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招鬼
距离上次他们会面已经过去了一周，方野被拉进了一个叫米奇不妙屋的群聊。
除了蓝牧分享自己大学生活的日常，就是阿焕和芋头发的饱了么拼单信息，如果方野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身份，甚至真的会有一种多出三五好友的错觉。
方野食指在手机边框上敲打着，面色犹豫不定，群里率先弹出一条消息。
蓝原：蓝牧，骑车去给我和芋头买两杯月巴克过来，配送费太贵了。
蓝牧：？
看着两人一个奇丑无比的红唇青蛙头像，一个微笑的人脸熊猫头像。
方野无语地熄灭了屏幕。
食堂内。
芋头和蓝原两人拿着餐盘在方野对面坐下，神情自然，班上的同学似乎已经默认了几人出双入对的关系。
不就是被富婆包养吗，说得像谁稀罕似的！
蓝原灵巧的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嘟嘟嘟地打出一行行字。
“嗯？那所学校就在隔壁啊，那今天就出动吧。”
这么近？方野神色一凝，按理来说这种命案应该会很轰动才是，看来，又是被压下去的社会性新闻。
下午是最为枯燥的数学和化学课，方野转头看去，坐在他后两排的芋头趴在桌子上，果不其然，睡得很香。
而蓝原看似认真的盯着黑板，实际已经不知道出神出到哪里去了。
下一秒，身后一个小纸条砸在他头上，方野左顾右盼，无奈地打开纸条。
——放学后到学校后门等我。
“妈，今天我要去找同学补课，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方野发完消息，背着包一脸不爽地站在天台上，“怎么这么慢？”
“急什么。”蓝原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两套校服。
“换上。”
方野张了张嘴，“你确定在这里换？！”
“不然呢？就你身上的那几两排骨，你还怕露出来？”蓝原很嫌弃，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芋头呢？“
“她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哦。”
随着蓝原的百褶裙落地，他瞪大双眼，不是，这人怎么这么不避讳，他好歹也是一个正常高中生雄性啊！
只不过，蓝原裙下穿着一条黑色安全裤。
修长紧实的大腿外侧绑着两把精致小巧的蝴蝶刀，以及一个无线通讯机。
“你怎么上学还带这些东西？”方野忍不住吐槽。
蓝原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解释，拿起校服甩到方野脸上。“赶紧换了，磨磨叽叽的。”
“怎么还有假发啊？”方野看到包在校服里的棕色长卷发一愣。
“因为我们要去的是女校。”蓝原面无表情。
“这是一所全封闭式的女校，进去后别说话，不要被发现了。”
方野应了一声，换上校服摆弄起假发。“有一种人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看着方野此刻的造型，蓝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错，挺好看的，很像某种酒吧里的变装皇后。”
“什么玩意？”方野瞟了一眼玻璃门里的自己，眼前一黑，意料之中的惨绝人寰。
学校被夕阳的橙色光辉笼罩。
放学后校园里还有零零星星的学生走向校外。
“我们还不走吗？”方野站在天台上，看着逐渐降临的夜色忍不住看向蓝原。
随着大门被门卫关上，锁链相撞的沉重声音在校园回响。
蓝原目光沉静，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应方野的话。
下一秒。
她左边的瞳孔闪烁出一抹暗色金芒，在深蓝的天幕的衬托下愈发明亮起来。
仿佛一簇金色火焰，在她的眼眶里熊熊燃烧。
“这是……什么序列能力？”看着模样妖异的蓝原，方野心里打起了鼓。
“第26号神之序列【因果】。”蓝原神情冷淡，酷的稀烂。
方野悚然一惊，神明契约者？难怪能精准无误地发现他。
“教学楼。”她皱着眉轻声念出这个信息后，左眼的炽烈金色缓缓变淡，直至消散。
“走吧。”
整个楼道光线昏暗，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楼梯间内。
“哎哟。”方野整个人撞在突然停下脚步的蓝原身上。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他揉了揉吃痛的下巴。
“就从这里直接跳过去。”蓝原环视一周，拉开二楼楼梯间窗户的栓销，高大的围墙将两所学校隔开，另一边就是他们今晚的目的地。
两人轻松跃过围墙，身影一掠而过。
“蓝原，情况怎么样了？”乔的声音从蓝原腰间传来。
“我观测到地点了，现在刚进学校。”
“记住你们的任务，只需要调查，情况不对立即撤退。”
“知道。”蓝原切断通讯，将其绑回腰间。
她转头看向方野：“这次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查明这次学生的死亡是否和‘厄’有关，多余的事，别做。”
“就算是低级‘厄’，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应付的。”
“‘厄’这么强吗？”方野神情古怪，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护士，他跟着蓝原跳下围墙，目光从蓝原寻找着教学楼的背影，转向周围。
他们现在所处的区域，是一片宿舍区。
“不是，我一个人还能勉强应付，如果还要保护你就不行了。”蓝原撇撇嘴，抬头看向楼栋旁的排列号码。
“作为新诞生的序列者，你的开发程度应该才1吧？或许，比我猜得更少。”
听闻方野脸一黑，并没有作声。
“很正常，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反正，这次的任务只是调查一下，不一定会有‘厄’出现。”
两人从小树林里穿行而过，随即躲在教学楼下的灌木丛里。
“这栋楼里好像没人，你是不是观测错了。”两人已经在灌木丛里蹲了半个小时，要是有人看到，估计还以为有人在随地大小便呢！
“少废话。”
两人面前的教学楼一片昏暗。
“那个学生不是自杀吗？”方野低声问道。
蓝原瞥了一眼方野，说出的话却让他浑身一寒，“不是，听说那具女学生尸体的脸皮都被剥下来了。”
“这么残忍？”
“嗯，所以才需要我们守护者来调查。”
“也就是说我们马上会见到凶手？并且他可能正在剥人脸皮？”方野深吸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蓝原眯着眼。
十分钟后。
四楼的烛光一闪而过，两人相视一眼，快速锁定位置，408号教室。
两人飞快地从外面跑进走廊，大步跨上楼梯。
顷刻间就躲在了门外。
方野微微探头从教室门上的玻璃窗看去，室内此刻坐着四位女生，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杀人凶手该不会就是她们吧？这和邪教仪式似的。
方野蹲下身眉头紧锁，给蓝原展示手机上打出的文字。
她们面容青涩，四人一个身形微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个高挑，一个普通。
蓝原探头看了好一会，摇摇头，随即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她们在玩招鬼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