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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打鱼得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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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金安(穿书)》/南珣著

    美人眼底浮着碎小的星光,那是对世道不公的反抗,亦是对前路不屈的勇气,一往无前的气势裹挟着那抹星光直面司马佑安与辛离离。

    看似询问的背后,充满着她的深思熟虑。

    打鱼好像一直都是力气高大男子的活计,从未听说有女子要上船捞鱼的,甚至有人认为女子因来葵水,身上不洁,在水面上打鱼会使龙王发怒,故而这是一件十分出格的事情。

    可在面临吃不饱肚子,还有两个嗷嗷待哺,需要购买笔墨读书的孩子情况下,顾忌不了那般多了。

    即使渔船捕捞上的鱼要交税,那也比单纯的缝补渔网、浆洗衣裳要赚钱得多。

    不说别的,至少辛离离不用在每日天还未放光亮时,就背着小背篓去捡食。

    而她观察了月余,已经确定这片湖泊鱼儿繁多,只要有渔网、不翻船,一家生计不愁。

    然而虽袁依婉下定决心,但她却将两个孩子摆在了同等的位置上,出言询问,如同每一次她率先为一个孩子做了什么,总要同另一个孩子说上一声,这种公平,在这个时代以孝道为先的朝代,难能可贵。

    如果有一个孩子不同意,那她会想办法说服他同意。

    在她星光璀璨般的眸子注视下,辛离离率先响应,小花痴一般捧着脸看袁依婉的小儿,克制住想贴贴的想法,大声道:“好呀从母,到时候离离跟你一起去打鱼!离离可以的!”

    要搞钱了、要搞钱了,激动!

    说着,她撸起自己的袖子,做出一个大力水手的动作,还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让她看自己的小肌肉。

    袁依婉简直没眼看,连忙出手将她袖子放下来,低声教训:“你身为女郎,怎能做出这般不雅举动,今天罚你喝两碗鱼汤。”

    “啊,从母。”辛离离在袁依婉的注视下,将撒娇的话憋了回去。

    “大郎,你如何想?”

    辛离离小声哼哼,她就知道,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她从母最想问的人是司马佑安。

    司马佑安没理会辛离离的小脾气,他真心觉得辛离离当孩子当上瘾了,但也不打算挑破,唯有忽视。

    他已经将所有的铜板都数完了,冷静开口:“仅这点钱,恐怕无法购置一条渔船。”

    袁依婉双手叠在自己小腹上,跪坐标准,解释道:“正是,所以我打算先租借三郎家的渔船,待打鱼赚钱,有了周转之后在还清剩余欠款。”

    辛离离一听,这不就是贷款吗?不愧是她小姨,这都能想出来。

    她看向司马佑安,原以为他会同意,没料到他又问:“此村村民将渔船看的如同命一般,他为何卖船?船身可有毛病?”

    袁依婉答:“该船乃是三郎阿爷传下来的,年头久远,前段日子出船,船体有了损伤,但并不漏水,三郎家欲买条新船,便打算转手卖出去,然而村里几乎家家都有自己的渔船,他家船身有损,不好卖,见我有意向,欲便宜卖给我。”

    司马佑安三问:“出价几何,以每日卖出半船鱼所计,需要偿还至何期?”

    “最坏的情况,约需六个月,而船身有损,再能便宜一成。”

    说完,袁依婉问:“如何?”

    司马佑安矜持点头,“尚可,但需亲眼看渔船情况。”

    “我正有此意,那我们明日去三郎家。”

    “好。”

    辛离离左面瞧瞧袁依婉,右面瞧瞧司马佑安,眨巴两下眼。

    随后的事情就如同开了三倍速,他们先去三郎家瞧了渔船,还下湖试验了一番,司马佑安观察后便直接跟袁依婉点头。

    袁依婉拿出铜板租赁了这条船,还与三郎家签了字据,签字画押时三郎家父母对竹简可谓爱不释手,还仔细询问了袁依婉上面每一个字的意思,说要保留下来,给他家几个儿郎学。

    三郎母亲总觉得将船卖给袁依婉是在坑害她,因而又给便宜了一成,还特意央自家夫君将船给拉到他们家中院里。

    掉色的小破渔船,至此就是袁家的了!

    对,袁家,那可是用袁依婉辛苦攒下铜板买的船,自然要归袁依婉。

    船到了后,一家三口又去了趟京口县,采买司马佑安需要用到的东西,回来后,他就开始对着渔船敲敲打打,又往上抹了层蜜一样的东西,辛离离猜测那是防水用的。

    她和袁依婉想上手帮忙,都被他客气请开了。

    行叭,现在也不能下水,两人就坐在院子中缝补渔网,偶尔抬头看眼司马佑安的进度。

    许是知道这条渔船关乎全家生计,司马佑安下午的读书课全面停摆,集中精力收拾渔船,要不是晚上没有光亮,看他样子是想通宵弄完的。

    这期间辛离离也没放弃自我需求,她用早上捡东西给孩子们为诱惑,让他们教自己游泳,笑话,出去打鱼不会水,是不想要自己小命了吗?

    然而这事被袁依婉知道后,她第一次向辛离离发怒,当屁股蛋上遭到巴掌打时,辛离离都愣了,她挨打了?

    不光挨打,她还挨训了。

    结果打完训完,竟是袁依婉掉泪珠了。

    辛离离……好的吧,自家从母,自己哄,她又不是真小孩,学游泳自然也只在浅水处,水都不如小腿深,但她好似吓到从母了。

    小小的孩子,一边绕着袁依婉说着:“从母我不疼”,一边又和她贴贴,软软乎乎道,“那地方水特别浅,但我做错了,我下次一定先同从母言,从母别气。”

    哄好消气之后的袁依婉不肯再让辛离离跟那些小孩子学游泳,也是她疏忽,下意识认为住在水边的辛离离会水,转念再一想,她那么小父母就病重,又有谁能教她。

    下午的认字课就变成了游泳课,也是此刻辛离离才知道袁依婉和司马佑安两人都会水,而且游得颇好,与渔村小孩的狗刨完全是两个概念,自由泳、蝶泳、蛙泳全会。

    辛离离简直无法理解,他们两人是什么十项全能的天才?跟他们一比,她简直秒变渣渣,心口疼。

    怀着被天才碾压的悲痛心情,辛离离终于学会游泳了,而司马佑安也将渔船改装好了,在瞧见最后成品时,她不禁感叹,什么叫焕然一新。

    原本破旧的渔船,重新被刷了一层亮晶晶的防水漆,船身中间的船篷里,被他加上了可以坐卧的地方,辛离离严重怀疑,这是为她加的,就是怕她满船乱跑。

    而划桨的地方也被他重新固定了,不怕浆脱手掉水中,身下的木板加宽加重,上面铺了一层他用枯草编制的坐垫。

    家中被褥就两套,实在糟蹋不得,而打鱼有时需要夜间进行,他干脆编制了几条草被子,冷得时候可以披着,还能防水,顺便也给辛离离编了几双草鞋。

    快要把草鞋磨破的辛离离,感动!

    一家人欣赏过后,便请三郎父亲帮他们将渔船推到湖边停靠,有不少人同几人打招呼,而后道女子家不能下水捕鱼,这些靠水吃饭的人,颇为注重犯忌讳。

    袁依婉对此早有准备,她衣裙飘动盈盈一拜道:“多谢诸位提醒,打鱼者唯大郎一人,吾与离离不过是想趁机游湖,尔等不信大可跟随。”

    虽说打鱼确实不让女子动手,但人家说游湖,你还能不同意吗?众人被堵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便纷纷决定要跟着他们监视。

    辛离离躺在船篷里不住在心里啧啧,这些人被她从母卖了还帮她从母数钱呢,他们以为是监视,她从母则是想让他们护着,第一次下水,她也会担心,若有他们在身后,则可大胆许多。

    小渔船顺着水流漂浮,袁依婉和司马佑安一人站船头,一人站船尾,竟是没一人动船桨,他们只是在观察脚下水流情况、周围人捕鱼情况、鱼群情况。

    偶尔小渔船飘出太远,身后渔船呼喊让他们赶紧掉头,前面不能去,他们便会坐下划桨,让它改变方向。

    一早上下来跟着他们的渔船糟心不已,对他们的警惕之心已经化为了蔑视,简直就是乱搞!

    不少渔船纷纷脱离队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捕鱼,再不看他们的小渔船,仅有三条渔船还顽强地跟随,而眼见着一上午收获过少,司马佑安也终于放渔网捕鱼,渔网吃水的水位破浅,顿时弃他们而去。

    在辛离离晕船晕的头昏脑涨之际,小渔船慢悠悠反回了,靠了岸之后,好事人伸头一看。

    好家伙,出去一上午,别说半船鱼都没捞到,几个鱼篓都没装满啊!

    有不少人都眼露同情之色,砸下全部身家,还欠了三郎家一屁股债,结果,就这?

    被同情的袁依婉和司马佑安沉得住气,没有半分焦急之色,将船固定好后,袁依婉抱着辛离离,司马佑安背着鱼往家走。

    喂了辛离离一杯姜水,看她睡熟之后,袁依婉坐在床榻边心疼的不行,她不能丢下离离一人留在家中,也不能放司马佑安自己单独捕鱼,只能三人一起同行,哪能成想,离离晕船。

    可再心疼,也得锻炼让她适应。

    在辛离离重复上船眩晕、呕吐,回家躺平的日子里,司马佑安和袁依婉每日捕鱼的数量一如往昔。

    如此过了几天,再也没有人关注他们家的小渔船,大家已经认为他们不是打鱼的料,对于袁依婉和辛离离上渔船一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不断的锻炼确实让人成长,吐啊吐啊,辛离离终于能出船篷了,在她第一次站在船头欣赏水天一色的好景时,小渔船终于不再随波逐流。

    袁依婉和司马佑安通过这些日子的摸查,已经对鱼群和水流情况心中有数,他们划动船桨直奔商量好的第一处水域。

    她好奇地打量,只见两人合力撒下渔网,两人力气有限,据说撒渔网也是有讲究的,所以撒出去的渔网面积并不大,待小渔船划动一段距离后,重新捞起渔网,两人一起竟有些拖不动,她赶忙上前帮忙。

    费劲巴拉终于将渔网拖上了船,半个船顿时被鱼给淹没,活蹦乱跳的鱼不断跃起,鱼之多,甚至有鱼跃出小渔船逃回湖中。

    哇,好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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