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穷逼
回到住的地方，华殇再次环顾一下昨晚休息的地方。
入目之处，皆是破破烂烂，漏光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桌面划痕严重。
凳子也是缺胳膊断腿，头顶的草棚稀疏都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线。
那张唯一的床更是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淘来长短不一的木块胡乱钉的。
“咱俩还真是到哪都逃脱不了穷逼的命！”
“这是我们的家！”肥肥丝毫不嫌弃，只要能与殇殇待一起，它都甘之如饴。
脑子都没转过弯的一人一猫这才想起金手指！
“肥肥，我们真的一穷二白了！”华殇感应一下识海里的空间，总结出来后肚子又传来阵阵饥饿感。
“空间呢？里面不是存放了咱们这些年囤放的灵植宝贝灵石吗？”肥肥喜悦的心一下落入谷底，它俩可是冒着被追杀薅了半个昆墟的宝贝才装满的空间。
华殇生无可恋，一脸惋惜的看着呆住的肥肥，“被时空裂缝压瘪了，里面的东西都没了，空间现在真的空空如也——”
她呆呆的看了一圈现在所处的地方，最后指指那张四十厘米长宽画满了历史痕迹的木桌，“跟它一样破旧——”
“都没啦！”肥肥惊叫，毛茸茸的脸颊带着难以置信。
“昂，不过我现在好饿——”
“——呃！我也饿了！”肥肥满脸心痛一下变得委屈，圆滚滚的眼珠子戚戚然看着它的主人，多少年了，它都快忘在昆墟省吃俭用的日子了。
算了算了，一人一猫都平安活着，损失亿点点也没什么，薅羊毛这事它俩都顺手！
华殇木着脸，脑海里梳理了一下以前的记忆，最后来到床下，哼哧哼哧手脚并用爬进床底，手指在墙面仔细摸索，终于摸到一块比她拳头大小凸起的石头。
“你脑子现在没问题了吧！”肥肥见华殇的动作忍不住问道，这货的神魂被一分为二，一半在这个世界，另一半跟着它在昆墟。
也因为华殇神魂的问题，从小脑子笨，眼睛也不好使，能在吃人的昆墟活下来，吃了不少常人不吃的苦头，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想想都一把心酸泪。
“——可能吧！”
呃，又是熟悉的几息过后才有回应，肥肥脸上的胡须都翘了起来，不会脑子还是不好使？
华殇使劲捣鼓拔下石头，小手探进小洞，没一会人就退了出来，枯黄的头发挂满了蜘蛛丝，手掌一摊，两张颜色老旧皱巴巴二十块钱躺在掌心，“有饭钱了——”
“走走走，吃饱了再说！”肥肥不再纠结，无论事情变得如何糟糕，先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正事，它对着的破帘子做门的方向几个跳跃催促道。
一人一猫闻到食物的香味跑去，华殇手中还拖着以前捡的废品。
拥挤逼仄的巷子里，到处支棱着破烂的布料，花花绿绿好不鲜艳，四处都堆放着各种垃圾，恶臭熏天。
一切都在说明这里的环境有多差多恶劣。
角落里三两交头接耳的老人们见华殇出现在街道，立刻放低了声音，也不敢盯着她看，“这煞星今天也出来找吃了？”
“扯她干啥？那倒霉玩意——”
老人们顿时眼神闪躲，风声鹤唳，纷纷远离华殇，好像躲瘟神似的。
华殇木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我这是被人嫌弃了？”
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抢人宝贝疙瘩了？”
“还是爆了别人屁眼？”
路都走了几百米了，她的脑子才缓过来。
肥肥生无可恋蹲在她肩膀上，“这有啥？煞星这个特殊的名字可是伴随我们长大！”
“那倒是，还挺怀念！”
一人一猫卖了废品，赚了十块钱。
一人一猫在一家装潢精美的饭店前驻足，疯狂吞咽的动作也掩饰不了奔腾而流的口水。
饭店门口穿的还算人模人样的矮个子男人满脸嫌弃挥手躯赶，“去去去，这不是你穷要饭来的地，快滚……”
肥肥一动不动，眼珠斜视华殇，上眼皮微挑，“要不来一架？”
抢东西这活，它和华殇都拿手。
她们的宗旨就是欺压弱小，死磕同级，越级挑战，最后就是强者快逃！
“翠翠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华殇精准回忆着翠翠的教诲，先苟着再观察情况伺机而动！
最后一人一猫决定还是老样子，转向街边做吃食的小摊。
不过在看清楚摊子上绿油油的猪食，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的胃。
“有其他的吃食没有？”华殇自动划过用不知名野草煮的东西。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穿着还算干净整洁，见客人问起，手指指着一旁的蒸笼，“五块钱一个肉包子，我不是吹，咱这地就我家的肉最好吃，我儿子半夜去菜市场买的。”
好不好吃华殇不在乎，吃了别拉肚子就行。
华殇看看手心那三张小得可怜的钱，回想记忆里的买卖物价，这老头没骗她。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嘿，小菇凉下次再来，我老黄可是童叟无欺。”小老头笑嘻嘻吆喝道。
城内物价都有标准，一旦违规，就要受到十倍以上的罚款。
华殇木着脸，大口吞咽着热气腾腾两肉包，肥肥一只爪子抓一个肉包往嘴里送，另外两个在塑料口袋里放在脚边的地上。
一人一猫分别在包子两边可怜兮兮的蹲在乱糟糟的街边。
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华殇全都一脸厌恶。
一只瘦得只剩骨头的狗闻着味飞快冲了过来，流着哈喇子的大嘴大张着，目标正是华殇手中的肉包子。
护食的华殇一个大逼斗扇在狗嘴上，尖利的狗牙齿都被打飞了几颗，狗嘴都扇到一边斜歪着。
大狗飞出一段后啪叽掉到地上，好不容易四肢站稳后只敢在原地转圈，不敢上前虎口夺食，却又不甘心放弃，狗嘴大张，狗脸愤懑，“呜呜——”
嘴里嚼着包子，华殇木着脸，“我咋感觉这狗子在骂我？”
肥肥耸动小肩膀，“不是感觉，它真的在骂你！”骂的可难听了，比骂嘎了它蛋的人还骂得难听。
没错这是一只被阉割了的公狗！
“嚯，连狗都这么凶。”人不如狗哇，华殇的嘴没停下，神识疯狂碾压。
察觉危险的大狗，竖起的尾巴嗖下垂，加紧屁股——跑了！
“可惜——”原本以为有肉汤喝呢！一人一猫萎靡不振。
华殇走几步捡起带着血丝的狗牙齿放进兜里。
“这倒霉玩意，连狗都怕！”又一个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路过时吐槽道。
“嘿，你这狗东西还真有自知之明，你们不就怕我吗？”一个个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想咋捏就咋捏，阴冷邪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人。
“你敢骂我，小东西欠教训！”男人还想动手，气势汹汹准备打上一架。
“来，给你祖宗活络活络筋骨——”华殇说着还站起身往那人身上撞，正想一拳锤爆他的头。
那人旁边一个男拉着他飞快闪躲，唯恐沾染晦气，一路小跑不见影了。
“垃圾玩意！”
别看华殇一小小的女孩，还是一个脑子不好使，傻傻的，眼睛也同样不好使的瞎子，但就算在废城闯荡的凶神恶煞的罪恶之徒也不敢轻易招惹。
这货谁沾谁倒霉，说来也怪，只要谁抢了她的东西，就铁定天降横祸，不是掉进下水道就是走平路都摔跟头，磕得头破血流。
狠狠欺负了她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被一个外墙的空调外机砸下来，彻底变成植物人了，被家人抛弃丢在医院不闻不问。
旁边一人拉住了才刚到死城的尖嘴猴腮男人，低声道，“那就是一灾星，谁碰谁倒霉，快走走——”
边拖着男人边科普华殇倒霉玩意的丰功伟绩。
“没劲！”华殇歪着头看着还在舔爪子的肥肥，她以为还能活络活络筋骨呢！
岔路口的街道传来男人满嘴喷粪的怒骂，一手拽着一个干瘦黑女人的头发，把人死死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拳拳到肉，梆梆梆锤着地上完全没有反抗的女人。
“人生处处都是戏！”看着这一幕华殇感叹，两个下喉咙的包子也满足不了她的肚子，它还在激烈抗议。
她看看已经没热气的包子，“翠翠也吃饱了吧！”
肥肥熟练送上一个白眼！
“浪费粮食可耻！”秉着爱惜粮食的原则，华殇心安理得吃掉一个，另一个递给肥肥。
三秒，一人一猫抹抹嘴！
“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吧！今天把唯一的积蓄都用完了，咱们下一顿只有喝西北风！”肥肥胖嘟嘟的小身子又是一窜，蹲在华殇肩头。
“等你吃够生活的苦，就会明白西北大学的风挺甜的！”华殇感叹，就西北风都要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