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捡了只猫
乔白猝不及防之下被乔小灰扑了个满怀。
少年忍住吗咽，沉闷的声音又气又急。
乔小灰：“你急死我了！！”
乔小灰：“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乔白：“久吗？”
乔小灰：“你看看都几点了！”
乔白：“哎哟我去，大中午了！这时差怎么还不一样儿呢……”
早知道不多待那一小会儿了……
乔白嘴里碎碎叨叨地嘀咕，按着乔小灰的脑袋瓜，狠狠揉了揉。
乔白：“没事儿，啊，你姐我屁事没有。”
乔小灰：“嗯……”
他眼泪八叉的地松手给自己擦了下眼泪。
差一点。
差一点以为，她又不回来了。
又丢下他了。
乔小灰认真地望着姐姐，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体渗血的情况已经消失了，皮肤外没有血液残留。
只是衣服成了血衣，需要更换。
乔小灰：“衣服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服装区买件衣服。”
乔白：“不用，家里一堆呢，回去再换就行。”
乔白：“不过现在身上这些估计是不能废物利用了，洗不干净。”
乔白并不在意身外之物，她坐久了，随意活动了一下拳脚，回头示意乔小灰一起离开。
她伸出手，像大多数姐姐会做的那样，等着弟弟牵上。
乔白：“走啊，回家吃饭。”
乔小灰：“……”
乔小灰愣了几秒钟，跑过去。
乔小灰：“好！”
他牵上了那双冰冷的手，小小的雀跃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空茫。
印象里，姐姐会这样牵他的手吗？
记忆中的姐姐十分在意距离感，她的距离感明显到令他总是担忧姐姐是否不喜欢他。
他依赖姐姐，想缠着姐姐，可姐姐呢？
她似乎寡言少语，哪怕他们是姐弟，到她离开前，他们也没有太熟悉……
除了最后几天，姐姐从不愿意与他太亲近。
和现在的相处模式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不会患得患失，只要他稍显局促，姐姐便会笑着逗他，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平心而论，他更喜欢现在这样。
可是这是该有的样子吗？可是——
可是什么？
疑惑几乎是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目光恢复清明，下意识向乔白看去。
乔小灰：“姐……”
话音止住，乔小灰黑着脸怒声道：
乔小灰：“别乱伸头！这是电梯！！”
乔白：“我就瞅瞅！”
乔小灰：“会磕脑袋的！！”
乔白：“这不还没磕吗！姐们儿小心着呢，再说我一大好头颅还怕撞不成……”
瞥见积攒怒气值的脸，她话锋一转。
乔白：“哈哈别生气啊老弟，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乔小灰：“看见什么都不能随意探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妈妈了。”
乔白：“别个，多大点事儿啊还要跟妈妈讲。”
乔白：“你告状我就不跟你好了！”
乔小灰：“……”
【啊？啊？？】
【在怪谈世界上演三岁小孩儿吵架是吧！】
【说到底还是怕告状，唉，你就仗着乔小灰宠你吧……】
两人下了电梯，乔小灰才注意到一层无比混乱，顾客们神色紧张，工作人员则全在跑来跑去，吆喝着什么。
所有人都不复平静，一楼推销员也在其中。
乔白带着点儿得瑟的劲拐了个弯儿。
直奔人堆汇聚的方向。
乔白：“你姐我眼力不错，搁上头就瞧见底下乱成一锅粥了。”
乔白：“顾客指哪，超市人员打哪……你看他们人手一个网兜儿，还有徒手的，这是干什么？”
乔小灰：“干什么？”
乔白：“傻了吧，抓动物啊！”
乔小灰：“啊？”
乔白：“整这么大阵仗，他们在抓猫！”
乔白憋着笑说完，发出今天第一声爆笑。
经她点明，乔小灰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归一超市顾客守则】
8如见到野生的流浪动物，请呼叫安保人员，他们会负责驱逐或处决他们。
乔小灰：“原来如此，不该出现在超市的野生动物出现了。”
乔小灰：“顾客很害怕，那么工作人员就必须履行职责，驱逐或打杀那只动物。”
乔小灰：“不过，你要干什么？”
乔白：“我？我去捡猫啊。”
乔小灰：“家里有黑蛋还不够吗？”
乔白：“你让黑蛋喵一声我听听。”
乔小灰：“你有点强蛋所难了。”
乔白：“那我不管……我瞅那黑猫面熟，一见如故，非救不可了。”
乔小灰：“好吧，你愿意的话我和你一起抓，抓到就算咱们家的猫。”
乔白：“不用抓啊，它自个儿包来的。”
乔小灰：“你是百兽之王吗？”
乔白：“什么百兽之王，我是血之虫帝……不是？你忘了咪咪啦？”
乔小灰：“咪咪？我记得它，是惊奇中学那只名为“丧彪”的黑猫……”
乔小灰刚一愣神，便听见乔白放声高呼：
乔白：“咪咪！”
工作人员的网电停滞了。
谁那么大嗓门？
很多人的吸引力转移到乔白那边，纷纷伸着脖子去看，给了山穷水尽的黑猫一个机会。
乔白：“咪——咪——”
一道黑影从错综复杂的货架下蹿了出去，速度快到只留一道残影。
它直奔目标——那个它冒险来寻找的身材高挑的人类。
乔白：“咪……”
黑猫矫健地跳跃，稳稳立在乔白的右肩。
她的衣服还潮着，黑猫嫌弃地缩了缩脚。
咪咪：「人类，别叫。」
乔白：“哟，来啦？蹲我肩膀上视野开阔不？”
咪咪：「还好，不过我还不打算进军空中领域。」
咪咪敷衍地应付一句，猫脸严肃极了。
咪咪：「人类，我贸然进入这片领域寻找你，给你添麻烦了吗？」
乔白：“这不显而易见吗？”
乔白：“……嗨，你别当真啊，姐们儿开玩笑呢！我是自愿跟五百块钱说拜拜的哟。”
【归一超市顾客守则】
7超市内不允许携带宠物进入，违者罚款五百元。
十来个拿着网，表情不善的超市工作人员一步步走来。
乔白看着他们气势汹汹步步逼近，没感觉到危机感，反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绷不住了，想笑。
乔小灰没注意到她姐五官乱飞的样子，他只是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恶意，于是上前一步。
工作人员：“别动！这位顾客请不要动！我们会处理这只猫。”
乔白：“别处理了，这猫我家的。”
工作人员：“啊？你家的？”
乔白：“咪咪，叫一声给大伙儿听听。”
咪咪：“喵~”
乔白：“再表演个后空翻。”
咪咪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为了配合乔白的表演，还是干净利落地来了个后空翻。
乔白笑嘻嘻地一摊手。
工作人员：“好！再来一个！哈哈没想到我也能看上猫咪表演！”
工作人员：“好像……还真是他们家的？”
工作人员：“那也不能私自带进超市啊！怎么进的门？？”
工作人员：“对啊！还害我们东奔西跑这么久，累都要累死了！”
乔白：“哈哈，小孩儿不懂事，带进来玩的。”
乔白：“给各位添麻烦了，辛苦了？”
工作人员：不儿？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呢，听着好想打人！”
【乔神解释解释什么是辛苦了？了？？有这么安抚人的吗！】
【哈哈哈我服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乔白这里听到这句熟悉的话。】
【因为这只猫，大伙儿被溜来溜去，早就一肚子火了。】
【要我是工作人员，我非得红温不可。】
工作人员：“还小孩不懂事，不懂事我们帮你教育！！”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仿佛触动了不该碰的弦，乔白尚且笑着，却抬起冰冷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工作人员：“……！！”
他此前从未被如此赤裸的杀意凝视过，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闭上嘴巴，惊恐地瞪着眼睛，再也不敢说什么。
他距离死亡，只差多余的一个字音。
恐吓了出言不逊的人，乔白歪头，居然笑得更灿烂了。
乔白：“那什么！老弟，私自带宠物进入超市，罚款多少来着？”
乔小灰：“五百元。”
乔小灰只能认了“不懂事”这口锅。
谁叫他姐执意要养黑猫呢？
乔白“斥责”弟弟说要从他压岁钱里扣，而后装作肉痛地取了五百块出来，递给为首的工作人员。
乔白：“这样行了吧？”
工作人员犹豫了片刻，迟疑地点点头。
工作人员：“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乔白：“哎哟您甭理论了！事实！事实写明可以啊，规则上贴着呢！”
工作人员：“哎对对……您走吧，看好您的爱宠，可别让它跑丢了。”
乔白：“肯定的，麻烦你们了哈。”
一波三折，总算离开了超市。
乔白心情不错，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猫，时不时犯个贱逆着毛摸，惹得黑猫几番飞机耳。
咪咪：「不要倒过来摸！」
乔白：“就摸，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