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季
待方野落座后，金发男人很周到地放上了一杯水。
方野这才注意到，他的五官深邃，一头金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梳至脑后，连脸上的胡子也被精心打理过，好像是混血。
“你叫我乔叔就好。”
他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是名为[四季]的特殊组织，也算得上是半个公职人员，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黑恶势力。”
“或许你有听说过百鬼夜行，克苏鲁，古曼童这类都市传说吗？”
方野颔首，作为互联网信息发达的时代，听到这类信息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些事件，都是真实存在的。”
“哦。”
“这小子怎么和我当初反应一毛一样。”蓝牧耸耸肩。
“这扇门，被我们称作狱门。”乔抬头看向窗外。
在闹市区的高楼，方野几乎能看见门上的图腾，以及繁复的暗纹。
“如今，狱门已经出现在三个国家，它的产生的领域‘忘川’毁灭了周边的一切。
很不巧的是，吴城出现了这扇门，当它被打开的那一刻，这座城市也会随之毁灭。”
“什么？”
听到乔这句笃定的话语，方野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不能逃走吗？”
“没有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摆渡人将它封印。”
“可惜那天觉醒的两位摆渡人和神明契约者，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蓝牧耸肩。
方野默默地端起水杯。“狱门是怎么出现的？摆渡人怎么阻止它被打开？”
“‘当一座城市的某种阈值达到临界点时，‘狱门’便会出现。”
“那些强大的厄，充斥在被称为‘忘川’的领域里，它们无法踏出那个领域一步，我们至今也没搞懂是什么原因，但据多年的情报来看，如果狱门继续被打开五道，那么。”
“世界就会毁灭？”方野试探。
“差不多，届时，暗世界就会和表世界彻底融为一体，很通俗易懂吧。”乔笑了笑。
“只有摆渡人，才能用日蚀将打开的狱门完全封印。”
乔的话里信息点一下太多，方野喝了口水，等他继续解释。
“日蚀等同能够封印狱门的锁，有我们这种想要关上狱门的人，自然也有想要打开门的人。
他们自称为潘多拉组织，一直对日蚀虎视眈眈，但没有摆渡人，大家都像个无头苍蝇。”
“因为只有摆渡人可以感知到日蚀的存在，能够自由地穿梭在表里世界中，是引路人。”
“简而言之，就是需要摆渡人找到日蚀，利用它封印狱门。”
“我懂了。”原来这就是摆渡人的使命吗，方野心想。
“那序列者又是怎么出现的？能力来源是什么？”
乔掐灭了烟头，“当第一只‘厄’出现在表世界时，第一位异能者也随之诞生，随着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出现，他排列出了一套属于异能者的能力序列。”
“当然，要除开前三十的神之序列。与普通序列者不同的是，他们与神明签订了契约，实力更加的强大，不可控。”
神明？方野呼吸一滞，并未多嘴。
“每个人的能力也会有着明显的实力境界，也是每个人对于自己序列的开发程度，总共有六个阶段，分别是20，40，60，80，90以及百分百，序列越高，开发程度越难。”
“四季有百分百开发度的人类吗？”
“很遗憾，没有，目前四季最高便是介于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的开发度，并且不是神明契约者。”
“而每位神明契约者身体上都会存在特别的图腾，那也是他们和普通序列者区别开力量的来源，他们不仅能够看见世界的灵魂粒子，还能将它们为其所用。“乔说。
原来那晚天空中宛若银河光带的那些颗粒，被称为灵魂粒子，方野眯眼，“那是什么？”
“这个很难解释，每一个死去的序列者灵魂会崩碎，化作无主的力量充斥在这个世界里，不过，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就像那扇狱门一样。”
“我们猜测，序列者的力量来自灵魂本身，但直白来说也和自身的信念和专注度有关，信念越强，序列开发度的程度也会水涨船高。
开发度就相当于媒介，我们充其量是发挥序列能力的载体。”
蓝牧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不过也别灰心，除了那些变态的神明契约者，排行三十以下的序列者其实都大差不差。”
“为什么？”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没有弱的序列能力，只有弱的序列者。”
方野腹诽：怕不是你自己编的吧。
“就比如蓝牧22的开发度，可能瞬移四次左右就不行了吧。”
“喂！干嘛拿我举例子。”蓝牧瞪眼。
方野若有所思。
“总共有多少个序列能力者？”方野问。
“根据能力序列表上的记载，有三百个。”
“异能者一旦死去，属于他的序列也会随机降临到普通人身上。”
果然，他赌对了。
在他的猜测被证实的那一刻，方野前所未有的轻松。“那就是说，每个人只能拥有一种能力？”
“不一定。”蓝牧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长串停下来差点给他听困了。
“四季总部确实也有双序列的幸运儿。
小方，我给你说，当初我觉醒异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呢，结果才排89号。”
蓝牧吐槽：“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排的，还首位序列者呢！太没眼光了。”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厄的信息，随着你之后接触得越多，便会了解。”乔的神情带着一丝疲倦，他高耸的眉骨下，是一双锐利的灰色眼珠。
“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只想成为编外人员吗？”
凝视着乔的双眼，方野身上的压迫感蓦然增强，掌心顿时出了一丝汗。
但最完美的谎言永远是和真相交织在一起，“因为我只想赚钱，我想分担妈妈的负担。”
“哈哈哈哈。”乔忍俊不禁地拍了拍方野的肩膀，“新诞生的【灼热】序列者，看来是个不错的小子。”
夜色降临，霓虹闪烁。
直到方野吃完饭，走出皇冠假日酒店的大门，腿还有些发软。
这不仅是他的欢迎仪式，也是一场鸿门宴，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的话出现了一丝纰漏。
乔看起来那双沙包大的拳头，会毫不留情地轰碎他的头颅，以他现在的力量，对抗一屋子的序列者来说，还是不太现实。
“喂！小方，要我带你一程吗？”随着一阵轰鸣声，蓝牧骑着一辆无比骚包的红色机车出现在他面前。
“谢谢，我还是坐公交回去吧。”方野礼貌拒绝，他可不想坐上会瞬移的人骑的车，以蓝牧这个不靠谱的性格说不定骑着骑着，人都不在了。
“你不和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吗？”
“我可和他们那群闲人不一样，是要上早八的大学牲。”蓝牧撇撇嘴，盖下头盔面罩。“那我先走了。”
看着蓝牧潇洒离去的车尾。
他不由得想起离开前乔说的最后一段话。
“有所学校出现意外死亡的学生，外界初步判定是自杀，你去协助蓝原调查。”
“也是你作为[四季]的编外成员，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