据以往的传统习俗，尸体通常需要停放三天之后才能够出殡并下葬。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人们都忙碌地收拾着正房里的物品。（在我们家乡那边，如果有人离世，家中正房内的所有物件都必须被搬出，仅保留一张土炕和一口棺材。）看到大家如此忙碌，我也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帮帮忙。于是，我拼命往屋子里面挤，但每次都被一个又一个大人无情地推搡出来。他们还冲着我大声喊叫：“小崽子，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后来听爷爷讲，尚未成婚之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放置棺材的房间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有这样的规定，谁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句话，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万万不可违背。
那时的我心情非常低落和沮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让我感到无比烦闷。于是我决定出去寻找老响，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慰藉或者找到一点乐趣。
当我见到老响时，我立刻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死去的人。”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无奈。接着，我又补充道：“真搞不懂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似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兴趣可言。
“嘿，老响，要不咱哥俩去瞧瞧昨儿个唱戏的地儿咋样？说不准啊，还能捡到啥宝贝嘞，咱也能捞点好处不是？”我一脸期待地看着老响说道。这农村的孩子啊见到啥都感觉很稀奇！就连别人扔的垃圾都能翻弄半天，总感觉到哪能捡到啥宝贝！
老响听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看到了金子似的，连连点头道：“好哇好哇，赶紧走呗！”
于是乎，我俩便兴高采烈地朝着昨日唱大戏的方向迈步而去！
尚未抵达目的地，远远地便听到一阵聒噪刺耳的乌鸦叫声传来。“嘎嘎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真是奇咄怪事，这等荒凉之地怎会有如此多的乌鸦聚集于此呢？
要知道，在民间向来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乌鸦乃不祥之鸟。其现身往往预示着将有人离世，毕竟它们对腐肉有着特殊癖好嘛！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待我们渐行渐近时，眼前一幕令人惊愕不已！但见成群结队的乌鸦如乌云般盘踞于上空，迟迟不愿散去。
正当此时，忽地有几只乌鸦如离弦之箭般急速俯冲而下，紧接着开始在地面疯狂撕咬着某种东西！我见状，急忙顺手抓起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朝那群讨人厌的乌鸦挥舞过去，试图将它们驱赶走。！就在乌鸦只剩下寥寥数只时，我突然惊觉，眼前的地面上赫然横陈着一具骇人的死尸。那具尸体浑身布满狰狞可怖的创口，仿佛被千万把利刃肆虐过一般，令人不忍直视。更诡异的是，从那些伤口处仍不时渗出鲜红欲滴的血水，顺着身躯流淌而下，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洼！此情此景，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毫无疑问，这必定是那群乌鸦所犯下的罪孽啊！它们究竟为何要对这个可怜之人下此毒手？难道仅仅是因为饥饿或者其他原因吗？这样残忍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怕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就在我发呆之时，老响毫无征兆地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似乎要去摆弄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他一点都不害怕吗？
正当木棍即将触及到尸体时，一阵来自远方的低沉而沙哑、充满岁月沧桑感的声音骤然响起。“不要碰那具尸体，小娃娃！”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道士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我们走来。这位道士身穿一袭飘逸的青色道袍，衣袂随风翻飞；他的须发皆已变白，但脸色却格外红润，一双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他右手执着一柄拂尘，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稳健，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人下凡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敬仰的仙风道骨之韵。好一个气度非凡、仙风道骨的道士啊！
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异常紧张，满脸都是慌乱之色。只听他急切地对老响说道：“孩子，你们村子里是否有人去世了？”听到这里，我连忙回过神来，赶紧回答说：“是的，我们村里确实死了一个年轻男子。”
就在此时此刻，这位神秘的道士突然抬起了双眼，目光投向远方。我好奇地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惊讶地发现他所注视的竟然是我们那个小村庄。难道说，他正在观察我们村落的风水吗？风水作为一门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承载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与智慧结晶，在华夏大地历经数千年风雨洗礼而不衰。
据考证，风水学说的起源可追溯至上古时代，距今已有超过四千年的漫长历程！虽然我年幼无知，但对于风水之说也略有耳闻，并深知其中蕴含的奥妙绝非无稽之谈。它不仅涉及地理环境、建筑布局等方面，更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影响着家族兴衰、子孙后代福祉等诸多重要事项。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眼前这位道士充满敬畏之情，心中暗自揣测：或许他正是凭借着精湛的风水造诣来到此处探寻玄机吧？又或者……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令我愈发好奇难耐。
就像中华宰相村的风水布局——村庄的龙脉发自北岳恒山，乾方来龙，坐子向午，前有官星高耸，背靠太行山来龙，面向黄河环腰水，是“九凤朝阳”的风水格局。在中国的古代历中，这个村庄曾出过宰相59人、将军59人、进士36人、状元6人，皇后皇妃5人，三品以上官员上千人。唐代名相裴度，就出自这里。所以裴柏村被世人称为“宰相村”，又称为“中华名人第一村”。
就在此时，这位浑身笼罩着神秘气息的道士猛地伸出双手，开始快速变幻着手印，同时嘴唇轻动，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天地无极，乾坤戒法，护我真身。魅火出鞘。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天地自然，慧法分散，金身不灭。元神出窍，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感，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随着道士的吟诵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身边逐渐汇聚。他身上的道袍随风飘动，猎猎作响，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而他手中不断变化的手印，则像是在演绎着某种古老而玄妙的法术，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随着咒语的完毕，只见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以一种独特而娴熟的手势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我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
原来眼前这位道士正在施展一项神秘而罕见的法术——开天眼！
传说中开启天眼后，可以洞察世间万象、分辨真假善恶；更能看穿一切虚妄与污秽之物，令其无所遁形！这种能力无疑属于道家最为高深莫测的法门之一。
然而要掌握如此神奇的技艺并非易事，它极度依赖个人天赋。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开窍，而另一些人或许只需短短数日便可登峰造极，达到他人毕生努力也无法触及的境界！
这位道士显然就是后者中的翘楚，他成功开启天眼后，再次审视起我们所在的村庄，并发出一声叹息：“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我不禁好奇地抬起头问道：“老爷爷，您觉得可惜什么呢？”道士看了我一眼哈哈哈的笑到：你这小娃娃倒是机命的紧。哈哈哈，被老道士这么一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转过头去看老响，只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刚刚一直没有注意老响，竟然一个人自己走了！真的是感情淡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回头非得让他把他的那个玩具车送给我！不然绝对不会原谅他！道士看了我一眼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机灵得很呢。”被老道士这么一笑，我不禁有些难为情起来，急忙扭过头去寻找老响，但却发现此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我心中暗自纳闷儿，刚才一直没有留意到老响，没想到他竟然独自一人离开了！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淡漠至此吗？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在此处！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将他那辆心爱的玩具车送给我作为补偿才行！不然绝不原谅他！
正在此时，那名老道忽然开口让我速速领他前去拜见村长。见其神色凝重异常，我也不敢多问，只得轻声应诺一句后便当先带路而行。
不多时，我们二人便来到了村长家门口，但任凭我如何敲门，屋内却始终毫无回应。我这才恍然想起或许村长此刻身在王二娃家中。念及此处，我转头向道士说明情况：“村长这会儿并不在家中，待我前去将他寻来。”然而，那道士闻言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却说不必如此麻烦，提出要与我一同前往王二娃家。
没过多久，我们就抵达了王二娃家门前。孰料，正当我准备抬手叩门之际，道士竟突然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你们快快将这具尸首火化掉！若继续延耽搁下去，必将酿成大祸——届时你们整村之人恐都难逃活命！”他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在我耳畔炸响，惊得我浑身一个激灵，险些蹦起身来。我手忙脚乱地扯住他的衣摆，满脸惊恐地压低声音质问他道：“你这般大喊大叫究竟想干什么？！”
道士完全无视了我，直接抬起脚迈入了大门！然后大声说道：“你们谁是村长？”此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我是，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吵大闹？”很明显，村长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不仅如此，周围的人们也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特别是那群正在守孝的孝子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正在举办葬礼时，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并要求将自己的亲人火化，谁会不气愤呢？
然而，这位道士似乎并未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来自龙虎山。”仅仅这一句话，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姓李，可以称呼我为李道长。”
村长可谓是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之人，自然深知龙虎山这三个字所蕴含的分量和意义。于是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向李道长躬身施礼道：“李道长您好啊！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能认出您来，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呀！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何坚持要将这具尸体火化呢？”
此时此刻，李道长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之所以如此行事，皆因你们在此处搭建的戏台存在问题！不妨告诉我，贵村是否曾遭遇过一场灾厄呢？”听到这话，村长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事实上，关于那场灾难，他也仅仅是儿时从其父亲口中听闻一二而已。这些年来，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此事，甚至早已淡忘得无影无踪了！村长惊愕万分地凝视着面前的李道长，喃喃自语道：“李道长，您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村长心里清楚眼下并非闲聊的时候，寒暄几句后，他正打算邀请李道长移步至自己家中详谈。然而就在此时，李道长却出人意料地要求村长顺便带上我一同前往。
我愣住了，心里暗自琢磨着：“带我一起去干什么呢？”与此同时，长也将目光投向了我。就在这时，李道长突然开口说道：“我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可以带上他一同前往。”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朝着村长家走去。
抵达村长家门口后，村长才不紧不慢地开腔道：“其实关于那场灾难啊，我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听说来的，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细节都记不清咯。不过嘛，隐隐约约还记得两个字——神庙！估计这事多少跟那俩字有点关系吧。想当年呐，那座神庙就矗立在现今搭建戏台子的那个位置哟！”听到这里，我心中暗想，看来这其中确实存在某种关联！然而，正当我思考之际，李道长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对于那场灾难，我倒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有人企图借助此地特殊的地形来饲养小鬼，并肆意残杀无辜之人！如此一来，导致此处怨念四溢、怨气冲天！而这些怨气又久久无法消散。长此以往，自然就引发了妖邪作祟之事。而且这邪祟相当厉害。想必你们村子里因此丧命的人不在少数吧。”李道长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村长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似乎有位神秘莫测的高人来到我们村庄！他吩咐村里人在传闻有邪祟出没之处建造一座神庙，并要求人们每日虔诚供奉。”话音未落，那位高人便离去了，令人诧异不已。自那座庙宇落成以来，村庄内果真风平浪静，再无异常之事发生。
然而，后来由于交通需求，村民们决定将那座神庙拆除，以便修建道路。起初一切尚算正常，但没过多久，你们又想在那个地方上重新盖一座庙以此来求平安，可发现盖了就塌，盖了就塌，很是奇怪！再到后来村庄里竟莫名出现死鸡现象。众人皆以为乃山中野狼或狐狸所为，并未过多在意，此事遂逐渐被淡忘。
如今回过头仔细思量，此事实在颇为蹊跷。正当村长陷入沉思之际。李道长忽地开口道：“彼时死去的那些鸡是否格外干枯？仿佛体内鲜血被某种诡异力量抽吸殆尽！其实并非山中毒物所噬，真相远比想象更为可怕……”言及至此，李道长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村长一眼。
村长不禁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紧接着李道长又说道：“你们村里死去的那人应该还十分年轻吧？想来正值大好年华，怎会突然间就殒命了呢？告诉你们吧，他其实并非自然死亡，而是惨遭先前那只恶鬼毒手所致啊！若不信，大可此刻去将棺木揭开一探究竟，便可知晓其如今已然化为一具干瘪如柴的尸首！倘若不及时火化处理掉，恐怕这具尸体将会给整个村庄带来灾难！至于其中缘由嘛……问题就出在那群唱戏之人身上，正是他们不经意间触怒了那只恶鬼！昨晚是否发生过戏班唱至中途却骤然停止之事？非是他们不愿继续演唱下去，实乃那只恶鬼紧紧扼住了他们的脖颈，令其难以发声啊！”
不然他们这些唱戏之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一旦开口唱曲便决计不能停歇下来的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呢？话已至此，李道长似乎感到有些口渴难耐，于是他缓缓地抬起手来，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先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看着眼前一脸焦灼之色的村长，李道长轻声安慰道：“莫要太过忧心忡忡，待到明日天亮之时，我们先将那具尸体火化处理掉，而后我便留在贵村小住几日。既是天意让我撞上此事，那自然也是要尽一份绵薄之力，帮衬着诸位将此麻烦彻底化解才好。”
听闻此言，村长对李道长简直是感激涕零！
李道长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开口说道：“小家伙，你除了去过唱戏的那个地方，还到过哪些地方呢？为何身上阴气如此之重？”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其他去处。
李道长见状，捋了捋胡须，笑着说：“也罢，看在你如此机灵乖巧的份上，老夫就帮你一把。哈哈哈哈……”接着，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下面这段咒语，你务必听清记牢。”
“天护身，地护身，十二元辰护我身。灵官老爷护满身，年护身，月护身，日护身，时护身，千条金龙护吾身，金甲层层护满身，今请北斗七星南斗六郎护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道长的每一个字，并紧跟着他念了一遍。瞬间，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涌上心头，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李道长看着我顺利念完咒语，不禁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开怀大笑起来。我也被他感染，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李道长神情严肃地转头对村长吩咐道：“你赶快去吧！告诉村里的人，将那具尸体尽快火化掉，此事至关重要，必须办妥！”村长神情凝重地应了一声，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然后李道长看着我缓缓说道：“小娃娃，我看今晚就暂且住在你家吧。”听他这么一说，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巧地点头应道：“好的。”紧接着，我就转身领着李道长朝着家里走去。
一进家门，爷爷见到李道长后显得十分高兴，赶忙吩咐奶奶准备些美味佳肴，要盛情款待这位神秘莫测的李道长。奶奶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上了桌。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融洽而热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半晌时分。此时此刻，李道长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并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不好对付啊！”说完，他便起身前往偏房歇息去了。
这一夜，我又陷入了那个诡异的梦境之中。梦中，那个唱大戏的男人再次出现，他的戏声如同鬼魅般萦绕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当他停下唱戏时，突然对我恶狠狠地喊道：“你们都要死了哈哈哈，都要死了！”
我猛地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心跳依旧急速跳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个恐怖的梦境。我匆匆穿上衣服，径直去找李道长，将这个噩梦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李道长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怒不可遏地吼道：“畜生！今日定要将你消灭！”
就在此时，一阵凶猛的狗叫声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闻声而出，只见自家的大黑狗正对着门口疯狂咆哮。定睛一看，竟有两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伫立在门前！我心生警惕，大声喝问：“你们是谁？”然而，那两人尚未开口回应，李道长的声音便从我身后传来：“那是我的两个儿子。”
听闻此言，我方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开大铁门，放他们二人进入院内。看着他们走进李道长的屋子，我不禁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没过多久，他们便迅速走了出来，但并未与我打招呼，仿佛视我如空气一般。我暗自嘀咕，这些人可真是古怪啊。
正当我思索之际，李道长也从屋里走出。他的神情严肃而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刚才您和您的儿子们说了些什么呢？”李道长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有些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清楚，不过不必担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李道长如此镇定自若，我也稍稍放下心来。或许，在这位经验丰富的道长带领下，我们能够解开这个谜团，摆脱那个可怕梦境的困扰……
没过多久，他的两个儿子就回到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包裹，另一人则握着一大把钞票。而那柄剑更是与寻常电视剧中的大相径庭——它竟是由一枚枚铜钱串联而成！
李道长拾起这些物件后，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转身准备同我辞别。“小家伙啊，爷爷要走啦。”不知是否只是我的幻觉，竟在道长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一丝感激与眷恋！感激？难道说是因为感激我们收容了他么？那么这丝不舍又是缘何而起呢？对此，我茫然无措，唯有呆愣地伫立于原地！默默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在瑟瑟寒风中，仿佛传来道长轻声呢喃的声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仅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满心哀伤，却并不知晓因何悲伤。可能由于悲伤过度，昏迷了过去！后来还是爷爷告知于我，原来我已昏睡整整两日！
当我悠悠转醒时，耳畔传来爷爷焦急的呼喊声：“小安小安，快过来，李道长来了！”一听这话，我喜不自禁，赶忙飞奔而去。然而，眼前所见却令我惊愕万分——李道长竟然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目睹此景，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我身，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昏厥过去。就在此时，李道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他的两个儿子殷殷嘱托道：“待我气绝之时，嘴巴必然张开。你们要抓住时机，迅速将那在火炉中烧得通红的火钳插入我口中！唯有如此，我方能安心离去；否则，我会死不瞑目啊！”
言罢，他的儿子们移步至我身前，告知我李道长有遗言相告。话音未落，他们便转身去准备那炽热火红的火钳。我步履沉重地走到李道长跟前，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李道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莫要哭泣，老夫阳寿已尽，此乃天命所归，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话刚出口，一股漆黑如墨的鲜血猛地喷涌而出。见到这般惨状，我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却仍劝慰我不要再哭。
说罢，他便沉默不语！我缓缓地将头凑近道长的胸口，聆听着那曾经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声，但此刻却已悄然无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与脸颊相触的瞬间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而下。
然而，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恐万分，甚至忘记了哭泣。只见道长的双眼圆睁，仿佛要透过瞳孔看穿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在此时，他的嘴巴突然猛地张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
我惊慌失措地尖叫道：“道长的嘴巴张开了！”他的二儿子闻声急忙拿起一把火钳飞奔而来。毫不犹豫地，他瞄准道长张开的嘴巴，将那烧得通红的火钳狠狠地插入其中。令人惊奇的是，道长的眼睛立刻紧闭起来。
关于李道长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无人亲眼目睹！因此，我实在无法为各位详细描述当时的情景！
此后不久，人们意外地发现那个原本荒凉的地方竟然可以建造庙宇了！于是，大家齐心协力，在此处兴建了一座庄严宏伟的寺庙，并世世代代虔诚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