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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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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炖汤的火候是半分都不能差的,要不然味道就不符合小姐的要求了!

    安十五看着谷妈妈来去匆匆的背影,淡漠中带着点儿匪气儿的眼眸,难得流露出一丝丝暖意来。

    喝完醒酒汤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脑子是更清醒了。

    不过这具身体不太行,她还是得回寝屋睡一觉的好。

    刚从扶手椅里站起,她的身形就晃了晃,迈出的脚步感觉有些踏不着实地,走了几步,才习惯了些,稳住了有些控制不住左摇右晃的身体。

    她回到寝屋床榻上,倒头就睡。

    百弥楼坐落于京城东西交界处的澜沧坊鸦青大街。

    整条街道都是。

    街道中央是百弥楼的大门,街头出去是热闹的烟火气儿,街末出去是渫水河。

    近日出了一些事情,京衙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殷木兰作为百弥楼的楼主,饶是半步未出百弥楼的大门,他也是有所耳闻。

    且在有所耳闻之外,他还手握着许多消息。

    这些消息于外人而言,随便一条都是价值百金。

    但在殷木兰眼里,此刻尚不如他手里的这一叠厚厚的罪证。

    他抬眼看向堂里的陌生小女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春、春眠。”春眠在大门外什么也没说就上交了纸笺,不到片刻功夫,便被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给请进此十偃堂。

    一路进来,她听到所经之处,所有人都会弯腰低首,对中年男子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秦左使。

    原来中年男子姓秦。

    下一息,她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姓秦?

    秦左使?

    春眠不无震惊地看着前面为她亲自引路的中年男子,这竟然就是殷楼主的左右手之一秦左使!

    秦左使在百弥楼有着什么地位,她虽是不甚清楚,却也早有耳闻。

    殷楼主之下,有两大使者,秦左使与段右使!

    二人都是殷楼主的心腹手下,乃百弥楼的两大干将,地位在十大堂主之上。

    秦左使常年跟在殷楼主身边,殷楼主的事情,秦左使事无巨细,皆是亲力亲为。

    段右使则经常不在京城,听说是被殷楼主派往各省州府办事儿,莫说是她这样的外人,便是百弥楼的人,也是长年见不到段右使一面。

    她对百弥楼的了解不是很多,这些都是阖京皆知的事情,故而她才能知晓。

    待会儿回府,她定要找花落好好说说!

    随后她边走边看地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最后进了这十偃堂。

    进来时,堂内早有一位年过不惑的儒雅中年人端坐于上首座。

    自她进来,其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正好奇此人是谁,为何会这般紧盯着她之时,秦左使对儒雅中年人的一声尊称,立刻让她明了上首座坐着的人的身份——殷木兰!

    听到秦左使双手将她上交的纸笺递给殷楼主,并简单明了地低声说了她一个人打马找到百弥楼的情形。

    殷楼主没有说什么,只在接过纸笺之后,沉默了几息,随即便抬眼看向她。

    这一看,直看得她有些腿儿软。

    心房如同有鼓在擂,已然快要跳出她的喉咙。

    这是她初次直面传闻中的百弥楼楼主,她是既震惊又惊惧,此中又带着无数的疑问。

    她不明白小姐随手写的一张纸笺,居然还真如小姐说的那样,只要一上交,百弥楼的人便会让她进,且还是秦左使亲自出来接的她。

    她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放眼整个京城,能让秦左使亲自出迎的大人物,想来也不少。

    但她有自知之明,此中绝然不会包括她!

    然而……

    春眠心惊胆颤,浑身略僵,束手束脚之余,她竟有些飘飘然的。

    此场景回去跟花落说,花落指不定还不相信呢。

    如若不是她遵从小姐之命,亲自走的这一趟,而是换成是花落来,花落回府同她一说,她也得质疑一二。

    也不是关乎她们之间的信任问题。

    她们从三岁开始,便一起在开鸣寺长大,一同习武,一同接受师父的教导,就算彼此给对方一刀,对方也不会埋怨对方,而是会觉得对方定是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难言之隐。

    她们不仅早已情同姐妹,胜过嫡亲姐妹,也早已是能将生死互相托付的同门师姐妹。

    故而,她们彼此信任,是那种性命可以随时随地交付到对方手上的过命交情。

    但!

    春眠绷了绷脸,眼下此情形,已然是与她们之间的信任问题无关,而是她们的小姐为何会单凭一张亲手所写的纸笺,就真的让她毫不费力地进了百弥楼。

    而且!

    不止秦左使亲自到大门外一路领着她进来,她还直接进到了传闻中只有百弥楼内部人员才能进到的十偃堂,见到了过去只存在于传闻之中,说连大人物都无法轻易见到的殷楼主。

    这是仅仅的信任问题么?

    不。

    她们都要怀疑人生了。

    特别是看到小姐亲手所写的纸笺,被殷楼主珍而重之地拿在手里,时不时得看一眼,那简直像是在看圣旨一样的眼神儿,她着实被惊到了。

    而接连的震撼,到此时此刻,殷楼主温声和善地问她如何称呼,她已然是完全木着一张脸,口齿有些相连地回道。

    “春眠姑娘。”殷木兰客气儿地唤了声,而后视线侧移,瞥了眼座下一侧的秦左使。

    春眠心头一震。

    秦左使对她甚是客气儿,她都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如何连殷楼主对她也是这般和颜悦色?

    秦左使意会到殷木兰的意思,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

    春眠,此名讳他记住了。

    等这位春眠姑娘离开,他就得好好地去彻查一番,其背后之人,也就是写这张纸笺的人,姓甚名谁。

    殷木兰收回视线,看了眼手中纸笺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他本是想起身把另一只手里的关于郑名竹罪行的罪证,亲手交到春眠手里。

    然而,他也不过是念头一起,腿儿动了动,便发觉此时的他并不适合站起来。

    于是他看向秦左使。

    秦左使是跟在殷木兰身边的老人了,殷木兰的一举一动一个眼色,他都能很快领会到,赶紧就上前:“楼主交给属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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