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霉不止你一个
※※※
信中言简意赅,寥寥数行:
“坎水离火,用克体,凶险;坎为盗贼、江湖之人,该是他抓过的罪犯想报复。”方展一字一顿道,“互卦见坎水,秋季属金,又是水相,刘孜飞凶险得厉害了。”
这小丫头本事不小,昨晚什么时候溜进来的,连秦扬都没发现,换作是上次那两个姓柳的女孩,他俩肯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方展拿过表格,正巧瞥见刘孜飞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环状勒痕。
末尾又加了句:“昨天你俩比赛打呼噜,谁都没赢。”
“厉害,厉害……”麻烦多归麻烦多,眼前这丫头还是得打发的,方展打着哈哈,想圆场,就是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啪,入手很轻,原来是个卷起的牛皮信封,方展摊开,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方展亲启”。
“不会是老秦的手机号码吧?”字条上是写着一串手机号,方展乐了,秦扬连衣服都快破完了,居然还养着部手机?
方展头大了,鬼算苏正“吾友吾友”地称呼他,热情洋溢地把宝贝孙女派来帮忙,他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四神煞”,听着就有点怵。
话说完,他总算看明白了,的确是个女的,一身深色运动装,模样倒挺不错,可是……唉!
苏彦拍拍双手:“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再找你们。”
这次比昨晚更浓,更厚。
秦扬也头大,鬼算苏正没人惹得起,那个宝贝孙女就更惹不起,说是给了个帮手,可照这黄毛丫头的脾气来看,还指不定谁帮谁呢。
这家伙怎么看见的?
“哦唷,小方啊,老长时间么看到你了哦。”杜泽像个幽魂似地冒了出来,眼睛瞟着秦扬,“那天炸的厉害啊,修了老半天,我那边的墙都差点穿掉。”
郑国栋,现年三十七岁,刑满释放人员,无业。于今日下午十三点二十分左右,手持自制枪械闯入市北电信营业所,挟持该营业所员工李月兰……
“那警察怎么……”秦扬没挂电话的意思,但方展却没听清他后面的话。
“钱拿到了。”方展简要道,“你在哪儿?”
“哎……”方展脱口喊了声,心想,好歹我给你个手机号码啊,要不怎么找我?不过,说句大实话,方展也想要苏彦的手机号码,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土泄火气,他还是凶险。你是谁?”方展说完,突然冒出个问句,也就是这个问句让他发现了一件事——脑子又听使唤了。
“外应见红色凶杀兆气,红为火,为离;离为三,戌时按数十一,去八得六,为坎。”方展的语调沉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得卦火水未济,体卦为离,用卦为坎,又二爻动,变卦火地晋。”
大概是两人都太累的缘故,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十点半,要不是秦扬催着起床,依方展那架势只怕又要睡上个一天一夜了。
不过,刘孜飞窝在办公室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一份档案。
“让他进来吧。”刘孜飞摇头,笑了一下,有点无奈,对这小子,也许习惯了就会好些。
“我对他也很有兴趣。”方展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秦扬,“你是不是也看到他身上……”
那笑声听着很舒服,好像是个女的,方展眨眨眼,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
刘孜飞又在办公室窝了一宿,没回家。
“市北电信营业所,持枪挟持,人质是我前妻。刘孜飞”
方展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开门,那感觉就像是在做贼,也许是怕人看到秦扬,也许是怕别的什么,总之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秦扬没辙,来回转了两圈,从柜子里翻出两条新被子,一条给方展盖了,自己裹着一条直接躺在沙发上也睡了。
“那你和你前妻最近联系过没有?”方展继续逼问,身子越过了半张桌子。
“啊~有感觉,睏得厉害。不行,我得睡会儿。”方展来了个老大的哈欠,“你自便,别客气,沙发、床底……啊~浴缸,爱睡哪儿睡哪儿……”
方展有点头晕,看样子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鬼算苏正又是哪方的神佛啊?麻烦真是越来越多了。
方展差点气炸,这小子什么态度?!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
秦扬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麻烦去市北电信营业所,要快!”方展也不管怎么回事了,钻进车子直接指挥司机。
“卜术界只有天卜和鬼算才能预知四神煞。”秦扬的声音抖了起来,“可你根本不记得鬼算,更不记得四神煞是什么!”
午饭后,趁着阳光,他又翻开了那份已经被翻卷了的档案,一角的照片中,方展正咧嘴傻呵呵地笑着。
“时辰?”秦扬侧了侧头,“刚过戌时。”
既然这种奇怪的能力总是出现,那至少应该了解琢磨一下,说不定自己能有办法控制一下。不然总这么突然冒出来,自己习惯了倒好说,只怕会吓到别人。
不过,他嘴里倒没停:“不错,但秋金旺,水相,木死,火囚,土休,坤土艮土的作用不足。”
方展一阵纳闷,嘴里下意识地问道:“你……”
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贴了张字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方展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暗自叹气,这女孩身材很棒,眉宇间有着几分老成。不过,脸上看着稚气未脱,年龄最多也就十八九岁,方展有点明白自己叹气的原因了。
女孩得意地耸耸鼻子,又冲秦扬做了个鬼脸。
“爷爷说,用卜术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可两样都不能过头,不然就会反噬。既然方展你神煞在身,可以做点好事冲煞,我差不多忙完了就来找你们。”
这年头,“好”的物事本就不多。
“没有。”刘孜飞忍了忍,没发作,如实回答了,脸上多少有些不快。
拆迁区附近没什么公车,想打的,兜里没钱,两人只能走着回去。等到了楼里,时间差不多是半夜了。
嗒,两人身体都是一震,分别稳稳落地,恰好一左一右站在方展两侧不足一米的地方。
“占线……”刘孜飞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丢在了副驾驶座上,拉响警报,车子在慢吞吞的车流中穿梭起来。
秦扬这家伙,一千五打辆的,够奢侈,方展没空计较这个,更没空和那司机啰唆,直接绑上了安全带。
掐灭烟头,刘孜飞突然笑了,办案这么多年,什么怪事都遇到过,偏偏就没见过方展这样的。也许自己耿耿于怀的,并不只是之前的案件,更多的,应该是对方展产生的好奇。
虽然这四神方展只听说过前两个,不过什么勾什么蛇的,光听名字就不是好货。自己是不是天卜还不知道呢,一转眼又惹上了这么些东西,真不是一般的霉。
屋子里沉默着,静得能听到烟卷燃烧的声音,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
“不对,离也代表中女,又是体卦,刘孜飞是中男。”嘴里的回答却否定了这个可能,“两人关系不一般,应该是为了这个女人遭灾的。”
手续办好了,刘孜飞叫来一名刑警,陪同方展去结算,自己则走过场似的把方展送到门口,握了握手。
秦扬的脸。
他说得很肯定,双眼却一直紧闭着。
啪,啪,秦扬没撞,只是脚尖在墙上点了一下,一返身,另又在这边墙上点了一下,只三个来回身子就蹿上了一定的高度,左拳呼地挥向黑乎乎的夜空。
落款没署名,直接画了个吐舌头做鬼脸的小女孩,那样子和苏彦倒有几分神似。
“嘻嘻,变卦见坤土、艮土,克坎水,你不用担心警察会死。”空中传来一阵笑语,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翻出,身子一挺,双脚迎上秦扬的拳头。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看到那层红色凶杀兆气的。
秦扬听地很仔细,方展也听地很仔细。
档案是直接从保管单位调出的,封口完好,档案资料和印章没有伪造的痕迹,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刘孜飞得到的全是肯定信息。
“我在他身上能捕捉到女子的信息,也很凶险。”秦扬点头,“是个女的要杀他。”
“叫什么叫?来这儿的都有急事。”刑警指指对面,“登记,排队,等会叫你。”
反正伤的是左手,并不影响写字,为了让小马有更深刻的教训,狠点也就狠点了。
“如果她打电话给你,或者你听到她有什么事的话。”趁着握手的当口,方展低声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帮你。”
“你说他身上的凶杀兆气?”秦扬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点,和女人有关,很凶险。”
“有没有再谈一个?”方展有点急,虽然这警察没少给他找麻烦,可方展知道,这样的警察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警察。
这又是什么新鲜玩艺儿?我没眼花吧?方展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个。
苏彦又是一个白眼:“要是我爷爷用‘飞燕穿云’,你的拳头早碎了!”
“连托儿所的资料都齐备,却没有家属信息。”刘孜飞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咬住过滤嘴,“见鬼!这小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方展心里有点毛,怎么又开始了?大脑里像分成两半一样,一半大脑中,奇奇怪怪的八卦符号和数字组合有规律地开始排列;另一半则惊讶地看着,正如不知所措的方展。
“别担心,鬼算的孙女,要想找人比吃饭还容易。”秦扬净说大实话,这有点煞风景,“信上怎么说?”
郑国栋入狱十年,是刘孜飞亲手把他抓进去的,十年时间应该能磨灭很多事情,可没想到,郑国栋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
“成,去东北都成,你哥们儿给了一千五,这车今天姓方。”司机一拐方向盘,车子蹿进上了马路。
小马左胳膊被刺伤,不算严重,刘孜飞看完伤势之后命令他连夜写出情况说明。
“你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吗?”方展跑得太急,还在喘。
话没说完,人倒在床上已经呼开了。
当然,最头大的还是“四神煞”,天卜方展果然不惹一般的麻烦,看来自己要求他办的事……
“四神煞是卜术高手才会遇到的反噬,来自卜术六神中最凶恶的四神。”秦扬昨晚的话依旧清晰,“白虎、玄武、勾陈、腾蛇,一煞凶过一煞,连鬼算苏正都为之动容,更不用说是还没完全恢复的你了。”
“愣啥呀?上车,这儿可是禁停区。”司机开了车门一连迭数落着。
离为中女……方展一下想起卦象中的提示,刘孜飞离婚,那个中女难道是他老婆?窗口的阳光稍稍渐弱了些,刘孜飞身上的红色雾气又出现了。
“那他现在肯定比我厉害,还好和他是朋友。”方展含糊其词,他觉得秦扬好像在害怕什么,难道是那个什么“四神煞”?
信息的后半段方展是跑着看完的,这里到城市北区……该死!兜里就两毛,那一包百元大钞全丢给秦扬了!
对面几步也是墙,方展一愣,哎呀,这家伙之前就因为对卦象的感应能力不足大大地不爽,该不会是刚才的话又刺|激了他,恨得想撞墙吧?
秦扬这么催有他的打算,一则今天该去警局那悬红了,两人身上加起来不足一块二,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二则嘛……
“不知道。”刑警白了他一眼,“知道也不能随便告诉你啊。”
秦扬稳稳地接住包,身子闪进一旁的弄堂,几下也没了人影。
车子左冲右突,见缝插针,闯了三个红灯,直接冲向城市北区。
“郑国栋,把枪放下,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刘孜飞逼视着那个男人,手里的九二式手枪死死瞄着他的眉心。
“刘队?出去执行公务了。”值班刑警没多搭理方展。
有趣的小姑娘,方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孩,嘴里还在念叨:“艮为少男,闲人;坤为众人,农人。少男与众人都是阳盛之相,阳盛则火旺。”
“我有急事!”方展急了,嗓门有点响。
“跑?我他妈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白纸黑字,红色印章,看着铁证如山,却让人很难相信。
说着,掏出样东西抛给方展。
但他没想到胡红兵会死在押送途中。
“没事,你晓得的,我么睡的晚。”杜泽身子缩在门里,脖子又长了几分,眼睛依旧瞟着秦扬,“哦,和你说下,房东来过了,你不在,我帮你垫了三个月房租。”
“杜大哥,麻烦你了。”方展心里热了下,“这两天我就想法把钱还你。”
刘孜飞盯着他,脸上挂着笑意,自己点上一支烟,顺手从抽屉里拿出包烟丢了过去,也没说话。
“要出事!”方展脱口而出,一反手把包抛向三米外的秦扬,挂了电话往回就跑。
刘孜飞听着有点莫名,不知该点头还是怎么,难道前妻会有事发生?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方展心里想着。
“白虎,我那天在凤凰坡遇到的白色大老虎……”方展想起那只老虎,估计就是了,是又怎么样呢?还是没头绪,这么想着,一阵睡意涌来。
不过,他还看到样更白的东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得找地方说话,再回招待所好像有点不保险,不如直接回家看看,反正物业也通知他回去了。
猜没用,打了再说,一拨号,只响了两声,那头就传来秦扬沙哑的嗓音。
“苏老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秦扬的口气温和了些,但依旧有点僵硬,“苏小姐打算怎么帮呢?”
“嗯,这问题私人了点。”刘孜飞随意答道,右手不自觉地掩在了左手上。
刘孜飞注意的不是方展的傻样,目光紧紧盯着个人基本资料栏:籍贯、住址、出生地全部填写着本市。
这不对!据调查,方展在本市没有任何亲属,不存在出生记录,他的口音和饮食习惯也完全不是本地人的风格。
话音没落,方展就觉得眼前一花,巷子里又只剩下他和秦扬两人。
门响了,刘孜飞定了定神,应了一声。
方展的精神不怎么好,一进门就打了几个哈欠,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冲刘孜飞歉意地点点头,没说话。
“没办法,最近有点背运。”方展开了门,一手把秦扬往里推,“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这警察对你很有兴趣。”身旁一个沙哑的嗓音冒了出来,“不过,他时间恐怕不长了。”
说到一半,方展自觉地闭上了嘴,这是废话,秦扬眼睛看不见。
“你姓苏?精通卦理,飞燕穿云……”秦扬脸色变了变,“鬼算苏正是你什么人?!”
“嘿嘿,你好像很谦虚嘛,怪不得爷爷要我来帮你。”苏彦打量着方展,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时装,“天卜方展,以前总觉得该是个糟老头,原来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人家是说曹操曹操到,方展倒挺神,想着他,他就来了。
想到这儿,方展才记起兜里还有张字条。
逃犯也是人,警察有枪不能乱开,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死人,刘孜飞是这么教育小马的。
“不急的,最近股市也么花头,你先救救急。”见秦扬进了门,杜泽这才缩回脖子,“你快去招呼你朋友,我继续上我的网。”
方展一脸感动地进了屋,房间修缮得不错,比之前看着舒服,墙很白。
“方展吾友见安,日前观星,忽觉心血来潮,遂起一卦,知你身犯四神煞。旧友逢难,照理当前往相助,怎奈年老体衰,行动诸多不便,故遣孙女苏彦前往。苏彦聪慧灵巧,得我真传十之有六,只是年幼顽皮,有不知礼数之处还望海涵。友苏正字”
“嘿,哥们儿,姓方?”一辆出租停在了边上,司机探头叫着。
方展松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撤回了身子。
因为有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女人,哭喊声,一种爆裂声,嘈杂声,有人在痛苦地喘息。
“你离婚了?”方展没看过刘孜飞的档案,脑子里也没起卦,但他不傻。
但这时的脑子却不听使唤了,问出来的话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可以,我给你办个手续。”刘孜飞把预先准备好的文件表格拿了出来。
秦扬没再说话,左边的眉毛微微一扬,突然往墙上一靠,身子迅速冲向对面。
“鬼算的话应该没错,反正你要去警局,顺便看看那警察的状况。”秦扬写了张字条塞进方展衣兜,“我去警局附近等你,有事直接联络。”
把胡红兵的资料给方展后,刘孜飞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有预感,这个年轻人能帮他抓到胡红兵,自然也能拿到这笔悬红。
三个月房租可不算是个小数目,虽然杜泽平时喜欢占点小便宜,比如经常借了移动硬盘、摄像头不还,比如合用宽带不付费,再比如……可关键时侯他还挺帮忙的。
“堂堂天卜还跟我扯嘴皮子,口气那么凶。”女孩脸一沉,眼睛望天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告诉你,我叫苏彦。”
“我今天能拿到悬红吗?”方展忍不住开口了,很实在的问题。
“刘队,昨天配合抓捕的小伙子找你。”进门的刑警汇报道。
一个成年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有婚戒的痕迹,却又没戴,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你到底记不记得鬼算苏正?”秦扬绷着煞白的脸,“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另外一个六门全开的人。”
车子进了城市的北区,远远的就能看到许多警车围在一座大楼前。刘孜飞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顿了下,又抓过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刘孜飞几乎能把刚才的汇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李月兰就是他的前妻。
“你左边,邮桶边上。”语声很清晰,方展一转头,就看见秦扬靠在邮筒上,手里拿着部不知哪个年代的手机。
“你觉得我像有空发展第二春的样子吗?”刘孜飞不禁笑了出来,他觉得这小伙子倒有些可爱。
方展愣愣地点头,不知道这司机干嘛。
市北电信营业所前,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挟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手里的枪管顶在那女的下颚上。
警察被人逼问,多半不会习惯,更何况方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秦,你怎么看?”方展琢磨不明白,索性直接套秦扬的话。
忙了一整天,他也觉得很累。
“嗯,那只白虎就是煞气化神,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秦扬紧张着,如果方展这个天卜能够感觉到煞气的“量”,起卦卜算得出对策,那事情应该会好办很多。
“小丫头,是路过,麻烦你赶紧走。”秦扬的声音很冷,“是找碴,我一定奉陪。”
可不管他怎么揉眼睛、晃脑袋,始终还是能看到那层红色气雾,直到刘孜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作用不大?既然你用十应三要法,应该注意互变克应的变化啊。”女孩白了秦扬一眼,继续说,“你不看看坤和艮代表的是什么吗?”
“我爷爷知道的一般我都不知道。”苏彦算是和秦扬卯上了,“他老人家要说的都在信上,你想知道的话问方展。”
走出警局,手里的包沉甸甸的,钱不少,方展却一点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