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杀手篇·12
覆灭法赫塔会的任务为什么没有成功，澹止并未放弃寻找原因。
烧掉据点的那天晚上，她遇见了里比斯并答应了为他工作——虽然澹止并不理解，这个老头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向自己递出了橄榄枝。
在把里比斯送回别墅后，澹止又回到奥莉娅的住处，门口的守卫已经变成两具满是皱纹的尸体，奥莉娅在床上安详地像是睡着了，但澹止确定她绝对是死了，古堡中无一活口。
技能[须臾之刃]的效果并不是简单的造成伤害，被[须臾之刃]击中的目标，会强制进入时间快速流逝的状态，也就是说目标会在几分钟或几秒内快速过完原本剩余的几十年。
这也是澹止在程序化工作时的主要攻击手段，[须臾之刃]碰到花花草草，它们会快速凋零，碰到房屋建筑也会将其化为尘埃，如果目标是人的话，肉体就会在短短时间内迅速衰老死去。
但是奥莉娅在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原本也没剩下几天好活了。
意识分身早已消散，澹止无法得知当时的具体信息，她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也暂时告别杀手生涯，澹止开始了给里比斯当保姆的日子。
这个老头确实是第二个任务的目标，他是泽连的面包大亨，平时非常低调，去南方疗养了几年，最近才搬回来住的。据他所说，过几天他还要搬到别的地方去。
里比斯很富有，他在泽连市里多处都有房产，在整座城市拥有55家面包店，他偶尔会突击视察某一家面包店，很多店长没见过这位幕后大老板，甚至看到他手杖上的铭牌都没意识到。
剩余的时间老头要么坐在家里看书，要么会在厨房研究一些新的面包菌种。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老了，已经不适合出去社交了。
但就澹止的任务内容来看，这老头要不了多久就死了。
悠闲的生活并未让澹止闲下来，她一直在找机会锻炼身体，牢牢把虚弱值控制在初始数值，而相对的，她的【武魂】熟练度已经来到了80。
她同样意识到，尚未获得答案的奥莉娅的秘密，就是第一个任务仍未完成的原因，在她坚持不懈的调查下，事情有了些眉目。
法赫塔会的几大枢纽一夜间全部消失，引起了泽连各个帮派的地震，这些日子并不太平，每到警察疏于管理的晚上，城市的角落里总会有大小规模的械斗。
澹止在一次集体斗殴中救下了一个原来的熟人，他在法赫塔会的总部当会计，侥幸没死后跳槽到其他帮派了。
趁这个机会，澹止问了他关于奥莉娅的事情，并注意到此人跟武器库的看门人说了同样的内容：奥莉娅在帮会成立之初几乎没怎么露过面，后来她经历过几次必死的追杀，但都神奇地脱险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让帮派成员心服口服。
“小姐？小姐？”店员挥着手，打断澹止的思绪，她正在一家古董店帮里比斯取画，收藏名画似乎是富翁们的共同爱好。
澹止上前询问：“我来帮里比斯先生取画，已经付过钱了。”
“好的，请您稍等。”
不多时，店员小心搬了一幅画过来，那画做了很好的保护措施，为了方便确认，店主在蒙着的布上写了简单的几个字：1662薰衣草。
“小姐，是这幅《坎波斯和大卫》，请您拿好。”
澹止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她搬着画坐上车时，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幅画了。澹止把画布掀开一角，看到了熟悉的署名：坎波斯和大卫，1662525于薰衣草花海。
这是奥莉娅古堡里的那幅画，现在被里比斯买过来了，会是巧合吗？
就在澹止试图推理时，卖报小童从外面走过：“奇格林斯基司长身亡真相，确认死于情杀！”
这案子已经审完了？澹止再次买了份报纸，一眼就看到上面的重磅头条：震惊！贸易部司长竟死于情妇之手。
珠宝店老板娘被带上警车的照片也登在最显眼处，照片中的塔季扬娜一幅认命的哀怨模样。报纸中提到，她本来是想要杀死司长夫人、取而代之的，只要对方戴上自己推荐的项链，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但是动手当天出了一点状况，澹止在心里想着，已经把自己没看到的部分补齐了。塔季扬娜看到谢尔盖的伤口接触到了毒药，提前预知了情夫死亡的结局。
殊不知，谢尔盖中了两种毒素，所以这桩命案算是塔季扬娜和澹止一起犯下的，只不过现在的尸检手段并不算太先进，只检验出了浅层毒素qx
塔季扬娜仅仅想独占谢尔盖，但结果却与初衷背道而驰，她以为是自己害死了谢尔盖，无法顶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最终交代了一切。
对于警方来说，贸易部司长死于情杀虽然匪夷所思，但人证嫌犯物证甚至细节通通对得上，这桩案子已经盖棺定论。
回到别墅的时候，里比斯正在楼顶的玻璃暖房里揉面。澹止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助手，据说他前一位助手因为受不了泽连的气温，辞掉了这份高薪工作，去了南方城市。
“我佩服那个年轻人的魄力。”里比斯说着，把一块面包递到澹止嘴边：“喏，尝尝我新研究的菌种，必须得在暖房这种温度发酵。”
面包大亨名不虚传，柔软甜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刚烤出来的面包冒着热气，澹止吃下去连心情都明快起来。
“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好的。”
“那天——那天你为什么邀请我为你工作呢？”
里比斯揉面的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孩子，当时很晚了，你一个人坐在街边，我怕你有什么伤心事。”
澹止观察入微，没有错过他的停顿，她顺着里比斯的话道：“无论如何，还是感谢您……对了，先生，我把画放在楼下的藏室了，店长说要尽快去掉保护措施，否则会粘到痕迹。”
“哦，好的，好的。”里比斯把面团小心好，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吧，我们一起去。”
澹止本来就存着试探里比斯的心思，她并不相信奥莉娅死后，会有人如此迅速地处理她的遗产，而遗产之一还非常巧合地被第二任雇主买回了家，这两人一定有什么关系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揪住了许多线头，现在得把它们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