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暗箭明枪
朝堂之上,一官员跪地奏曰:“上柱国,私去下邳,约见曹操,射杀颜良,冀州牧悲痛不已,特命臣乞陛下天命,若容不得袁氏,则愿一死以报圣恩。”
刘协皱了皱眉道:“卿所言,朕实不知,想上柱国断不会如此行事。”
我低声问李儒道:“此乃何人。”
李儒小声应道:“许攸字子远。”
“臣乞陛下,日前寿成兄来信,说他与曹操同窗之谊,八拜之交,今操与绍战于黄河,自己远在西凉,不能出兵助曹,特令孟起助其一臂之力。”
“臣于并州,并无战事,既是故人相托,便将孟起送往徐州,我与曹操也算旧识,故此留了两日,孟起神勇,斩杀颜良,子远兄此来,是想要布给个交待?却不知要如何交待?”我拿出了我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许攸道:“马超不过弱冠小儿,如何斩得颜良,沙场交兵,本应生死无论,上柱国你却暗箭伤人,此事人尽皆知,怎容你抵赖?”
我不急不慢道:“那子远兄今日前来,是为捉拿马超,还是为捉拿那放箭之人。”
许攸道:“马超之仇,我主自会在沙场要其性命,只是上柱国这一箭要作何解释?”
“子远兄,颜良英勇无敌,吾确亲眼所见,然其被马超斩杀之际,吾距其何止百步,又如何放箭,此事与布无关,臣请陛下查明真相,还臣清白。”我跪下道。
李儒出列道:“子远兄,口口声声,上柱国射杀颜良,不知可有明证。”
许攸道:“长安城内,6岁小儿,皆叹吕布300步外飞来一箭,直刺眉心,还要何明证。”
董承道:“此事确是传得沸沸扬扬,臣亦有耳闻。”
李儒道:“300步外飞来一箭,又直刺眉心,当世猛将颜良又确实死了,此等脍炙人口的故事,当然口口相传,子远兄,我是问你有何明证,你总不会说孩童的话,即为证物吧。”
卢植道:“文优所言在理,究竟何人看到上柱国射出此箭,理应当面对质,陛下面前,何能儿戏?”
许攸道:“人尽皆知之事,卢太傅何等样人,怎也这般胡搅蛮缠?”
卢植微怒道:“老夫未曾得知,不知许大人这是何意?”
“好好好,你们果然早有谋划,此事暂且不提,上柱国,你不承认射出暗箭,但是许昌之行你总认吧。”许攸不再过多纠缠。
我道:“我是去了趟许昌,此乃私事。”
杨彪道:“按理上柱国理应从徐州借道兖州,再回并州,如此一路皆我汉家天下,自是通行无阻,然上柱国直奔曹操大本营许昌而去,难道不是替曹操传信?”
“人说许昌繁华,布与孟起便去转了一圈,果然不差,至于太尉所言,吕某保证,曹操未将信交与我手,孟起你可传过什么信函?”
“末将未曾见过什么信函。”马超道。
华歆出列道:“此事倒也赖得,只是上柱国大战张翼德总是赖不掉吧。”
我道:“布去许昌本欲一睹张飞风采,昔日之战记忆犹新,不想张飞见面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布万般无奈,仓皇应战,险些命丧张飞之手,如今看来,那张飞应是早有准备,华大人,不会是你想借张飞之手杀了我吧?”
董承道:“如此说来,上柱国是承认与张飞厮杀啦!”
我道:“我认,若董大人也欲取我性命,我也会与董大人厮杀!”
许攸道:“既然上柱国已然承认,臣请陛下严惩,莫寒了冀州百姓的心。”
刘协正了正身子,直视着众人,道:“许攸,你说如何严惩才能不寒冀州百姓之心。”
“臣建议削职,罚俸,杖责30,以儆效尤。”
“陛下,臣一时贪玩,误陷这是非之中,如今已是百口莫辩,不如就依了许大人,治臣擅离职守之罪。”我跪下道。
“陛下,吕布既已认罪,即有污点,则其女不能为后。”董承道。
刘协怒道:“来人将董承拖出去!再有敢言玲绮者,斩立决!”
“既然上柱国确是擅离职守,传旨,褫夺上柱国封号,罚俸半年,马超年幼无知,误斩大将,同罚俸半年。许攸你可满意啊?”刘协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杀意。
许攸跪地道:“陛下金口玉言,臣怎敢有意见,臣与温侯,素无私怨。只是温侯射杀我冀州大将一事,于冀州口口相传,今事已至此,臣惟有尽力而已!”
李儒道:“温侯功在社稷,岂能当庭责打,陛下其他尽依汝言,汝还要怎样?难道河北眼里已经没有我大汉朝廷了吗?”
杨彪道:“陛下,许大人绝无此意,温侯舟车劳顿,今日之事,是非难断,还劳许大人于冀州牧面前好生解释。”
散朝后,贾诩特意前来拜访,我吩咐下人摆好酒宴,请贾诩上坐后,诩言道:“温侯与陛下欲推陈出新,本是好事,只是陛下本为董卓所立,今陛下当朝驱逐董承,又未给袁绍满意交代,依诩之见,若如此下去,袁绍立帝之日不远矣。”
“先生的意思是袁绍会立其他刘姓为帝?”
“今袁绍与曹操争战,为稳住将军自然不会,只是他日便难说了,这天下大事,并不在于一朝一夕,有些时候,温侯还是想的过于简单了。”
我一脸尴尬的说道:“我原以为推翻士族,打倒袁绍、杨彪即可,却从未想过此另立新主之事。”
贾诩道:“本来倒也不会,只是如今陛下回护玲绮,进而回护将军,将军又杀了袁绍爱将颜良,若曹操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袁绍胜了……还有表象未必是真,杨彪、袁绍也未必真想与将军为敌。”
我拱手道:“我知先生轻易不语,今专程相告,布实感激不尽,如今大婚在即,布亦愿与士族和睦相处。”
贾诩又道:“明公可知今战,对于曹操而言,大为不利。”
我道:“既已斩了颜良又怎会不利。”
贾诩道:“袁绍兵分三路,颜良既死,徐州自是保全,那文丑自知不敌,已与袁绍合兵一处,共打兖州。”
“曹操亦不得已,兵发徐州,如今于濮阳城下,双方皆死伤无数,然袁绍毕竟兵多,曹操若无奇谋,其必败矣。”
“而许昌之地,更为恶劣,关羽、张飞皆世之虎将,长此以往,兖州倒未必有事,只怕豫州抵御不住。”
我道:“陛下好意,我已带到,诚如先生所言,我们能做的着实有限,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贾诩道:“将军之言颇合我心,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