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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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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烈日下绕着操场狂奔了几圈后,我已经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喝不得喝凉水撑爆肚子,买完饮料我便坐在学校花圃的石阶之上,看着远方云卷云舒,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待她走近,我只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祁月。

    她哭哭啼啼走到我身边,在我身边坐下,我愣愣地看着她,等她先开口说话。她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随即抹干了眼泪,弱弱地对我说道:“李阳,我分手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是该为自己感到高兴,还是为面前喜欢的她难过,或许都该有点,但我不能把幸灾乐祸表现在脸上,只好安慰祁月,说起来我也不会安慰别人,只是和她说着别难过这样的字句。

    祁月湿红了眼眶,当听我说到“他不值得”时又掉出了泪水,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祁月,我一时间不再庆幸于两人的分手,也真心为她难过起来。我陪着她坐在石阶上,良久,她再次擦干了泪水,和我说道:“李阳,其实我挺高兴这个时候你能陪我在这待一会儿,但是现在我要回去了。”

    当我凝视着她的脸庞,只见她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当她以背影致我,离我渐行渐远时,我多么想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喜欢她。然而起身时却像被藤蔓缠住了双脚无法自拔,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再往前一步,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祁月远去。我想呼喊,嗓子也像被铅块堵住了一般。

    醒来时,我的眼角已经布满了泪痕,我看了眼枕边的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起床赶班车了,而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入眠,只好盯着天花板发呆,回想刚才的梦境。

    祁月真的分手了吗,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一定有事发生。我打算白天写一封信给祁月送去,虽然这样有点冒昧,但却是我唯一能走的途径。早自习时丁桦没来,大家都站起来背单词,我已经无心做其他事,只是让碧水儿帮我打掩护,我则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地写信,在信中,我说周一听到了一些事情,又将我梦到的一切复盘出来讲给祁月,因为我怕写得太简略她不相信。又询问她到底分没分手,接着我又进行分类,写了两部分内容,一是分手,我写了一大段安慰的话;二是没分手,我就说我自己太冒昧了,打扰了。

    早自习结束后,我没有委托任何人帮我送信,而是亲自跑去了四楼,心想着总要亲眼见一见祁月才安心。我在四楼楼道徘徊许久,仍旧见不到祁月的身影,而此时距离上课只剩下三分钟时间,只得病急乱投医,逮到谁就找谁。恰巧我的那位小学班长从女生厕所出来,而她恰巧和祁月是同班同学,我连忙拦住她,“班长班长!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祁月,拜托了!”这姑娘死死盯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好像看罪人一般。

    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收下了,我也安心地回到教室,等待祁月给我的回信。我从早等到晚,迟迟收不到祁月的消息,晚自习上我沮丧地趴在桌子上,旁边的小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昨天的梦同她讲了一遍,“我靠,你不会喜欢祁月吧?”

    我大大方方承认,“当然喜欢啦。”小张听后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虽然我跟祁月接触不多,但是我感觉她人挺好的,性格也好,而且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让人特别舒服,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我像碰到了知音一样,“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我跟你讲,我是真喜欢祁月这姑娘,是吧碧水儿?”我捅了旁边的碧水儿一下,见他没反应,我转头看去,他丫的居然在给坐在最后一排的老崔写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本学期老崔刚回来那会儿,碧水儿这厮闲来无事就给人家写信,我就老骂他是傻逼。

    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中,我拿着手机背单词,背完后又假装继续查资料,实则是浏览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打开qq,本想看看朋友们的动态,却无意点开和祁月的对话框,而在学校住宿的她竟然在线,我有些惊喜,当即发了消息给她,“在宿舍也能玩手机吗?”

    十五分钟后,祁月回复了我,“我回家了,对了,我和朱历安分手了。”我立马震惊,我何时开发出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又问我周一听说了什么,我只好把王八和碧水儿同我讲的说给她听。

    “哇,真的好丢人,唉,反正都过去了。”见她这么说,我放下心来,看起来她也不像很难过的样子。于是我又把今天碰到小学班长的事讲给她听,向祁月吐槽她那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听祁月解释后我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有些不对付,所以她可能才对我也这样。

    “今天我同学说有人给我送东西,我就想不会是你吧……”祁月能第一个想到我,我还是蛮高兴的,毕竟我给她送信的次数也不多,按常理讲她应该想到其他朋友才对。不过无所谓了,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上学时,我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也变得健谈多了,早自习上,一直和小张还有碧水儿说笑,好不快活。我发表了感言,“家人们,此时此刻,终于不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家人们,此时此刻,我宣布追求祁月的计划正式提上日程!”小张和碧水儿拍手叫好,鼓励我直接a上去,我却犯了怂,“从长计议噢兄弟们!”

    其实我也在纠结,下一步该怎么走,毕竟已经高三下学期了,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自己压力也挺大,假如这个时间和祁月在一起了,这段恋情会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还不好说,况且,祁月不一定会答应与我在一起。

    下一步如何走的问题让我纠结了一天,然而随着祁月的到来这个问题竟迎刃而解。原本下午跑完课间操,我正气喘吁吁地趴在桌上休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听到我们班的姑娘在教室后门喊我,“李阳,有人找你!”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找我呢,想来也不会是老范阿飞谁的。我无精打采往后门走去,班里的姑娘们还调侃我,“哟,李阳,这又是哪家小姑娘?”

    姑娘?我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快步走出门外,将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的祁月撞了个趔趄,她站稳后又露出那久违的笑容,我顿时如沐春风,“啊呀,你怎么来了?”我惊喜地问道。

    祁月依旧露着微笑,和我说道:“你晚上还吃饭吗?我想约你下了课一起去操场走一走聊聊天。”见到祁月主动约我,我告诉你,我心中那朵幸福的花儿又绽开了,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好啊好啊,下课一块散步去!”

    “那我放学来找你吧,咱们在楼梯口见。”

    ……

    临下课时,我借了小张的洗面奶,又借了马祥的香水,骗老师说有点拉肚子,想去一趟厕所,便去了洗手间,认认真真洗了把脸,将自己一天的疲惫和油腻都洗干净,又掏出香水,但一想男生喷香水会不会有点傻逼,当然这没有内涵马祥的意思,马祥带香水也是为了遮蔽班级中的异味。最后我只喷了极小剂量的香水在身上,美滋滋地回到了教室,等待着心心念念的祁月会踏着下课铃声来找我。

    下了课,我想第一时间冲出门去,却被旭旭叫住,他非要拉着我去餐厅找韩颖同学,“不是哥们儿,我还有事儿呢,你让笔水儿陪你去,他也不吃晚饭。”拉扯间我又在教室后门看到了笑意盈盈的祁月,她伸出手朝我打招呼,“哈喽!”

    我示意旭旭看去,旭旭也认出了祁月,“哦哦,那你去吧阳总,我找别人陪我去看。”

    出了门,我抱歉地和祁月说道:“不好意思哈,耽误了一会儿。咱们走吧!”说着我们一起下楼,来到了操场。快要四月的东营已经有了些暖意,所以晚饭时间大家也都愿意来到操场打个球散散步,我和祁月也成为操场大军中的一员。我们在操场外环一圈一圈走着,我询问她的近况,“最近咋样,分手了还难过吗?”

    “也就那样吧,说实话走到今天我已经尽力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也是,你俩谈的时间也不短了,接下来该好好学习了吧,咱都考个好大学,大学里好男生不多的是吗?”

    这时杨柳和朋友迎面朝我们走来,“李阳,这是谁呀?”杨柳的嗓音变得有些尖锐,似乎还带了一些醋味儿。“这我朋友,我俩一块溜达溜达。”我连忙打哈哈,此时的杨柳还不认识祁月,所以随便一说便罢了。

    告别杨柳,却不想又碰到了璐姐和程诺,我还纳闷儿这几个人咋不走一块呢,璐姐看到我身边的祁月,似乎有些不解,程诺倒没什么反应。我尴尬一笑,也和她们擦肩而过。“那些人都是你朋友吗?”祁月问我。

    “算是吧,其中有个叫程诺的,我和她认识老多年了,不过可惜的是我俩已经绝交快两年了。”我不无惋惜地说。祁月也对我的经历表示同情,随即岔开了话题,一直在和我讲和她有关的事情,还有她们班的一些趣事,我就在她身旁认真听着,时不时表示一下认同。晚饭时间只有寥寥半小时,在操场上走了几圈就快要到时间了,我把祁月送回了四楼,自己回了教室。

    我是带着满脸的幸福回来的,虽然只和祁月相处了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这属实是一个良好开端。小张看到我一脸痴相,忙八卦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跟祁月表白了吗?”

    “没呢,我俩就逛了逛操场,聊聊天,没啥事儿。”小张听后有些失望,“那好吧,不过李阳,你要追到祁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晚自习时我一直在想祁月,我对她的喜欢似乎愈发深刻了,也许是因为她分手后我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总感觉和祁月在一起时,我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

    下了第二节晚自习,祁月再一次带着朋友来找我,这次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给我一封信,便拉着朋友离开了。我想要留一点期待,等到回到家再拆开看。放学后,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往班车方向走去,路上只要遇见认识的人都会打个招呼。下到一楼看到不少人在围观什么,我也上前凑个热闹,原来是我们隔壁班的哥们儿,也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出轨还是无缝衔接,被一体育生横刀夺爱了,实在可怜。

    现在的喜欢真不靠谱。我这样感叹着,加快了脚步。“李阳!”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我转身一看,原来是笑笑。“李阳你有什么事儿啊,看着这么开心?”

    “当然是花田喜事啦,我喜欢的姑娘前阵子分手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喜欢她咯!”笑笑听了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祝你成功李阳!”看着笑笑这姑娘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笑容,连我也被这笑容鼓舞。和笑笑分别后,我也登上了回家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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