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未雨绸缪
陈宫与诸葛亮坐于屋内，我笑曰：“既要远行，总当先说些什么，两位对此次赈灾有何看法？”
诸葛亮道：“自是陈大人先说。”
陈宫道：“这几年，孔明将并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此非常人能及，我等皆垂垂老矣，还是小友先言。”
诸葛亮冲陈宫施了一礼，看着我说道：“适才，公台兄所言，实非亮之功，并州固然贫瘠，然权贵甚少，富者大多以军功取之，故而，稍有保境安民之策，则上下同心，而此去黄河则不同。”
“此次灾情最为惨重的地区，应为袁绍的冀州，曹操的兖州，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先去哪里。其次灾情不同，曹袁又不共戴天，如何分配，亦是难事，第三运去粮草以后，我等自是要让百姓感到陛下天恩，是交给地方，还是我们主导？第四，若真查出些什么处理，究竟该如何处理。”
陈宫拱手道：“孔明不仅才智出群，且心思细腻，宫也试说一二，如今陛下仿汉文帝，无为而治，民日渐富足，又纳诸葛小友之言，待时而动，静观其变，今即从杨彪迁都，又纳董承之女为妃，朝堂之上，实以安稳，杨彪董承亦并非奸佞，只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陛下既欲等杨彪致仕后，而另立新政，想必彪也乐见其成。”
“故此我朝廷内部当无忧矣。将军素与曹操亲厚，而又曾射杀颜良，此行即为赈灾，自是应先去袁绍处，以平其怨，无从选择，我与孔明皆点头称是。”
“分配之事，看似简单，实则万难，曹操处军民一体，依靠其曹氏宗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虽有灾厄，然我等不去赈济，也自可挺过。”
“袁绍处则不然，士族盘据久已，天灾也好，人祸也罢，其所要之粮一分也不能少，袁绍无奈，方才发兵征伐，只因一旦发兵，则士族与武将之间，权利颠倒，方才可缓解灾厄。”
“故而，虽袁绍灾情紧迫，实乃士族豪绅为富不仁所致，我等若加以偏袒，曹操那边怕是说不过去。”
我抬头道：“我等若去除了这帮士族会怎么样？”
诸葛亮道：“于袁绍而言，士族如双刃之剑，若我等除之，其必乐见，只是从此这青州、幽州士族都会与将军为敌，甚至暗地里抵抗朝廷。”
陈宫道：“孔明之言正是，这也是我等最需小心地方，是以赈灾之粮亦分批发放，至于冀州士族，则需恩威并施。”
我道：“如此说来，那赈灾之事亦要我们处理了。”
陈宫道：“自然，袁绍不便得罪冀州士族，若我等不出面，则粮草皆进了士族口袋。”
我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此倒也简单，我们只需先带一部分粮草到冀州境内，赈济灾民，视灾情程度再做计较。”
诸葛亮道：“遍地浮尸，皑皑饿瞟，将军真到了灾厄之地，只怕到时不能平心静气。”
陈宫道：“诸葛小友是盼将军不要意气用事，将军也见过士族手段，那是一张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道：“那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若有实证，该当如何？”
诸葛亮与陈宫对视一眼，还是陈宫开口言道：“将军可能觉得，施恩于百姓，则百姓感恩戴德，实则非也，若真有恶徒，交给袁绍曹操实为上策。”
诸葛亮道：“当今天下未定，陛下尚需怀柔以治天下，将军切不可于刚强。”
我点头道：“二位想必早已研究妥当。”
陈宫道：“确曾私下讨论，将军勿怪！”
我摆摆手道：“无妨，辛苦二位了。”
建兴二年十月，天子从四处募粮，共计100万担，嘱咐我等道：“社稷兴亡，全靠诸位了。”
我等齐齐跪下道：“陛下天恩浩荡，臣等定不辱命！”
徐庶建议分五次分发，第一次先拨给冀州、兖州各十万担，以后视情况发放，帝欣然应允，我等领了圣旨，随即出发。”
洛阳距邺城并不算远，一路上有不少向洛阳方向逃难的难民，诸葛亮看他们可怜，故沿途分了很多干粮，临近邺城反而好了许多，甚至多了几许繁华。走了两日即到邺城城下。
一众文臣武将出迎，我只认得两人，许攸和文丑。
许攸摇着扇子，笑嘻嘻的说道：“奉先兄一路辛苦了，陛下天恩，吾主本应亲自迎接，奈何近日身体不适。”
我道：“袁公既身体不适，我等为之即可，只是陛下来时曾有严令，务必把粮用在百姓身上。”
许攸稍微皱了下眉头，随即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文丑怒视了我好久，此刻插话道：“吕布，我义兄死于你暗箭之下，按理说我本应将你暗箭射死，可你既呈皇命，又来赈灾，我便给你个机会，你可敢与我一战。”
我问向许攸道：“子远兄，此乃何人？”
许攸向前一步对我说道：“此乃颜良义弟文丑。”
我自是知道，装腔作势的说道：“文丑将军，令兄之死，实非我所为，朝堂之上已有定论，汝今如此说可有证据。”
文丑道：“我若有证据早已把你大卸八块，吕布我且问你，你战是不战？”
我也有些上头，而且也不能失了颜面，转头对许攸说道：“袁公大将如此行事，吕某也不得不奉陪了。”
许攸道：“文丑将军不归在下节制，奉先兄请便。”
文丑道：“如此，演武场上，我也想见识一下虎牢关英雄。”
我道：“文将军是生死相搏，还是点到为止呢？”
文丑道：“比武场上，刀剑无眼，自是生死无悔。”
我道：“如此甚好，只是袁公不在，不知何人可代表袁公。”
田丰道：“某乃袁府主事，田丰，上柱国远来，只是比试一下倒也罢了，若是生死相博，怎可不请示主公？”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乃是袁绍开口道：“昔日颜良之事乃是误会，文丑将军若要比试，也应是赈灾之后，而且上柱国贵为国丈，岂能与汝生死相搏，速速退下，奉先兄随我府中一叙。”
文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策马离开了，我等与袁绍一起向城内走去，袁绍命人安排好我等驻地，对众人道：“我与上柱国有话说，诸位都退下吧。”
见此，我亦对手下诸人说道：“诸位想必都疲惫了，都休息吧。”
袁绍又扭头对田丰道：“务必好好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