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莫诓我
察觉到乔白并没有太防备，陈辞荧提醒她。
陈辞荧：“你这两天在家一定要小心，我不知道研究所的人会不会有人去归一小区找你。”
乔白：“没有事儿，小区有靠谱的安保。”
陈辞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都不清楚那群疯子会用出什么手段。”
陈辞荧：“他们今天敢让炸弹人炸你，明天就敢造一个狼人刀你！”
陈辞荧很认真，试图打消乔白轻敌的想法。
陈辞荧：“总之，现在你和他们是敌人，他们会想方设法杀你的。”
陈辞荧：“我是半个诡异，他们应该不会特别针对我，我以后独自调查，尽量不去找你。”
陈辞荧：“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们就先线上联系吧。”
陈辞荧：“我会尽量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然后转告给你。”
乔白：“收到。”
乔白：“辛苦了，陈总。”
见她说得这么正式，陈辞荧忍笑，端起老板架子。
陈辞荧：“你没上过班吧？”
陈辞荧：“辛苦了”一般是上级对下级的用词，以后注意使用。”
乔白：“好的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辞荧：“……”
【外来研究所】
虽然眼线遍布整个城市，但研究所并未达到只手遮天的高度，他们所进行的研究也都基于隐藏自身身份的前提下。
除了高层和实验品长期身处组织，其余人员皆戴人皮面具用化名示人，只在上层需要时才前往据点，彼此不清楚同伴的明面身份。
说到底，研究所势力再大，也是地下组织。
地下的路线四通八达，错综复杂。
女人走了几分钟，才停在一扇挂着铃铛的门前，她先是摇摇铃铛，才敲门，走进实验室。
血莲：“黑鸦大人，拦路虎失败了。”
实验床上空空如也，坐在实验床前的男人不语，静静地翻了一页书，仿佛在看顾什么。
女人一顿，没有抬头看他，继续禀报。
血莲：“根据我监测的数据来看，您改造了拦路虎的身体，但他仍未丢失属于“人”的弱点。”
血莲：“在面对另一个人类时，他出现了愤怒，无助，绝望等情绪。”
血莲：“这些无用的情绪严重影响了他做事的效率。”
血莲：“他没能成为合格的工具。”
黑鸦：“是没能成为你想要的人类杀器吧？”
血莲静默，头更低了，直勾勾地盯着地板。
她目光冰冷，话语却恭恭敬敬。
血莲：“您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血莲只是想助大人取得更高的成就和地位。”
黑鸦笑了一声，自信又愉悦。
黑鸦：“我认为，就算是工具也需要保留一份情感，这份情感发酵后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用。”
黑鸦：“人类反杀了改造人，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没有情感基础。”
黑鸦：“但若是，把改造人换成人类在乎的东西呢？”
血莲：“人类歹毒奸诈，下属以为，您应该像其他大人一样，对实验品进行从身到心的彻底改造！！”
黑鸦：“其他大人……哈，你在用那些没脑子的东西羞辱我吗？”
黑鸦：“谁给你的胆子给我上压力？”
血莲：“……下属不敢。”
黑鸦：“我看你敢得很。”
黑鸦不紧不慢地又翻了一页书，纸张刮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如同放大数倍，无比清晰。
黑鸦：“大多人对待小猫小狗尚且心慈手软，何况是有深厚情谊的同类？”
黑鸦：“一瞬的迟疑，足够任何人万劫不复。”
黑鸦：“血莲，我研究人类二十余载，你不了解人，而我了解。”
他含着一抹不屑的笑容。
黑鸦：“拦路虎没能带回那个叫乔白的人类，是他无能，他废物。”
黑鸦：“而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有问题。”
黑鸦：“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研究理念……还是说，需要我向你解释得更浅显一些？”
血莲：“对不起，是下属僭越了。”
她道过歉，又立刻提出新的问题。
血莲：“我可以问问，接下来大人是如何计划的吗？”
血莲：“她被【温馨的家】保护起来了，我们甚至无法进入归一小区。”
血莲：“我们该怎么拉她进怪谈？”
黑鸦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合上书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后，瞬间比血莲高了一个头。
黑鸦：“不用我们拉，怪谈会主动找她的。”
血莲：“等怪谈找上，会不会让她休整太久了？”
黑鸦：“就她？你忘了前几个人类死得有多快吗？区区一个人类，能掀起什么风浪。”
血莲：“大人，切莫轻敌。”
黑鸦：“我直说吧，就算我有意放过她，怪谈本身也不会容她多休息。”
黑鸦：“不要着急，人类有句老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黑鸦：“你是我的心腹干将，等未来更多怪谈开启，你和你的小队，都有机会大显身手。”
血莲：“……”
血莲还欲说什么。
他慢条斯理抱着书，平躺在实验床上。
黑鸦：“好了，我困了，要睡觉了。”
黑鸦：“出去，带上门。”
乔白说要帮乔小灰复习，就真的毫不含糊。
她尸体一般安详地躺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精气神，满血复活地闪进了弟弟的房间。
乔小灰正咬着笔入神地思索题目，没发现乔白。
乔白：“小老弟！我来了！”
乔白：“来吧，用尽你的毕生所学取悦我吧！！”
乔小灰狐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乔小灰：“行，你先来看一道简单的？”
乔小灰：“方程||x-3|+3x|=1的解的个数是（）”
乔白：“太小瞧姐们儿了。”
乔白：“咳，首先读题！”
乔白接过卷子，眉头一皱眼睛一眯，对着乔小灰指着的一道数学题高深莫测地看了将近三分钟。
然后，这个自信的文盲张开嘴。
乔白：“方程，两个杠又减3一个杠呃，加3又一个杠等于1的解的个数是……”
乔白：“不对，不对……这个念又还是念错还是念艾克斯啊？”
乔白：“……”
乔白：“唉我草？？”
乔白又低下头，看了看这道题目。
茫然地瞪大她的眼睛。
乔白：“为什么每个字母我都认识，加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乔白：“老弟，你没诓我吧？这是数学还是英语啊？！”
乔小灰：“……别挽尊了，不会就不会，我又不能笑话你。”
乔白：“什么挽尊，乔小灰，你胆敢对我大不敬！！”
乔小灰：“……”
少年闭目，他已经初步习惯乔白的作风了。
让她看题也算确认自己的猜测——这个脑袋时常抽抽的人类果然不懂知识的芳香。
乔小灰无奈地扶额，感觉脑仁儿突突地涨。
头好痒，乔白的脑子长我这里来了？
乔白：“看来我只能给你意念上的支持。”
乔白：“当知识到达极限的时候，意志会带我杀出重围……”
乔小灰：“你肯定又困了吧？要不要回去睡觉？”
乔白到底是心虚，她要学历有病历，要知识有武力值，她只好安慰自己天生不是这块料。
弟弟的卷纸写得满满当当，她的脑袋空空荡荡。
再待下去有点自欺欺人了。
乔白：“晚点吃饭，熄灯后看看夜晚的手机和白天有什么不一样。”
乔白的计划完美无瑕。
她谨遵规则，摸鱼摸到晚10:00。
没成想她眼睛一闭，一不小心真睡着了，连晚上妈妈费尽心机的查房都没能吵醒她。
第二天睁眼，她整个人都是痴呆状。
乔白：“白天了？”
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她还不信，跑去乔小灰的房间，顶着一头乱发，一副睡蒙登的模样。
乔白：“小老弟，白天啦？第三天了？？”
乔小灰：“不然呢？”
乔小灰：“你怎么找到工作了，反而更闲了？你的工作是什么工作？”
乔白：“只有我能胜任的工作，再说闲点多好，还能多陪陪家人。”
乔小灰：“行吧，你要太闲了可以去陪妈妈，她喜欢跟你相处。”
乔白：“你俩踢皮球呢？”
她不满，但她太闲了，以至于听了乔小灰的话。
乔白想了想妈妈的神秘和她古怪强大的能力，觉得陪妈妈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乔白：“妈——”
妈妈：“站远点，小心烫到。”
妈妈：“怎么了？”
厨房烟熏火燎，冒着热气的锅里菜肉皆有，乔自没看出做的是什么。
妈妈在烧菜，同时耐心地等她问话。
乔白：“妈妈，我就是……想问问一些以前的事儿。”
乔白：“有关那些“哥哥姐姐”们。”
乔白：“当然，您的安全最重要。”
乔白：“如果说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您就别讲了，我自己调查。”
妈妈颠锅的动作没有点停顿，好似她问的只是一件小事。
妈妈：“不用害怕，妈妈知道你会好奇，你有权知道那些事。”
妈妈：“等会儿吃饭时说吧。”
乔白：“得嘞！”
电视没关，乔白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过心思完全没在电视上。
乔白：“果然啊，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遇到问题找妈妈是对的。”
乔白：“我真是个天才！”
她正高兴着，发现黑蛋正盘着蛇身在沙发的角落注视她——这个人类独自傻笑，振奋。
乔白从蛇脸上看出了不理解。
乔白：“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黑蛋：“……”
星光：“别高兴得太早。”
星光：“妈妈爱你，但以你的智商，最好不要全身心信任别人，哪怕是家人。”
乔白：“你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星光：“我？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星光：“你忘了那个手机……”
乔白脸色一沉，抡着拳头就想捶。
星光：“住手！妈妈就在厨房，你是有多不想开要在这个时候发疯？”
乔白：“你当我想啊？我说了多少次，我见你就想捶，我控制不住！”
乔白：“你倒是自己滚回去啊！！”
星光：“我不滚，你忍忍。”
星光：“我说真的，你不能一直这么蠢，你不能克制一下？”
乔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