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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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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要她呢?”

    林天行抓了抓头发,“她打的你的电话?”

    许诺下午的时候醒过来。日头已经有偏西,病房里很安静,她听到机器运转的电流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医生过来检查完毕,告诉许诺,伤口没有问题,只是她得同自己的阑尾说永别了。许诺笑问可否把那节发炎的阑尾要回去,自己埋去后院里。林天行赶紧捂住了许诺的嘴。

    林天行端起茶,轻吹了一口气,轻笑着说:“那就像个爷们儿,站出来跟我抢吧!”

    许诺不说话。

    许诺默默注视着林天行,随即笑了,“谢谢,我知道,谢谢你。”

    许诺看到屏幕上那三个字,像是一下被雷电劈中,好一阵不能动弹。等她恢复,立刻两手发抖地捧着手机,回拨过去。

    “您好,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在提示音响后留言。哔——”

    杨延之坐在她身边,“说来我听听。”

    许诺点点头,了然而笑,“还要我继续做保姆呢?”

    欧阳烈微笑着注视她,把她的手放好,拉好被子,再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

    还是林天行先开的口,“我要是知道她病了,绝对不会不闻不问的。”

    这种表面客客气气,其实是在打发叫花子的态度真是惹怒了许诺。她忿忿地挂了电话。

    “瞧!”杨延之拍手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他不要说的原因。”

    许诺打了止疼针,疼痛褪去,意识也渐渐模糊,依稀记得欧阳烈走过了看她。他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听,只听到一句模糊的“对不起”,然后滚烫的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而且温柔迷人,男人听了肯定立刻身子发麻,“烈哥啊,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那头果真隐约传来水声,“你是谁呀?”

    两个未接来电,第一个果真是林天行打的。第二个却是欧阳烈打来的。

    杨延之不屑,“如今本土文凭怎么有海龟文凭吃香。”

    外面的台风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她的肚子已经由涨痛变成了绞痛,就像肠子断了似的,疼得浑身是汗,身子控制不住的一直在发抖。

    杨延之见效果已经达到,拍了拍他,站了起来,“我走了。你加油。”

    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一副天地都要毁灭的架势。许诺看时间,三点十五,真是连猫都睡着了的时候。但是许诺知道即使外面下刀子,她都该去一趟医院。

    欧阳烈说:“是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已经没事了。她在里面,你去看看吧。小声一点,才睡下。”

    欧阳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开门而去。

    许诺打折呵欠说:“您哪里老了?今年五十八,明年五十七。再过几年,学生都要等你是才毕业的辅导员了。”

    杨延之出来电梯,看到林天行孤独地蹲在花坛上的身影。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杨延之承认:“这是你的优点。不过——”

    “我叫护士给你打止疼针。”欧阳烈站起来。

    “已经没事了。”医生说,“麻醉过去后会有点疼,关于术后的修养,护士会和你们说的。”

    “我可怜我自己。”杨延之说,“那小子失恋,又得折腾一番了。家父又得想法子重新安置他的好。”

    “不想让她看到你这样子?”

    杨延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是孩子。”

    “诺诺,醒了?觉得怎么样?”欧阳烈在她耳边轻声问。

    过了好一阵子,林天行才出来。他肩膀挎着,垂头丧气,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心疼。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许诺。

    欧阳烈移开视线,“这是我和她的事。”

    “要查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林天行笑了笑,“许诺那傻丫头只知道等,等到天荒地老,她还是等。她以为你有什么忌讳,才避开她的。”

    许诺微笑,“这点小事。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和你没关系。再说了,这都是道歉,欧阳见了我,还不得跪下了磕头了。”

    医生检查完了,出来说:“阑尾炎,要手术,亲属去交钱签字吧。”

    小女停了下来,盯着他瞧,“奇怪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杨总你居然这么重视我?”

    林天行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睡吧,我不走。”

    许诺暗暗有点不爽,这么多年,她给欧阳烈打过成百上千通电话,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种语气问身份的。那口气,就好像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似的。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湿了,不过欧阳烈很快就放开了她,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许诺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天行向我表白了。”

    林天行冷笑,“和她有关的,当然也是我的事。”

    “下个月中。”欧阳烈十分坦白地说,“我过几天就要走,先住院做些准备,上月许诺只能留给你照顾。”

    欧阳烈走到走廊窗户边,才回到病房里。手下守在门口,房门半合着,可以看到林天行正趴在床边,握着许诺的手。那个丫头睡得无知无觉,脸色苍白,甚至有点发青,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这就像你对天行做的。你一直在回避,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确切的回复,拒绝还是接受,你在等待,他也在等待。”

    “怎么了?很疼吗?”欧阳烈一下慌了,抱着她急忙往外走。

    杨延之不顾身上名贵西装,一屁股坐在弟弟身边,攀着他的肩,“我说,天行啊。是男人,就总要经历这么一回的。之后你就会长大,成熟,然后遇到适合你的女人。”

    许诺不解地看他,

    下属又说:“外面有个姓林的先生要进来。”

    “你还真对自己的弟弟没信心啊。”许诺讪笑。

    “我是许诺,烈哥知道我的。”许诺也改了口。

    欧阳烈坐直,凝视着林天行的眼睛,“我不是怕她失望,我只是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两个月内第二次打120了,这房子或许真是风水不大好。不过更糟糕的是,她在家里疼的死去活来得苦等了半个多小时,120的电话打过来,告诉她因为台风,许多路段封闭,车一时间到不了。

    “你接到我的留言了?”欧阳烈淡淡地问。

    “你打我电话,我没能接到。”

    他从来不知道欧阳烈对她的影响有你们深,从来不知道。

    欧阳烈朝身后望了一眼。手下退了出去,林天行和欧阳烈面对面坐在茶几两边,一个明朗俊逸,一个成熟英挺,却都一样的面带忧色,沉默不语。

    这个吻像是有镇定的效果,许诺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杨延之挑了挑眉毛。

    欧阳烈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怎么样?疼得厉害?”

    交代了工作,又被老师抓去办公室听他发了近一个小时的关于这届新生的牢骚,成绩不好,懒惰,作业烂,不尊重他等等。

    女人轻笑了一声,“好的,许小姐,我会告诉阿烈的。如果他有空,会给你回个电话。”

    哆嗦着摸到手机,手里全是汗,差点抓不住。

    许诺疼得满头满身冷汗,想到秦浩歌。可是秦浩歌住诚实另一头,救护车都来不了,他还能飞过来不成。

    许诺又痛又急,吼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来得了?”

    “有些人,尽管你从小就认识他,认识了十多年了,可是倒头来,才发觉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杨延之忽略她这句话,“现在你是夹在中间的人,往哪边靠,看的是你自己。”

    林天行站在门口,站了很久,许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发觉他。他就看到她时而微笑,时而忧伤,显然是在回忆。而那回忆着的人,必然也不是他。

    自从上次跳闸后,短路的那个微波炉就被丢去地下室了。外面已经开始了雨前的狂风大作,许诺对着冰箱的冷食发呆。她被那通电话气得觉得肚子疼,最好只吃了半碗泡面。看了会书,又倒头大睡。

    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朝着那个呼吸转过去,却对上林天行惊喜的面孔。

    “哦?”杨延之歪了一下脑袋,“他终于说了。那你呢?”

    杨延之叉着手笑,“我历来重视你。怎么样?美国喜欢不?天行就读的那所学校,就有你这专业,你先过去,在那边学英语也来得及。”

    “谢谢医生。”欧阳烈点了点头。

    欧阳烈说:“她先打的你的电话。”

    许诺扫了杨延之一眼,“还有呢?”

    欧阳烈放下茶壶,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欧阳烈。可是她今天打去电话,他到现在都没回一个来,这次打过去他肯定也不接,打了也没用。她斟酌了片刻,拨了林天行的电话。

    “欧阳烈有什么好?”

    电话拨打出去,响了几声后几声后,居然转成了留言信箱。许诺傻眼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林天行也来留言这套。今天是老天爷要亡她了!

    许诺整了整同事送来的花,“我……挺感动的。我觉得他感情真挚,此生难得。”

    “她没有,她只是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外面风雨大作,没几个小时是停不了的,救护车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得了,她总不能在家里等死不是?

    “是吗?”许诺看上去并不激动,语气里带着一点任命的意思,“他答应过我,说不走了的。”

    许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许诺丢开电话,抱着肚子缩在沙发上,眼泪疼得直落,嘴巴也被咬着没知觉了。

    许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啊,你好,请问欧阳烈在吗?”

    林天行不迟钝,立刻听到他话里别有他意。他也抬头看他,“是吗?我还以为你和她闹矛盾了,你两个月不接她的电话。”

    “所以啊,许诺说你天真,也没说错。她就很明白。她是欧阳烈带出来的人。欧阳烈守护着她,也灌输给了她生存知识。从这方面来看,你的确纯洁如白纸一般。”

    欧阳烈站起来问:“很严重吗?”

    欧阳烈笑了,几分无奈,积分不屑,“和你抢?你抢不过我。”

    “哪位呀?”

    林天行愣住,“哥……”

    老师同事都来看望她,送了一大堆水果吃不完,全让林天行提回家去了。后来杨延之问了问她现在工作任何,然后笑道:“有没有兴趣继续深造?”

    “杨总还是爱情顾问?”许诺讥笑。

    “疼……”

    “不过什么?”林天行怒问。

    “你看出来什么了?”

    “可也不激动。”

    许诺从花瓶里抽出一只嫩黄色的花,柔软的花茎在手指间缠绕。

    林天行再度被打击,“我总比他出身清白吧?”

    杨延之挺惊讶的,“他从来没反对过。”

    睡到后半夜,许诺被痛醒过来。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绞着,又涨又酸,她以为是吃错了东西,蹲了半天厕所,却是越来越痛,一身冷汗。

    “他亲我,我也不讨厌。”

    养病的日子很无聊,但是可以忍,而且林天行带来了小说和影碟。高级病房的影音设备十分不错,许诺一边看木乃伊一边按照一声嘱咐在屋子里走动。

    欧阳烈旋转着茶杯,说:“我知道这样不好。”

    不知道过来多久,许诺被人轻轻摇醒,她这才知道自己原来睡着了,或者昏了?

    一盆凉水冲头浇下,熄灭了许诺的希望之火。她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

    人总是自私的,欧阳烈未必回死,而他不想失去许诺。

    欧阳烈笑了笑,动手倒茶。

    杨延之得到肯定,拿出一副专家派头,继续说:“但是感情不是回避就可以解决的,天下这孩子,说他成熟,他很天真,他会一直坚持,坚持到你明确回答他。不然要他自己成熟起来并且死心,我看很难。”

    “人你不想她担心,那就编一个谎言,然后消失。我会保证她很快忘了你的。”

    “我也一样。”林天行在他身后低声说,“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许诺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被活体解剖了。”

    外面又一个响雷滚过,震得窗户地板都在动。许诺觉得那股剧痛已经渐渐转成了麻木,她尝试着坐起来,可是头晕得厉害,手脚发软,一没留神,又跌到了地上,屁股又摔得老痛。

    许诺张开眼睛,看到他。欧阳烈眼里全是血丝,脸色也不大好,想必是一夜没休息。

    许诺笑起来,又牵扯到伤口,疼得脸都皱成一团。林天行吓一跳,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许诺笑话他不懂应变,自己按铃叫一声。

    林天行估计是一路跑来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昨天手机落在车上,又没电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许诺笑问:“考研?我很喜欢北大清华啊,杨总莫非能帮我?”

    林天行心里浇了油的柴堆被这句话一把点着了。他冷笑:“你自信十足啊,不知道凭的是什么?烈哥,身体还好吗?”

    许诺自嘲,“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我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我。可是又怕伤感情,只好回避这个问题。”

    欧阳烈摇了摇头,“早戒了。许诺讨厌我抽烟。”

    “他中午走的。”林天行开口,许诺转过头来,“走前我和谈了很多,关于你。”

    林天行冷笑道:“那你呢?你的手术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有人抱着她,手臂有力,胸膛温暖,是这么的熟悉。

    “也不是这么说。”许诺说,“我很喜欢这样的林天行,和他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可是,也不过如此了。”

    “你并不拿他当一回事。”

    许诺不由说:“也许,有时候,你们也该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杨延之怎会不明白,“可怜。”

    “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了。”欧阳烈靠近沙发里,“你能给她什么?一份天真、冲动、热烈,却未必能持久的爱情?你甚至吧、还不能给自己做主。我记得你圣诞节前就该会美国继续读硕士了吧?许诺不会跟着你去美国,而你父母是不会同意你就这样在国内混下去的。你的人生还没有定下来,你甚至还没有一个可以让你为之奋斗的事业目标。你能对许诺好多久?在困难来临时,在考验面前,你能坚持得了多久?”

    闹完了,林天行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病房里,只看到许诺侧着脸望着窗外,一脸平静,可是眼眸里一片深沉,似乎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悲和喜,都沉到了水底。那个让他喜爱,让他疯狂的女孩子,那份坦率开朗,那份明媚自然,似乎都被欧阳烈给带走了。

    杨延之说:“我出钱。”

    杨延之面部变色,“到我这样年纪的男人,再不懂爱情,那就是感情弱智了。”

    无奈之下,她还是拨打了欧阳烈的电话。听到留言提示,倒也不意外,只是声音因为虚弱和疼痛变得格外可怜了些,“烈哥……”

    欧阳烈一直紧抱着她。司机开着庞大的路霸,一路开风劈雨,将他们送到医院。医生见了他们还吓了一跳,说救护车说他们还没到呢。

    “烈哥,是我。你有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到,对不起啊。是什么事啊?你给我再打一个过来吧,我保证这次一定接……”电话里忽然传来接电话的声音,然后一个女声传来。

    林天行有带你窘迫,“对不起。”

    许诺坐了下来,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你不喜欢他?”

    欧阳烈身边那些花花草草!

    林天行拿毛巾给她擦脸,许诺伸手接了过去,“我来吧。”

    老师笑骂,终于把她赶出了办公室。

    林天行冷冷注视着他,说:“你若不要她,就干脆放开她,和她好好谈一谈,别半吊着不放。你知不知道,她每次打电话接到留言信箱,脸上那失望的神色,让人看了多心疼!”

    林天行哼了一声,“故意把门打开,不就是想让我听的吗?”

    欧阳烈端着茶壶的手轻微一抖,一杯茶满,他推到了林天行面前。

    欧阳烈抬头,目光犀利地扫了他一眼,“不用谢,我有这份责任。”

    下属有点为难,“容医生说要我们看着你把药吃下去的。”

    欧阳烈轻叹口气。

    欧阳烈把玩着茶几上不知道谁遗落下来的一支笔,说:“好在不是什么大病。”

    欧阳烈正在低头讲电话,看到医生出来了,立刻站起来。

    “是吗?”许诺皱眉,思考道,“如果一辆车冲过来,我会先把他推开的。”

    “可能还需要一个小时,我们要过河必须绕很大一个圈,而现在雨真的非常大。”

    “哥们儿都会这么做。”

    许诺说:“其实天行很体贴懂事,他不说,只是为了让你们放心而已。因为你们很爱他,他觉得不该再提更多要求了。”

    许诺欣慰地点了点头。

    “仅此而已?”

    ,我不会走的。”

    许诺被推进急诊室里,欧阳烈就守在外面,脸色比外面的天气还难看。小护士看他一头一脸的雨水,好心拿毛巾来,结果被吓跑了。回去说那帅哥虽然很帅,就是脾气很坏了。

    她稍微动了动,立刻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然后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又松开,改成小心翼翼地捧着。

    林天行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杨延之说:“做生意的,能清白到哪里去?你以为我又清白到哪里去?”

    她的笑容凝结着脸上,然后慢慢消去。

    门上响起敲门声,下属谨慎地走近来,“烈哥,你也该吃药了。”

    “她也觉得我幼稚。”

    小护士过来给许诺打了针,又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止痛药很快发挥作用,许诺又感觉到昏昏欲睡。可是欧阳烈就在身边,她憋了那么久,一肚子话想和他说。她强打精神,眼睛一耷一耷的,欧阳烈看着轻笑起来。

    林天行看着她宛如秋日要凋零的花朵般的笑容,心里疼得在流血,多么想一把将她脸上淡淡地失落和哀愁抹去,又想不顾一切把事实说出来。可是他忍住了。

    短信全是林天行发来的,说他打了电话没接,想她该是在睡觉。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晚上想吃什么?明天周末,他们俩逛街看电影还是去博物馆?还说他有朋友从美国来,问许诺是否原意和他们见上一面?

    林天行顺着她的话说到:“能开玩笑,想必是死不了了。”

    欧阳烈哑然,林天行倒笑得十分惬意,“真的,这点信心我是有的,只要你保证别再出现。”

    “他很好,只是,那个人不是他。”

    “都听到了?”杨延之问。

    “不走了。”欧阳烈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走了?”

    许诺一条一条看过去,最后一条居然还是一个黄色笑话。许诺看着又笑又骂,林天行这个混球。

    许诺在路口吃了一碗粉,然后回了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色昏暗。她打呵欠伸懒腰,这才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回来。

    真是稀奇了,这都秋天了,还在下夏天的雨,今天真是无一不反常。

    林天行抱着膝盖,说:“别总把我当孩子。”

    她气得又生了一身的汗,干脆去洗澡。天已经黑了下来,天空中时不时有闪电划过。电视里正放着天气预报,今天台风登陆,市民出行要谨慎小心。

    许诺偏过头去,把脸埋进他的胸前,一下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气息就像麻药一样,瞬间她忽略了疼痛。

    门打开,冲进一个人来,看到欧阳烈,朝着他直直奔过来。

    “你可怜谁?”

    许诺做着健身运动,说:“海龟固然号,可惜小女家贫。”

    林天行点点头,冲进病房里。

    “林天行?”欧阳烈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林天行把这一幕全收在眼里,脸上的喜悦也带上了苦涩,“是我。你感觉好点了吗?”

    林天行也点头称幸,“谢谢你把她送到医院。”

    “是你……”

    “有烟吗?”林天行问。

    杨延之很快就明白了,“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杨延之想了想,老实说:“我挺乐意和欧阳做生意的,他是个爷们!”

    手机显示八条信息两个未接来电,她睡死了先前真是一点都没听到。

    许诺明白了,“你和她就像爹妈一样管教关照这林天行,你们多人爱他护他,难怪他永远长不大。”

    欧阳烈没有回头,继续给许诺擦手,“知道了,放一边吧。”

    他站了起来,往门走去,脚步沉稳,背影高大而坚实。就如同他以往一样,始终都像个有承担的男人。

    林天行跑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地问:“她怎么样了?”

    林天行笑,“坚持一下,医生说伤口不大,过一两天就不疼了。”

    许诺鼻子一酸,眼里涌了出来,死死闭上眼。

    老师问许诺:“我老吗?我很老吗?我才五十八!”

    麻醉过去没多久,许诺就醒了,自然是疼醒的。不过不一样的疼痛让她明白,这是手术后的状况。

    手术果真如医生所说,并不复杂,也没有消耗很多时间。医生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走廊里站着起码七、八个男人,全都是穿着深色西装,表情和行动上带着不同常人的警惕和干练。

    “答应的事,也未必就会兑现。”林天行握住许诺的手,“不过我不会像他

    “什么?”林天行过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又觉得不合适,泄了气,“我没接到。怎么偏偏是这次!”

    欧阳烈停了下来,沉着脸,接过药片吞了下去,“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外面的弟兄守了一夜也辛苦了,换一班吧。”

    “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医生安慰他,“阑尾炎是个小手术,不用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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