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擅自行动
乔白还没见过自身携带“规则”的诡异。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只知道红莲要杀她，并且她的语言透露几分端倪。
她笑眯眯地问血莲。
乔白：“你要对我亲人下手啊？”
血莲：“不，是……”
乔白：“我他妈给你脸了！！”
血莲皱了一下眉，她还没问完。
乔白手臂绷紧，刀锋瞬时划过血莲刚刚站着的地方，可却没有砍到任何实物，她扑了个空。
血莲不见了。
乔白：“老弟，你看见那人没？”
乔小灰：“没看见啊，她刚刚还站在这里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乔小灰：“可能认为自己没有胜算，逃了吧？”
乔小灰满不在乎地说着。
乔自觉得有几分道理。
乔白：“也是。”
乔白：“她那样子，一看就只会在背后使坏，既然是指使别人打架的类型，亲自上不得被我按着锤？”
乔小灰：“你说得对，姐姐，车来了。”
她回过头，眼睛一亮。
乔白：“唉，车来了。”
乔小灰：“嗯，该回家了。”
乔小灰：“我们走吧。”
乔白刚打算迈步，却忽然一怔。
乔小灰在……躲避她的视线？
乔小灰没那么容易消气，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会儿老弟应该已经把她瞪出十个窟窿了吧？
乔白
：“……”
乔白眉眼弯弯，维持着一派自信的气质。
确认过车牌号后，带着乔小灰往车那边走，嘴里还在调侃。
乔白：“小老弟啊。”
乔小灰：“嗯？”
乔白：“我觉得吧，就是那个小红莲的老大来了，我也能五五开。”
乔白：“因为她都那么拉了，我不觉得她老大能厉害到哪儿去。”
乔白：“小老弟，你觉得呢？”
他思索片刻，给出一个较为谨慎的答案。
乔小灰：“你不轻敌，就没有问题……”
话音停顿，因为冰冷的刀气已经游荡在他的喉咙正前方。
“乔小灰”抬起眼，看到了乔白怪异夸张的笑容。
乔白：“小、老、弟。”
她微微压着前身，反手拿刀，手稳得没有丝毫抖动。
乔白：“你瞧我轻敌吗？”
乔小灰：“……你怎么发现的？”
少年的眼睛变得麻木而死寂，如一潭死水。
那是血莲的眼神。
刹那间，乔白脑海内响起一句贯穿灵魂的女声，仿佛是血莲本人在她脑子里冷静发言——
【知我而惧我者，身为我用】
乔白：“什么动静……”
乔小灰：“你要杀我吗？”
“乔小灰”忽然平静地说道：
乔小灰：“我占据了你弟弟的身体，但他还没死，你把他杀了，他才会死。”
乔白：“杀我弟干嘛？我杀你啊。”
乔小灰：“跟我走吧，不然，我就自杀……”
不远处的网约车也有动静了，车上的人纷纷将车门打开，一辆小小的网约车里连着下来了五个人。
【这些人穿着各自的衣服，但我敢肯定，他们都是研究所的人！】
【这不废话吗？我看不仅是研究所的，还都是血莲的人！】
【楼上你说的也是废话。】
乔白：“哎哟，还自杀……您哪儿来这么大能耐啊？”
乔小灰：“我建议你放弃抵抗，或者，你可以试试与我们为敌，我都没关系。”
【怎么办啊？？就算乔自把他们全杀了，乔小灰也难逃一死。】
【“姐姐”杀“弟弟”……】
【“家”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它会惩罚乔白！怎么办？？】
乔小灰：“或许你能活，但你弟弟一定活不成。”
乔白：“你好像过于执着了。”
乔小灰：“对于杀死人类，我一向执着。”
乔白：“不懂就问啊，你家大人让你出来咬我了吗？”
乔小灰：“……”
“乔小灰”一怔，她知道黑鸦大人不允许？
乔白：“不说话了？”
乔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乔白：“哦……原来你真是偷摸行动啊，你家大人压根没想现在对我下手。”
乔白：“我没猜错的话，他想让你在怪谈中解决我。”
乔白：“只不过你想杀我，特别想……就直接占据了你所能接触到的别人的身体。”
就算她没去小雪，血莲也会附身在别人身上找她麻烦的。
乔白：“你的本体在哪儿？”
乔小灰：“等等……”
乔白：“还在小雪那边对吗？”
眼看着“乔小灰”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乔白忽然撒腿就跑，第三次进到店中！！
乔小灰：“拦住她！！！”
血莲的手下们也拼了命的追，可是乔白的动作太敏捷了，她记得哪里没有人，哪里可以藏人。
乔白：“不会太远，不然就太离谱了，柜台后面？不在！视觉死角？也不在……”
她提着刀一路乱翻，行人隔了老远便知道要绕着走，一时间腾出了一个只有乔白和敌人的区域。
这种事在怪谈世界很常见，随处可见。
如果不打算被误伤，行人都会远离。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人类。
乔白：“他妈的……哈哈？？”
乔白：“让我猜猜！隔壁啃德基的卫生间？？”
乔小灰：“乔白！！你这个疯子……”
乔白踢碎了隔壁的大门，狂笑着在一众食客的注目礼下冲去卫生间。
推开门，乔白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乔白：“真躺这儿啊？”
她难以置信，就差捧腹大笑了。
但乔白震惊和动手的间隔实在太小，给血莲切换本体的时间也太少，她几乎没有停顿，她手中的刀便照着血莲的脑袋砍了下去！!
血莲猛地睁眼，就地往旁边一滚！
血莲：“这里空间太小，不好闪躲……”
乔白：“我他妈切切切！！”
血莲：“够了！！”
血莲躲得狼狈，她平静不下去了，语气急促起来。
血莲：“你不在乎你弟弟吗？他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你回头看看……”
乔白：“我看你大爷！”
乔白：“我管你呢？先弄死你再说！”
血莲茫然了，她不明白乔白怎么会这样。
这和黑鸦大人说的不一样！
血莲：“你应该分外在意亲人不是吗？”
血莲：“你不怕被“家”驱逐吗？！”
乔白根本没看被抓住的乔小灰，也没听到他是否说了什么话，一心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这人磨磨唧唧的，又想杀她又想留活口又想威胁她，想一出是一出，实在是招人烦。
血莲若是想杀乔小灰，早就可以动手了。
所以她推定，乔小灰不会有事。
但她不杀血莲，她会出事。
乔白：“你还他妈让你的人抢了我叫的车……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我骑着你回家吗？？”
乔白带上庆气的一刀可谓是天崩地裂，血莲骇然回头，发现只差毫厘，她就要被斩首了。
乔白敏捷得像一头猎豹，她的手下不敢上前，害怕影响了血莲的躲避，反倒害死她。
血莲：“你不害怕我……？”
血莲：“对，你根本不懂“规则”的无理和恐怖，也不懂得害怕我，你不怕我是正常的。”
血莲：“信息差的效果没打出来……”
正所谓傻子克高手。
她的规则，并不适用于莽夫。
她重新冷静下来。
血莲：“怪不得大人让我在怪谈内再对你动手。”
血莲：“部分规则无法伤害你，武力值你凭借那个神秘的天赋，更是一骑绝尘，压着我们打……”
血莲：“只能借助怪谈杀死你了。”
【我知而我惧者，不见我身】
又是一道莫名其妙出现在脑内的声音。
乔白猜到这可能是血莲神神叨叨讲述的“规则”。
下一瞬，血莲再度消失了。
乔白：“烦不烦啊，又附身谁了……”
乔小灰：“这次她没有夺舍。”
乔白：“那她干什么？”
乔小灰：“跑了。”
乔白：“跑了？？他们有病啊？？”
乔白傻眼了，除了血莲，她连那些人的脸都没看清。
大费周章浪费她半天的时间，害她胡乱杀了一通，结果只是得出了下次要在怪谈杀她的结论？？
乔白：“不是？他们没有自己的事做吗？非要和我过不去！”
乔小灰：“走吧，我们回家。”
乔白：“老弟，你生气了？”
乔小灰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转而指着车。
乔小灰：“他们弃车跑了，你会开车吗？”
乔小灰：“我想回家了。”
乔白有种不妙的感觉--弟弟的态度太冷漠了，这些天的情感沉淀，似乎一朝回到解放前。
如果乔小灰的头顶有好感条，那么现在那个数字，大概率是个闪闪发光的鸭蛋。
乔白：“……”
乔白的沉默震耳欲聋。
妈的，她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