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钟越却突然失笑,伸手帮我理了理耳畔垂落的发丝:“我记得你以前问我的时候,我似乎回答过你。”
“不然你让我摸摸,看看你心跳快不快。”他一本正经。
他的车停在离楼道口不远处,车窗开着,他正在抽烟。我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看起来一气呵成。暖气席卷周身,我搓搓手,扭头看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流氓!”我忍不住笑,倒真的轻松不少。
钟越深深吐出一口气,歪着脑袋盯着我:“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像上了年纪的,嗯,欧巴桑。”
“那我是你的什么?”话一出口,我脑中一排乌鸦飞过,眼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就快漫了出来,我急忙堵住他开口说“优乐美”的可能。话锋一转,我又脱口而出:“那你有想过我吗?”话音一落,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抬眉看了看他怪异的表情,我只得率先埋下了脑袋,恶心得打了个哆嗦。
我点点头,心中暗暗盘算该如何加紧宋未来的宣传,好让她能快点接到电影,然后再来个和戏中男主角假戏真做,这样观众应该就会慢慢忘记钟越了。我专心打着小算盘,却听到钟越突然开口:“你一定要记得,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嘁——”我嗤之以鼻。
我们两年没见,这样拥抱的姿势显得有些陌生和疏离,可这样的温度却又是熟悉和怀念的。我贪婪地嗅着他的气味,仿佛想把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重新激活。我嘟囔着嗓音,豁出去一般说道:“反正我是想你的,也一直在等你。”
“资本家果然剥削劳动力!”我不满回应,却一头撞入他深情的眼眸,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喉咙,接下来的话便又忘记了经由大脑过滤,“钟越,你是真的吗?是真的还喜欢我吗?”
我听到他抑制不住的笑声,在我的头顶响起:“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害臊了?脸皮都厚了?”
他揽住我的脑袋,不让我再继续乱动,忍笑说道:“我突然发现自己挺喜欢你不害臊的。”
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脑袋上,伸手将我圈得密不透风,然后我听到了他轻轻的一声“嗯”。
“当时我就是用这样的行动代替了回答,不记得了?”他突然停住,在我面前开口,呵出的气喷在我脸上,引得一阵阵的灼烧。我恼羞成怒,睁开眼就想骂他浑蛋,嘴巴刚刚微开,他已经倾过身子,在我来不及思考的瞬间,紧紧地贴住我的嘴唇。
“我和二叔的合约还没到期,只要宋未来能接下陈导的那部大制作电影,我就可以全身而退,接下来恐怕还要辛苦你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从困窘中带出。
“嗯,”我低低应道,“我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你身边,也一直在努力。”
“喂!你是专门来刺|激我的吗?”我恼了,张牙舞爪地想要和他拼命。他抓住我的手臂,拉过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之中。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仿佛浸泡在蜂蜜水中,有着甜甜的诱惑:“乐遥,你变了很多。”
他的口腔中还有烟草的味道,我并不反感,任由他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轻啄着我的唇角。待我反应过来,正要豁出去回应他时,他却已经抽身而出,静静地看着我笑。我却仍然保持着嘟嘴的动作,整个人仿佛被雷劈过,瞬间风中凌乱。
等了许久我都没有等到答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从前我也拿这样的问题问过他,没有一次得到过明确的回应,也许对他来说,这个问题尤为幼稚,但是身为女人,难免要幼稚一回。
他的手轻而缓地慢慢罩住我的后脑,然后我就看到他带笑的双眼缓缓逼近,我几乎忘记了心跳,整个人僵直在位子上,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我猛地紧闭上眼睛,惴惴不安地等待那个吻的降临。
“什么时候?”我皱眉,表示毫无印象。
他一时沉默下来,车内太过静谧,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我好不容易落回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他抬眸笑着叹气:“我不想让你周末放假了,不如以后都同我一起加班吧。”
“你在紧张对不对?”他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眼神里都是戏谑,“你在很努力地装成不紧张,但你现在心跳一定很快。”
我们两年后的第一个吻,在我睁着眼的困窘下,草率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