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男女生财有不同
说着拉住女孩的胳膊,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又弄伤了她。
福山雅史再次鞠了个躬,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可他却没真的离开,身子转了一半又转回来了。
“谢谢您救了我们。”女孩诚恳地说道,“请您一定收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南面?离位属火,火克金,求财大利。”丁进点着手指道,“但这场比试求的是意外之财,和正南离位代表的财不同啊?”
以刚才的分析,福山雅史将整座城市看作是一个大宅,正门冲北就是坐南朝北,这在风水上称之为“离山坎向”是“离宅”。
“给你钱。”女孩拿过那两百元,走到方展面前,递了过去。
“哦,对不起。”福山雅史歉意地鞠了个躬,“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人命可不是能用钱衡量的。”方展乐呵呵地说道,“虽然不少人都喜欢这么去做。”
“两百?成,这猫就卖给你了。”方展爽快地一点头,随手看了看手机,差半分钟两点。
从地理位置看,这家酒店正处于城市南面财位的正中,而酒店的名字恰好带有一个“鑫”字。因此,当福山雅史发现这家酒店时,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进了大堂。但光靠这些还是不够的,如果只是坐在那里喝咖啡的话,就算喝上一天也未必会有钱送上门来。
那男人愣了愣,没见过这样要钱的,我定多少你就拿多少,太离谱了点吧?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也许对方是在试探他的诚意,如果开价低了,还是会继续刁难的。
方展并没去接,一伸手搂住了女孩的细腰,做出一付要吻她的样子。女孩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却听到方展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在救他。”
方展笑笑,继续关注着这对男女,那女孩显然是被说动了,跟着男孩往车边走去。
“有那么严重吗?”男孩显然不太情愿。
电梯边的指示牌上清晰地标注着楼层的房号,左边是二三〇一到二三〇三,右边是二三〇四到二三〇八,整层楼面就只有八套高级套房。
“是现金?”福山雅史确定了一下。
画面上,福山雅史的风衣口袋里露出了一个淡绿色的小角,在放大后,丁进分辨出那是一份城市的交通地图。在那个小角的后面,隐隐还有一点红色,带着反光。
他俩这一问一答,把边上那对男女唬得一愣一愣的,女孩想起刚才方展的异常举动,便悄悄地把他说的话告诉了男友。
“这新一代的教育就是不一样。”黄易松看着一个劲摇头,“医学和泡妞本是两码事,他倒是能灵活变通学以致用。”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拥有各色附属服务设施,并且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当然,福山雅史选中这家酒店,并不是来享受这些的。
“破伤风?”女孩狐疑地看了看手指,“胡说,哪有这么严重?”
女孩依旧执拗,甩着手和他吵着,弄堂口排档上的人都乐呵呵地看着,权当是宵夜时间的娱乐节目。
“你……你是什么人?”那男人看福山雅史并不像凶恶之徒,便壮起胆喝问道。
“和天卜公平竞争,实在是个奢侈的愿望。”
窝在方展怀里打盹的小猫突然站了起来,看着那女孩的双腿,眼睛瞪得溜圆。原来女孩穿了双造型可爱的毛绒短靴,靴子两侧各挂着一对装饰用的绒球,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正好引起了小猫的注意。
二十三楼的装潢设施十分的豪华,应该属于酒店中相对高级的层面。走在松软的地毯上,福山雅史仔细打量了下走廊两侧的房间。
八套,不算多,可那男人进了哪间套房呢?福山雅史不是警察,也不能一一去盘查,更何况,走廊里布设着旋转摄像头,如果他贸然动作的话,酒店的保安也会立即出动的。
他的疑惑完全有道理,从卦理而论,意外之财、横财多以金、水为主,离火代表的是平常之财,就像烧火需要不断地添加木柴才可渐渐兴旺,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
其实福山雅史并没有走错,他只是遵循了另一种方式而已。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房号是能确定了,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那些坚实厚重的房门。
“你身边带了多少钱?”女孩突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丁进看了一遍照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并不死心,又将照片放大到最大精度仔细地再看了一遍。这次,一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较真地点着照片上男子的身边,那是一名微胖的中年女子:“相比之下,您夫人要比他夫人漂亮许多。”
“福山君,我是代表本部向你下达最后通牒令的。”电话那头,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本部对你的进度非常之不满,决定改变计划,今晚丑时必须杀死天卜。”
说着冲他一鞠躬,头也不回地走了。
弄堂里都是小吃店和排档,晚上生意好了,那满地就都是油腻和垃圾。男孩看着皱了皱眉,显然是讨厌这些东西,可他却不敢放手,生怕那女孩跑了。
“是,我只有这么多。”男人怕他反悔,强调了一句,爬下床,从手包里抽出一刀钱,又向女人拿过手提包,也拿出了一刀钱,直接递给福山雅史。
不过,和之前那些相比,福山雅史现在做的事情就更与众不同了。
男孩拿她没辙,只好从车上下来,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对着方展扬了扬:“两百,这猫我们要了。”
“真有这么玄?”男孩几乎不敢相信,可眼前的事情却明明白白地摆在了那里。
但世事总是存在变数的,这个变数也许是那两个年轻人自己,也许是他们的车子,也许是方展,也许是……
“我就是喜欢这只!”女孩赌气地瞪了他一眼,“别的我不要。”
从城市的交通地图上来看,所有自外地通往这整座城市的交通主干道都是从北而来,这就像一个住宅的主门户一样,正门是冲着北边开的。
把柄被人抓在手里,那男子咬了咬牙:“十万。”
“不管,这小猫太可爱了。”女孩嘟嘴道,“我想抱回去养。”
正想着,门外走进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行色匆匆地冲向电梯,似乎赶着时间。也就在这个时候,电工换好了灯泡,大堂那个顶灯再次发出了光芒。
两百……两点……方展眉头一扬,一个不太妙的巧合。
说来也是有趣,那小猫听到他的话声,立刻喵喵叫了两下,似乎在印证方展所说的正确性。女孩看了看手里的小猫,又瞟了眼方展,一脸不舍地放下了它。
两声惊呼之下,一对男女惊慌地用被子遮掩着赤|裸的身体,那男的便是刚才进入房间的男子,在他旁边是一名年近四十的女人,虽然徐娘半老却颇有几分姿色。
“现在没事了。”方展弹了弹手上的两张百元大钞,“猫归你们,钱归我。”
“晴晴,你听我说……”男孩急了,“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
男孩从车内探出半边身子,看了看方展,脸上满是不屑。
“那么脏……”男孩刚想说下去,一看女孩的脸色不对,马上改口道,“这是家猫,应该是有主人的。”
走错房间?那男人顿时气得不行,走错你还满屋子逛,还盯着我边上的女人看?这也太不像话了!
走出酒店的大门,福山雅史看了看手上的西铁城腕表,时间是晚间一点半,看来自己的时间还相当充裕。
在生活中,男女间争吵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特别是像那对年轻的孩子。
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离开,如果他俩正在车上,那现在成为废品的就不只是这辆mini cooper了。
“你别忘了,我是学医科。”男孩趁热打铁道,“你对我那么重要,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能忽视。”
对着一大堆钱跟卡,方展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还是收下了,毕竟这笔钱关系到比试结果,而且比试结束后也会捐助到慈善机构去。
这话说得黄易松一愣,明摆在眼前的凶兆却被方展说得轻描淡写,难不成这个天卜又看出了什么自己没注意的?
虽然被放开了,可小猫却并没有立即跑回方展的身边,而是在女孩腿边来回蹭着,随即又跑开,像是要那女孩陪它玩耍。
丁进大约也了解些风水上的知识,福山雅史显然是用到了风水中的八宅相位。
“阁下的尊容十分面熟。”福山雅史看了看手中的报纸,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您是……”
摄像头转向了别处,看来负责监控的保安已经不再怀疑福山雅史了。
“请你马上出去!”男人镇定下来,面容言辞都显出了一种特有的威严。
“我听人说,如果死里逃生的话,一定要给指点自己的高人一笔钱。”女孩悄悄道,“等于是换种方式付出,不然还是要倒霉的。”
喵,小猫蹿下方展的膝盖,几步蹦到女孩身边,对着那绒球扑打起来。
“你……你认错人了。”那男人的脸色一下白了,“我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我知道你生我气,不想理我。”男孩有点受不了众人的关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可你必须跟我走!”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但是我,整个大衍论卜中的人都得小心。”方展把钱装进一个黑色塑胶袋,“我得找个地方去歇会儿,明天或许还有什么新的花样等着。”
“先生。”女孩实在抵挡不了小猫的诱惑,对方展开了口,“你这猫卖吗?”
“就凭你受伤了,得去医院。”男孩开始忽悠了,“拉链是金属的,你那伤口不经过处理,很容易得破伤风。”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分析,方展、萧三才、朴正焕走的都是城市西面和北面,唯独只有福山雅史走的是城市的南面。
两人握了握手,在自助银行前分道扬镳。
作为九菊一派的资深代表,福山雅史断然不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可他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个怪招?
从年龄上来看,那男孩也就十八岁的样子,为“童”;刚才女孩推了男孩一把,用的是手;“手”与“童”恰好合了一个字“撞”。如果只是这点倒也不算什么凶兆,关键是之后那女孩的手指被拉链刮破,出了血。两人以车代步,有“撞”的迹象,再应血光之灾,由此看来,他俩将会遇上车祸,非死即伤。
红封袋里是一张十元的纸钞,那男人拿着这十元钱,苦思冥想起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这种人肯定会漫天要价。”他精明地冲女孩低声道,“这猫又不是名贵品种,回头我给你买只更好的。”
“呀,这小猫真可爱。”女孩低头看见那猫,似乎十分喜欢。
“上车吧,别逗猫了。”男孩坐进车内,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挺脏的。”
“两百块买只猫,还能捡回两条命。”黄易松摇头晃脑地出现在方展身边,“买一送二,你这算让利促销?”
“是我的猫。”方展站在弄堂口冲两人道,“对不起,请放它回来。”
滴滴,那东西发出一连串电子蜂鸣声,随即房门的电子锁也跟着鸣叫了一声,上面的红色指示灯跳成了绿色,福山雅史优雅地推开门,走进了房内。
“鬼塚前辈。”福山雅史接通了手机,声音十分淡然,“突然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在八宅的理论中,宅内的八个方位与生老病死、灾祸、财富、男女情感等是息息相关的,并且用一些代表凶吉星宿来命名这些方位。当然,不同朝向的宅子里,八个方位所代表的意义也就不同。
方展和黄易松没那闲心去劝架,但却很关注他俩,这倒不是因为他俩合了卦象上的显示,也不是因为小猫能从他俩身上招财。
那男人已经进了电梯,上行的箭头不住跳动着,一个个数字显示着电梯的进程。福山雅史站在那部电梯前,似乎正漫不经心地等电梯,但他的眼角却一直盯着那些数字。
当执行监察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丁进时,他也吃了一惊。
前台服务员一见,立刻打电话通知电工来检修,就在他们忙做一团的时候,福山雅史笑了。
“是的,你不必迟疑。”鬼塚继续道,“只要达成目的,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中国卜监会方面我们已经安排妥当了。”
走廊边的摄像头转动了起来,从电梯出来到现在,福山雅史已经待在那里二十多秒了,酒店的监控系统显然是注意到了他。如果再这么站在那里,肯定会被保安所怀疑。
“混蛋!”男孩一见急了,连蹦带蹿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冲到他俩身边,一把拉过女孩,挥拳就要打方展。
说着又指了指缩在床角的女人。
“嗯,是凶兆,但也只是个兆头而已。”方展摸了摸怀里的小猫,“通常说来,兆头只是个开始。”
男孩傻了,他那辆停在街边的mini coopr已成了废品,一辆东风卡车从后面撞上了它,在猛烈的撞击挤压下,几片锐利的金属片插在了前排座上。
送走那对小情侣,方展和黄易松找到附近的自助银行,按女孩之前留下的密码一一操作提款。在柜员机上操作了半天,四张卡总共提出了八万元,加上之前女孩给的四万元现金,方展用十元钱赚来了十二万的收入。
“按常规来说,我应该索要金钱。”福山雅史捏着下巴道,“但我不知道该要多少,还是请您来定吧。”
※※※
“多谢您的照顾。”接过钱,福山雅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封袋,递了过去,“这个,请您务必收下。”
离宅中,东北为祸害位、财位,南为伏位、财位。按理说这两个方位都是财位,但东北有祸害位,为禄存星,乃小凶之星曜;而南方的伏位,为左辅星,乃小吉之星曜。如此一来,选择就很明显了,只有向南边求财才是最佳方案。
“说你的条件!”那男人恼羞成怒道,他已受不了这种侮辱了。
“阁下果然是照片上的这位高层,她也不是您的夫人……”福山雅史不好意思地拉了个长音,“也就是说,您是在……”
一听这话,女孩又不乐意了,事实上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男孩那种古怪的洁癖。
福山雅史明白这些,但却依旧悠然自得,直到那个小小的意外发生。
“南为离,求财之根本;电闪为震,求财是事体。”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片卦象,“上离下震,得卦‘火雷噬嗑’,震木生离火,用生体,不错。”
“两万现金,卡里还有六七万。”男孩摸了摸腰上的小包,“怎么了?”
福山雅史沉默了会,缓缓点头道:“如果这是命令,我执行。”
福山雅史不是个高调的人,但他往往却会做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来。比如之前在焦卯二人的测试中,他先是用风水手法干扰卜术,后是用稀有的白龟甲壳屏蔽干扰,每一次的手法和技巧都让人过目难忘。
福山雅史皱了皱眉,长男见中女,离火配震木,这正应了干柴烈火之相,怪不得离卦的婚姻上即是不利又是有利。
福山雅史笑了笑,从电梯边的桌上拿了份报纸,仔细翻了翻,边读边走地朝二三〇七号房走去。他的动作十分轻松自然,就像一个拿了报纸准备回房的住客一样,再加上他那身正装打扮,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
大堂顶上布满了耀眼的顶灯,为了保证视觉效果,酒店总是彻夜开着它们,也许是连续使用的时间过长,有一盏稍大些的顶灯闪了几下,突然灭了。
吱嘎,一阵极为刺耳的刹车声从背后传来,男孩一愣,拳头没能挥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耳边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女孩的眼睛惊恐地望着他的身后,身体忽地一软,靠在了男孩身上。
黄易松哈哈一笑,点点头:“好,咱们就此别过,他日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你……”在福山雅史的旁敲侧击下,男人终于崩溃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既下了套,又哄了人,他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女孩似乎有点动摇了。
“卜术的高低也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黄易松看着方展手中那些钱道,“丁进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插手比试规则,你可得多加小心了。”
丁进翻看了一下执行监察反馈的记录,根据记录显示,福山雅史走出茶楼之后,首先去的是一家大型超市,并把手中装着各种用具的塑料袋放进了寄存箱。
但他并不是全都放了进去,执行监察曾看到他从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风水罗庚。
“可惜啊。”黄易松叹了一声,“年纪轻轻的就遇上了这样的凶兆。”
“丑时?”福山雅史再次看了看腕表,“不等我打败他,就直接动手?”
“放开!”女孩的脾气依旧很大,甩着手叫了一声,“跟进来干嘛?你不是怕脏吗?”
“哦?可看上去很像。”福山雅史又看了看照片和新闻,顺口读了出来,“携夫人共同出席……嗯,的确不是。”
就在他俩告别的时候,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正蹲在一处楼台上静静地观察着。
离为中女,为文人,于婚姻上有不利的征兆,却又有利中女的婚姻,这一点有些奇怪。震为长男,于谒见有利,可见,可望,有急迫之相。
※※※
房内的灯光被调得十分昏暗,一阵轻柔缠绵的音乐在不同的房间内回荡着。福山雅史慢条斯理地在厅里走了两圈,转身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随手调亮了灯光。
“我们俩的命不值这点钱吗?!”女孩恨恨道,在她的威逼下,男孩乖乖地交出了钱和卡,女孩又从自己的提包里翻出些钱和卡,随手在纸上写下密码,伸手递给了方展。
“唔,你就是‘震’。”福山雅史点点头,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那口气听着十分坚定,女孩倒愣了,她这男朋友一向是唯唯诺诺哄着她的,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老谋深算的丁进并没有停留在疑惑之中,他让贾悦通知了负责监视的执行监察,不多久,几幅高精度的数码照片就传到了丁进的电脑上。
女孩从手提包里拿出创可贴,包好伤口,男孩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他知道,女孩的脾气一向不小,刚才的口角还没摆平,现在又把她手指弄伤了,再想让她消气,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二十三楼。”数字停下了,福山雅史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上了旁边的一部电梯。
“离为三,震为四,合数为七。”福山雅史笑了,“是二三〇七号房。”
“我凭什么跟你走?”女孩试探着反问了一句,口气缓和了不少。
“你想买?”方展佯装迟疑,“这猫……”
此刻城市南边的酒店大堂里,福山雅史正悠闲地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走到二三〇七号房门前,福山雅史停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用报纸掩饰着按动了几下。
他把报纸拿得很高,上面有张大幅的新闻照片,标题是某某项目奠基仪式,而图片正中被人众星捧月的那个男人和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正是同一个人。
果然,包好伤口后,女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扭身,直直走进了弄堂口。
“日本人不简单啊。”丁进眯起了眼睛,“狡猾狡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