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忧心忡忡
英梨梨稍微停顿了一下，显得有点犹豫，吭哧吭哧地说了几声，最后还是走进了房间，走近了霞之丘诗羽，并且扭过头不去看她，开口问道：“那个你啊，有没有”
“嗯？”
霞之丘诗羽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英梨梨。
“最近啊，你是不是有和、和宅男李联系过？”
英梨梨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硬着头皮向霞之丘诗羽打听近期有关李炎的消息。
霞之丘诗羽微微愣了一下，看了英梨梨好一会儿，才反问回去：“你不是也没联系过他吗？”
“啥意思？你这么说，是说自己也没联系过他吗？”英梨梨有些惊讶地看着霞之丘诗羽问道。
此时此刻，两位私立琦之丰学园里最出众的美少女互相对视时，却发现彼此都有显眼的黑眼圈和疲倦的样子。
“”
原来，她们俩都是因为怕打扰到李炎备战大学入学考试，才不敢主动联系他，更别说去询问他最近考试的情况了。
一月中旬，日本全国大学入学考试中心的考试已经结束，紧接着便进入了各个大学自主考试的环节。
李炎的大学入学考试中心考试成绩已出炉，理科科目几乎接近满分，唯独国语成绩虽有所提高，但仍然拖了后腿。然而，他依然具有明显的优势去申请他心仪的五所大学。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些大学考试呢，我真的讨厌日本这种考试制度，先是全国统一考一次就算了，还要每个大学自己命题再考一次，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烦啊。”
英梨梨坐在霞之丘诗羽身边，满脸不满地抱怨道。
霞之丘诗羽瞥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伙伴抱不平了，真是个护短的小女生。
“其实，上杉老师在line聊天里提过这事，你只是没仔细看罢了。咳咳，结果到现在你连上杉老师要考哪个大学都不知道，就这么紧张兮兮的，对你来说，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霞之丘诗羽托着右边脸颊，悠哉地回应道。
“诶？”英梨梨一愣，马上拿起手机，迅速翻看聊天记录。
“早稻田大学、东京大学、东京工业大学、庆应私塾、京都大学，他竟然把这些全日本最难考的大学都报了名！所以说你的黑眼圈就是这样来的啊随便挑一所看，就知道挡住了多少‘浪人’的青春啊，有些人拼五年都没能考上这其中任何一所呢，真是太胡闹了。”
霞之丘诗羽轻轻叹了口气，说着。
“什、什么？！”
英梨梨惊愕地看着霞之丘诗羽，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追问道。
即使是以画漫画为主的英梨梨，平时也很少了解日本大学的具体情况，但这五所大学的名字倒是常听说。
不用多问，她心里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考入这五所大学中的任何一所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哪所大学里考试呢？”霞之丘诗羽望着窗外阴冷的天空，问道。
英梨梨和霞之丘诗羽都忧心忡忡地坐在一间安静的教室内，与其说是担忧家人考试的心情，倒不如说是因为她们亲眼见证了李炎一路坚持努力追求梦想的过程，付出了这么多才走到现在，她们真心希望李炎能够在自己理想的大学中获得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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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所有着紧张气氛的大学面试教室门外，一排身着正装的学生男女焦急地等待着进入面试阶段。
李炎也在其中。
在全国统一考试顺利过关之后，他也差不多完成了三所大学自主考试的题目，其中有两所大学通知他参加最后一轮的面试，于是今天他搭乘神乐坂菖蒲的车来到了这里。这一点与中国高考制度有很大区别，日本大学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因素，即便考生的考试成绩十分优异，也可能在面试环节栽跟头。
他是第十位候场者，然而奇怪的是，从面试教室走出来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每个人都带着忧虑不安的表情离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教授们都问了些什么问题，会让前面那么多学生都变得这么愁眉苦脸的？”
李炎看着又一个低头离开的学生，心中疑惑。
“下一位，私立樱才学院学生，李炎同学，请你进来接受面试。”
站在教室门口的一位大学教授查看了名单，对排队等待的学生们说道。
突然间，李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轻轻松了一口气，起身走进了教室。
在教室前方，坐着五位大学教授，身后是一块独立的黑板，上面似乎刚擦过。
面试的流程一如既往地展开。
李炎已经完成了早稻田大学经济学系的面试，对于教授们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回答得近乎完美，几乎可以肯定他会顺利进入天草筱所在的大学了。
尽管早稻田大学并不是五校中最拔尖的，但这所学校却是李炎唯一有学姐在读，并且亲自考察过的著名高校，更关键的是，该校的经济学科在日本也能排进前十，实力不可小觑。因此，李炎早已将自己的全部心思倾注在这所学校上了。
“李同学，我们学校对你的档案进行了认真审查，注意到你在国内高中时期以及来到日本留学第一年的学习成绩和表现都很不尽人意啊。突然之间，你的物理学成绩大幅提升，几乎每次都考得很好，对此我还是持保留态度。另外，你的日语成绩并不理想，我们这个学科要求学生能够精准地表达理论思维，你觉得你自己真的已经达到这个水平了吗？”
这时，坐在中间的一位满头银发的老教授，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
“”
李炎稍微一愣，察觉到了这位老教授投来的不友善目光，似乎质疑他的成绩有水分，甚至怀疑他作弊。
他的眼神也随之微妙地变化，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化为内心的怒火。他也不再客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对不起，老师。我的成绩是我每天每时每刻努力换来的，我是中国人，而且对语言语法不太敏感，我花了很多时间学习日语，但我取得的每一个分数都是货真价实的，请老师给予应有的尊重。”
旁边的一位女士提醒他注意态度。
“很好，你对自己的学识充满信心，这是好事，但我也需要你证明一下你的知识水平。这里有份物理试题，我已经对每位考生进行了考核，未能完成或答对的同学都已经收到了不予录取的通知。请你现在用十分钟的时间解出这道基础题目，我们才会相信你的物理基础已达到进入我们学校的水平。”
说完，这位白发老教授递给李炎一份试卷。
李炎匆匆浏览了一下，发现这是一道涉及力学理论的题目，同时也明白为何之前的几位考生会满脸沮丧地离开考场，因为题目确实非常复杂，难度远超平时考试。
“完了，我觉得可以用高中的力学知识去解答，但别说十分钟能不能做完，就算能做出来，时间也远远不够。”
在周围人群轻蔑、怀疑的目光下，如此庄重的面试氛围中，李炎思考了大约五分钟，最终决定不再退缩，开始答题。
然而，几乎每写下一笔，他都感觉自己如履薄冰。李炎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关乎十分钟的时间问题，巨大的心理压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埋头答题而非当众表演的应试者崩溃。
当倒计时还剩最后十分钟时，试题戛然而止。
在失望的阴影下，那位教授走到他身后低声对他说：
“好吧，到时候学校会通知你考试成绩，你可以回去了。”
李炎独自走出教学楼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阴冷的天气，让他觉得自己输得十分惨烈。
看来，最初就不该抱着侥幸心理来这所大学试试运气。
“差不多算是最后一场考试了，所有大学的入学考试都结束了，就等着通知吧。”
李炎冷冷地瞥了一眼手中的准考证，毫不犹豫地将其撕碎。对于一所面试中公然质疑他背景经历的大学，他也谈不上有多少好感。
在飘洒着雪花的世界里，李炎再次看向这座他曾听说过已久的大学，正当准备将自己的准考证扔进垃圾桶时，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他。
“为什么要刚考完就撕掉证件呢？”
一阵清香随寒风吹来，一位少女乌黑亮丽的齐刘海轻轻垂在洁白的额头前，一条长长的发辫像马尾一样轻盈美观，精致的五官挂着一丝淡雅的笑容。
可以说，这是一个大美人。
李炎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陌生少女，他的脑中编辑系统响起【哔哔】的声音，提示她是来自小说世界的角色。
“我的考试已经结束了，这张证件已经没用了。”
李炎淡漠地看着她，回答道。
“那给我一小块碎片，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没用了。”
少女微笑着伸出手，捡起一片细小的空白碎片，说道：“你知道吗，任何载有文字的纸张，都会毫无保留地向我揭示其中的故事和气息，我尝一尝，就能看出记录了你多少故事，也就知道你是否真的能通过考试。”
令李炎惊讶的是，这位少女真的把纸片放到嘴里，就像品尝美味佳肴那样慢慢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