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着乐吧
【外来研究所】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回来，引起了其他成员的注意。
大多人只是窃窃私语，血莲也不在意，遣散了队伍后，便一个人走向黑鸦的实验室。
私自闹出这么大动静，却连乔白的头发都没摸着，她打算去请罪。
越往里走人越少。
樱桃：“血莲？”
突然，她被人叫住，身体一僵。
血莲：“……大人。”
研究所里并不只有黑鸦一位大人。
这是与黑鸦同级的一位大人，她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性格的人，但她知道他与黑鸦是宿敌。
对方对实验品的改造更为彻底，实验品的心智会被完全夺走，从此脑海中只剩下樱桃设置的“信念”。
在她看来，樱桃比黑鸦还要危险。
樱桃：“出任务回来了？”
血莲：“是的，樱桃大人。”
樱桃：“活久见啊……黑鸦此人鼠目寸光，胆小如鼠。”
樱桃：“他怎么敢放你直接去？”
血莲是实干派，看不得自家大人那副只知空想没志向的德行，所以才会擅自行动。
但她更看不得外人在她面前上嘴脸。
血莲：“我家大人行事稳健，不劳您费心了。”
她不怕樱桃给她使绊子。
说是宿敌，两人倒也不会见面就打。
他们平日里当对方是空气，最多互嘲几句，但在研究所的大型会议上，俩人会给大伙儿来个大的。
樱桃：“我记得，他的志向和你的路，可谓是非常不搭了。”
樱桃突然开口，一贯优雅从容的做派。
血莲也顾不得恭敬了，她抬起眼。
血莲：“您这是？”
樱桃：“血莲，跟我干吧。”
樱桃：“只要你肯跟我，我即刻制定一个摧毁归一小区的计划。”
樱桃：“有了你的“规则”，我的计划必将畅通无阻。”
樱桃：“届时，不出三日，乔白就会出现在这里。”
血莲：“……”
血莲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做好绕路的准备。
如果说血莲的想法和行动很激进，那么这位樱桃大人就是时刻都在谋划着“进击”。
触及到底线，血莲神色自若，问道：
血莲：“樱桃大人的笑容真是迷人，您平时也是用这副表情给实验品洗脑的吗？”
樱桃神色受伤，无奈与失意在他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樱桃：“血莲，我欣赏你，才会对你说这番话。”
樱桃：“你不愿来也没关系，我的计划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就来找我。”
血莲觉得他不该在研究所，他应该去拍戏。
不管去做什么，多些分寸感就对了。
一个简简单单，十分不道德的给竞争对手挖坑，忽悠人跳槽，让他演成了爱而不得的戏码。
他当他是曹老板吗？
乔白：“我完了。”
陈辞荧：“你已经完了半个小时了，怎么了倒是说啊……”
乔白：“我彻底完了。”
陈辞荧：“……”
乔白在床上扭来扭去，抱着手机打字。
乔白：“我弟烦我了，回家之后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一句话！都不说！！”
陈辞茨：“就你今天干的那些事儿，真不怪他生气。”
陈辞荧：“我整理一下你今天干的荒唐事儿啊。”
陈辞荧：“从今早执意出门起——这个不怪你，提前探路是对的。”
陈辞荧：“但然后呢？”
乔白：“然后……”
陈辞荧：“不听劝阻，不回家，结果跟人血拼一架。”
陈辞荧：“在那个红姑娘挑拨离间的时候，你都没有装模作样看看你弟……”
陈辞荧：“我要是你弟，我也生气啊！”
陈辞荧：“外人果然不是自己的姐姐！”
乔白：“我解释了啊！”
乔白：“我解释为什么没看了，我说他的处境绝对安全！”
陈辞荧：“是，你解释了，可红姑娘要的是挑拨离间！动摇你们的心境！”
陈辞荧：“生死时刻啊！！面对你唯一的弟弟，重要的不是他安不安全，而是你的表示！表示！！”
乔白：“……哦。”
乔白也觉得委屈。
乔白：“知道他生气，我回来刀都没顾得上洗！”
乔白：“他锁门，我就在他门口挠了好久的门，他一次没理我！”
陈辞荧：“别告诉我你在他门前阴暗……爬行表演贞子了。”
乔白：“我逗他开心呢那是！”
陈辞荧：“不是？？”
陈辞荧：“你弟那么早熟那么正经一个小孩，你怎么想的啊！！”
乔白回过味儿来了，愤愤的表情消失，她眉毛一挑。
乔白：“哎哟我去！不对劲儿啊。”
乔白：“真是我的错啊？”
对面的陈辞荧比她还绝望。
绝望于乔白不发病的时候都那么有病。
陈辞荧：“不然呢？”
我草？
我的错？？
乔白傻了，放下手机。
乔白：“我这么喜欢小孩……怎么就把人惹毛了呢？不应该啊！”
她不擅长安慰孩子。
往后的一段时间，乔白腆着脸，几次三番上赶着跟老弟搭话，对方冷冷淡淡的不给什么反馈。
气得乔自当即想表演一个原地倒立。
——幸好最后关头忍住了。
她知道错在她，为这事愁得苦着一张脸，一颗心焦躁而心虚，找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对此妈妈表示无能为力，乔白惹毛的弟弟要她自己哄。
直到最后一天期限，她再度梦见自己出现在了手机里。
又是那片无边的黑暗，又是那个白裙素雅的少女。
又是熟悉的嘲讽。
夭八：“但凡你行事多思考一步，都不会惹小灰闷闷不乐。”
乔白：“哟，心疼了？”
乔白也窝着一股火，对天八就没必要客气了。
乔白：“我跟他不熟，你这么心疼你弟，你自己个儿去哄呗？”
夭八：“别激我，我要是能去我当然去了，但现在不行！”
夭八：“……我早说了，你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
夭八：“真不知道你这样，未来要怎么在怪谈手下救蓝星。”
乔白：“哈哈？折然我了，我哪儿比得上您啊？”
乔白：“您是救世主，是开神是英雄，我就一精神病，最擅长的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天八：“……”
乔白：“……”
两个人对望了几秒钟，同时叹了口气。
这种吵架没有意义。
乔白盘腿坐在地上。
梦未醒，她也不怕耽误时间了。
乔白：“夭八，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乔白：“为什么你是他姐，那张照片上却是我的脸？”
夭八：“笑死，你竟然还没想通？”
夭八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讽刺意味十足。
乔白没有动怒，没有手痒。
事实上，这些天她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自从得到“家”承认，她与夭八之间的奇怪斥力在逐渐消失。
夭八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夭八：“因为这是“规则”的伟力啊。”
少女明明在夸赞，语调却显得那么奇怪。
她恨恨地道：
夭八：“照片在小灰看来没有脸，而在天选者看来，必定是自己的脸。”
夭八：“规则”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切，一张照片，一段记忆，实在算不上什么。”
夭八：“成为“姐姐”的是你，所以照片上的是你，若是成为姐姐的是一条狗……”
夭八：“那么小灰最终看到的就是一个人身狗头的怪物“姐姐”。”
乔白：“规则”到底是什么？”
夭八：“说是说不明白的。”
夭八：“你要亲自体验。”
夭八轻描淡写地说道。
夭八：“正好你再一睁眼就要进入怪谈了，你很快就能体验到不同的“规则”。”
夭八：“到时你就知道，“家”的规则对你实在是心慈手软，难度砍的跟没有一样，根本不算什么。”
乔白：“姐们儿又吹上了？”
夭八：“没吹，我说的是事实。”
乔白：“听你这么说，你当年经历的“家”要比我经历的难？”
夭八：“你在说什么胡话？”
夭八冷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心口。
夭八：“乔白，你扪心自问，新手怪谈有所谓的难度可言吗？”
夭八：“家人明目张胆偏向你，“家”暗中帮助你，你来到这个家是众望所归，你就偷着乐吧。”
乔白：“噢，懂了，你当年怕是摸爬滚打之后才融入家人的吧？”
乔白笑出整齐的牙齿，一副小人得志的损样。
乔白：“嘻嘻，为我做了嫁衣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