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风雨过后的彩虹
散朝后我先进宫见了貂蝉和玲绮,貂蝉道:“昨日此时卢太傅就耳提面命,按理来说小玲绮应背的滚瓜烂熟,只是今日,大概是生气了。全然不顾礼法了。今天那霹雳啪啦的一堆,好似泼妇骂街。”貂蝉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还说呢!你看他们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卢师父也教过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皇宫是他们家啊。”玲绮气的直跺脚。
“绮儿说的对,朝堂之上本就容不得他们胡来,这是绮儿的家,还能被他们欺负了不成。”刘协说道。
“请陛下代臣,谢过太傅,改日臣亲自登门拜谢,既然大家都无恙,臣笨嘴拙舌也就不久留了。”我拱手要走。
玲绮和貂蝉也不留我,二人齐声道:“上柱国,慢走。”倒是刘协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这朝堂,他们是没什么办法,可是这天下,就不好说了。”
我道:“臣誓死保卫陛下。”
刘协握住了我的手道:“董卓固然可恶,可这只无形的手,让人做什么都感到掣肘。”
我们又谈了了一会儿,两个女娃看着无聊自己去玩了,我拜别刘协,走出皇宫,只见李儒迎面走来。
我正欲问李儒今日之事,李儒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且到将军府上再叙。”
我又命人去请陈宫,不一会儿,都到了我府上。
李儒率先开口道:“昨日我即劝过将军,将军不听,今日之事恐难善了啊。”
我道:“文优不是早有筹划,今日杨彪董承等辈,不也是铩羽而归?”
李儒摇头道:“今日能平安无事,一半靠天子,一半靠卢太傅,还有这些士族门阀仅仅是试着宣战一下,他们的主战场永远不在朝堂,而在民间。”
“那卢太傅可是文优兄所请?”我问曰
“此乃公台兄手笔,儒岂能占此大功。不过此事儒却是知道。”李儒笑道。
陈宫道:“将军既要匡扶汉室,则去旧迎新实乃必然,士族纵然可以操控舆论,控制百姓,然而这并不致命,如卢太傅乃儒家领袖,亦知士族不能长久,只是更为致命的乃是他们无孔不入。”
我疑惑道:“公台的意思是?他们可以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进而发难。”
“正是,玲绮入宫时的情形 ,他们轻易就能知道,而且几近准备完全,只是涉及天子,真相不能明言,但是,明公征伐半生,难免会有其他把柄,仇家,沙场本尔虞我诈,将来若有战事,他们成事虽不足,败事却有余。”
讲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凉,若他们真有如此神通,那我杀董卓灭王允之计,岂不令我难以容于天下?
李儒见我沉思,开口道:“将军也不必过于忧怀,昨日尚可回转之时,将军不允,今日事已至此,不妨大大方方率性而为,这一张巨网,纵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我们也不是必败之局,陛下志在变法,我等既选择效忠陛下,虽死又有何惧。”
我笑曰:“只知文优智计过人,不想却还能视死如归。”
李儒笑曰:“儒向来惜命,只是将军执意如此,儒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陈宫道:“今日过后,杨彪等人当有所收敛,不日陛下即将大婚,很多事情都宜婚后再议,我等既决意效忠陛下,保全黎民则九死不悔。”
此时贾诩走进来,笑曰:“士族滔天之势,奉先不知,陛下不知,公台,文优,你们也不知吗?何苦以卵击石?”
“文和兄,人活一世,既可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又何必去计较生死,宫以为上可忠君,下可体民,纵使粉身碎骨,亦应在所不辞。”陈宫饮了一碗就慷慨激昂的说道。
“诩凉州之日,便曾劝将军自立,今日朝堂形势,与某所料,倒有几分不同,朝堂之上尚有纯臣,陛下宽仁,却也能震慑宵小,诩乃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不请自来,乃是想为明公,试指一路。”贾诩缓缓说道。
“文和速速讲来。”我急切问道。
“今天下大争之势未减,军阀联合士族还是称霸的基本形态,而袁家四世三公,其为士族心仪之军阀,所以明公欲想与士族争雄,只需联系……”
“曹操?”我半信半疑。
“然也,曹公大才,选贤任能,然亦为士族羁绊多已,明公与曹公皆天选之人,又兼陛下贤明,卢太傅大儒当朝,胜算确实不小。”贾诩点了点头道。
“文和果然高论,只是如何联络曹操,难道是我派人去请吗?”我又问道。
“陛下不日即将封后,我料袁绍将在封后前出兵,此时上柱国将无法出兵,且袁绍已休养生息多时,若在迁延时日,则徐州豫州,皆可成为曹操供给兵源之地,于袁绍不利,曹操本乃英雄,此战亦势均力敌,将军亦无需出兵相助,只需在朝堂,不至杨彪等暗助袁绍即可。”贾诩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陈宫道:“久闻文和兄大才,今日言论,当真十倍于宫。”
贾诩笑道:“公台过谦了,既然袁绍欲打曹操,杨彪之辈也会消停一段时间,否则惹怒陛下,他们也是得不偿失,但袁绍一旦得胜,则士族之位不可撼动矣。”
我起身拜曰:“诸公皆乃士家,今日为布筹谋,布实铭感五内。”
李儒笑曰:“奉先兄言重了,黄巾起义已经表明,汉室已到尽头,我等即为汉臣,自当为扶汉出一份力,可这政变往往意味着血流成河,我等皆以对将军言明,望将军日后莫要相怪。”
既如此我也不瞒先生:“董公实为布…”
“明公慎言。”贾诩打断道。
李儒端起酒杯道:“早已时过境迁,将军又何必旧事重提,若有朝一日,真有人翻出这陈年旧案,亦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如此,陛下与布日后全靠诸公了。”我再拜道。
四人宴饮一番,又计议天下之事,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