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心怀天下
又看了一眼鲁肃，拱手对孙权道：“吴侯，亮亦知丝绸锦绣贵重，然我并雍凉幽四州，今比江南差之过甚，数年前黄河大旱，陛下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现今能指望者，惟东吴尔。”
孙权道：“敢问先生想要多少。”
诸葛亮又道：“若是吴侯能一起给满50万担之数，则天下行甚，百姓行甚。”
孙权摆摆手道：“不瞒孔明，我建业府库所有米粮加起不过20万担，适才子瑜提及丝绸。或可与子布等再做探讨，只是这米粮之事怕是无能为力啊。”
诸葛亮道：“若吴侯不能以万民为怀，他日陈兵江东之日，可别忘了今日之言。”
鲁肃道：“孔明你怎能如此讲话。”
诸葛亮道：“富庶之地，皆被你等占去，又不肯交粮，不然吴侯可督雍凉，我自去向陛下请旨，十年不纳粮。”
孙权道：“却也是有些道理，只是江东文臣多为本地士族，与我之间我有芥蒂，江东武将，大多听命于周瑜，今若让他们纳粮无异于虎口拔牙。”
诸葛亮道：“明公此话有理，只要明公支持，亮自有妙计。”
孙权道：“那质子一事，又该如何？”
诸葛亮道：“既是世子年幼，可来日再议。”
我坐在旁边听诸葛亮鬼扯，陛下确有旨令，令孔明从东吴带回粮20万担，再从荆州带回十万担，绝口为提质子之事，主要如今朝堂，也无力攻打江东，我就坐着一言不发。
鲁肃道：“上柱国，即来江东，不发一言，何也？”
我道：“布粗鄙之人，本就不喜政务，如今年事已高，更是精力不济，孔明之言皆合我意，甚善甚善。”
鲁肃点点头不再理我，与诸葛亮聊着治国方略，不时还有些儿时趣事。
辞别吴侯，回到住所，已觉腰酸背痛，我对孔明道：“先生，你如今27岁，正值壮年，老夫我已年近五旬，若是没我什么事，明日可否让我休息一晚。”
孔明摇了摇扇子，又喝了口水，幽然说道：“明日公瑾即归，重头戏即将上演，将军真的毫无兴趣？”
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孔明道：“若无将军于后壮胆，亮诸多事不可为呀，且在坚持两天。”
我道：“若无我你方能好好说话。”
孔明却道：“好好说话，不能成事，明日见了周瑜，将军轻易不要开口，我先以言语激之，事关重大，切记切记。”
我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这一路，先是见了鲁肃，寒暄了几句，鲁肃倒还算不错，但是明显忠于孙权，然后于堂前，和江东诸文臣，唇枪舌箭，虽然看上去占尽上风，但于办事无益。不过他倒是坐地起价的一把好手，如此20万担米粮应该是可以带回，只是既已完成任务，又何必强求更多。
我遂开口道：“我观今日江东众人，二十万担米粮应当不在话下，先生何苦与他们周旋，我等提了米粮即走，岂不省事。”
孔明笑曰：“若只为20万担米粮，何劳上柱国陪我走这一趟，周瑜英姿勃发，雄心壮志，如不早见，他日易为大患。将军切勿多言，吾在读周瑜生平，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于是又倒下休息了，这样的年纪又赶上这样的行程，真的是倒头即睡。
次日，鲁肃来访，邀我二人同去周瑜住所，我摇摇头道：“三位，皆乃当世奇才，布一武夫，所能为何？”
诸葛亮道：“周瑜文武双全，将军何妨一见。”
鲁肃亦道：“英杰何分文武，上柱国过谦了。”
我三人行至周瑜府，周瑜亲自来迎，开口道：“奉先兄，威名素著啊，只恨不能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我摆手道：“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周瑜笑了笑，又道：“兄自谦了，这位想必就是诸葛孔明，如雷贯耳啊！”
孔明拱手道：“公瑾之名，才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瑜将我等引入堂前，道：“瑜，本于柴桑练兵，听闻二位到此，特意赶回，一见英杰啊。”
孔明道：“公瑾若不归，我与上柱国当亲临拜访。”
周瑜又道：“听闻陛下圣旨，着我主之子送往洛阳为质，不知圣旨何处啊？”
我听的冷汗直流，这孔明可是遇到对手了，一下就打你的七寸，我看你咋整。
孔明笑道：“既是公瑾要看，亮自当献上，不过陛下是念及孙氏忠烈，故而邀吴侯之子于洛阳为官，而非为质，公瑾不可胡言。”
我眼睛瞪的老大，这诸葛亮果然是早有准备，前几日他也不曾带的什么圣旨，今日就凭空变了一份，服了。
周瑜拿过圣旨扫了两眼道：“陛下倒还真是天恩浩荡。”
孔明又道：“陛下言及，公瑾文武双全，用兵如神，他日若能入朝为官，实乃百姓之幸。”
这孔明，开始拍人马屁玩了，果然不同凡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是这笑里通常藏刀。
周瑜倒是颇有些意外，但是随即定下了心神道：“孔明先生，大丈夫漂泊于乱世，建功立业皆乃虚名，为图肃清寰宇，四海升平，到那时别说上入朝，就是上天入地亦无不可。”
孔明举杯道：“公瑾果然性情中人，这杯不为其他，只为肃清寰宇，四海生平！我四人齐齐饮下这一杯。”
鲁肃道：“公瑾确是直爽，我等出士皆乃为此，只叹谈何容易。”
孔明道：“今陛下仁德圣明，四海归心，然战乱频发，故需江东军粮尔。”
周瑜道：“五十万担，已我江东半年产量之数，陛下当真如此下旨？”
孔明道：“不瞒公瑾，30万担即可，亮所言，实怕吴侯与将军于江东众人面前不好交代。”
我就静静的看着他，说着他那半真半假的绕口令，不过肃清寰宇，四海生平大概是真的吧，不然他出来干啥？就为了怼人吗？不过这顶高帽扣过去，周瑜估计不好接了。
周瑜道：“若如此，我江东不免裁撤水师，若有战事，孔明可能负责？”
孔明道：“此事当问吕将军啊！”
我道：“江东子民，乃陛下子民，又已纳粮，我自是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