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腰细腿软易推倒太傅VS腹黑阴狠疯犬皇帝攻3
朱高睿不像是在说笑。
倘若皇帝驾崩,宫中一定会连夜召内阁官员入宫,再禀明太后商议对策。
眼下各宫却一点动静没有,是密不发丧,还是死因存疑?
内阁首领大臣何在?
各宫嫔妃何在?
面对太子,姜文焕除了是先帝养的男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几位皇子的师长。
皇上驾崩,其余的几个皇子却不出面,勋王在外征战,瑞王殿下呢?
姜文焕心中疑虑更深,“听闻皇上近来身体不适,可否让臣见见皇上。”
“姜太傅,你是不是对朕所言有所怀疑?”
“臣只是想看他一眼。”
他,这个字用的极好。
且不是君臣,不是夫夫,倒像是彼此相知的知己。
“想不到姜太傅对父皇是情深义重?”
“恳请太子殿下准许,臣感激不尽。”
姜文焕不敢认朱高睿所言,此人在登基后大量屠杀先帝后宫嫔妃。
将宫内内官、侍女一并处死给先帝殉葬,造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尸不归大惨案”
死的人不计其数,连查阅都无从查起,就堆在一起烧个干净,便有了人死无归处的说法。
朱高睿带着他进入内殿,见龙榻上有一中年男子面色青灰、耷脸肉塌、瘦弱的骨架连身衣袍都撑不起来。
可见久病无医,是早死早超生的迹象。
“皇上,……”姜文焕趴在地上,哭嚎了两声,又抽了一下,“皇上与臣有知遇之恩,待臣如子,如弟,臣感激不尽,万死难报。”
姜文焕哭的呼天抢地,几次险些哭晕过去。
“皇上,你此番真的走了,叫微臣怎么办?”
一旁的几个宫人上来搀扶,眼下见他哭的伤心,也忍不住一个个掩袖落泪。
想不到这往日不声不响的姜太傅,待皇上竟是如此情真意切。
朱高睿瞪着眼睛,瞧他哭的凄惨,又几度昏厥,差点真信他情真意切。
咱们姜太傅,戏好。
但那一句待臣如子、如弟,真是碰到朱高睿的心尖。
先帝所做所为实在让人不耻,父子君臣,夺人所爱。
人人都说姜文焕是抵死不从,才一头撞在寝殿青龙柱子上。
现在看如今倒像是死了丈夫的良家妾室,难不成这些年真是处出来感情?
“皇上,你看看臣,臣还想给你讲故事,一千零一、安徒生童话、小红帽和大灰狼,臣会的可多了。”
他还要嚎,却被一旁的宫人劝道,“姜太傅节哀,陛下对您另有旨意。”
姜文焕忙收住声音,提着袖子擦了擦眼泪。
“公公请讲,皇上的旨意是不是放微臣出宫。”
“那倒不是。”
那公公瞄了朱高睿一眼,见他点点头,拿出旨意大声宣读。
“诚太傅,温柔贤良,恭顺体孝,每每与太傅相处,朕如枯木逢春、心如万马奔腾,可朕身体老迈,万不能给太傅夜夜荣宠,想起与太傅的日日夜夜,自觉尚且不能与太傅相欢,又恐太傅嫌弃,心中愧疚难当……”
姜文焕越听越不对劲,这算什么旨意?
这tmd的老皇帝临死前写的表白信?
这咋还回味上与他的日日夜夜。
胡说八道,他俩除了讲故事,从来没有什么日日夜夜。
单看朱高睿的脸越来越阴沉可怖,目光中射出万般怒火,恨不得马上要把床上的尸体拽起来问个明白。
你俩到底晚上都干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昏君!
强压的怒火在胸中炙热般燃烧,诚如毒蛇一般啃咬胸膛。
他恨不得撕破衣服,把姜文焕拖到床上将这股邪火发泄出来才算痛快。
朱高睿毒蛇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姜文焕的脸上。
姜文焕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割裂一般,生疼生疼的。
朱高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他的牙齿紧紧咬着,发出咯咯的声响。
一个君,一个臣,一个父、一个子。
一个想要给夜夜荣宠,一个想要承欢膝下。
龙榻上的锦被绞劲似的在他手中撕扯,骨节咯吱作响。
愤怒之火在胸中迸发,他的好父皇,真是不怕名垂青史被人唾骂。
朱高睿强压这股火,将一切都化作一股暗劲。
父皇,你放心,日后儿子必然会让姜文焕夜夜荣宠,绝不会辜负父皇的一番心意。
朱高睿冷呵道:“别念了,说重点。”
宣旨的公公被吓得一口气噎住,差点晕过去。
多亏姜文焕扶了他一把,两人这一对视,公公登时脸颊绯红。
“晋姜太傅天子太傅,居万福宫,执掌凤印教导皇上朱高睿,钦此。”
姜文焕愣了一下,啥意思?
“姜太傅,还不快谢恩,您往后要在后宫颐养天年,先皇驾崩前还嘱咐要照顾好您,可见对你情深……”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朱高睿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劲,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小公公喉咙一紧,忙道,“先皇的恩德,姜太傅不要多想。”
他在宫中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他们这位太子的脾气、秉性是最温柔不过。
今儿是怎么了?
为何适才他盯着姜太傅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一个宫人,还是不要妄图揣测圣意。
“姜太傅快谢恩。”
姜文焕匆忙跪地,“谢主隆恩。”
小公公见事毕,便转身离开去各处吩接下来事宜,皇上身边的太监双喜也急召礼部尚书进宫,与新皇商议先帝的丧事。
寝殿内独留姜文焕和朱高睿二人。
如今大事已定,他这辈子是再也出不去,这红墙绿瓦便是姜文焕此生的归宿。
朱高睿见他神色怅然若失,是以为父皇不在,心中难过。
便一手将他搂在怀里,“父皇的意思,太傅可听明白了吗?”
“啊……明白,往后臣就留在宫里,哪儿都不去。”
“非也,父皇的意思是,本太子除了要继承皇位,还要孝顺太傅。”
“孝顺?”姜文焕凛然,“大可不必。”
朱高睿的性子原没有那么难琢磨,十七八岁性子野一点也是有的。
可现在看他的眼神,怎么还有种含情脉脉的鬼样子。
“你是太子,是未来的新帝,难不成你还骑到老师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