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得好近好近
第二天凌晨，顾安染被十分轻微的关门声吵醒。
因为前一天在饭厅折腾了太多事，所以她几乎没怎么进入深度睡眠。
虽然她和沈皓齐都很默契地避开了有关“床单”的话题，但大家又不是傻子，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不说记忆犹新吧，只能说是历历在目。
迟来的羞耻感让她开始后悔，昨晚的那种神清气爽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么早出门干什么？
带着羞耻和疑问，她踮着脚来到书房门前，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好像不在里面？
她走到对面的小厨房听了听，里面同样是一片寂静。
“你在干嘛？”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身运动装扮的沈皓齐悄然出现在门口。
“你去哪里了？”
顾安染捂着怦怦狂跳的心脏靠在墙上，疑惑的视线从他脚上专业的运动鞋慢慢移至汗水淋漓的脸颊，“你出去锻炼了？”
“是啊。”沈皓齐甩了甩毛巾，转身走进衣帽间。
“所以你是有晨练的习惯吗？”
她小心地跟到衣帽间门口，视线被他身上鼓鼓的肌肉给黏住了。
这腹肌，这胸肌，这大腿……已经这么完美了，居然还早起锻炼，到底是要练到什么境界啊？
“你昨晚把我说的那么勇猛，我总不能让你失望吧？”沈皓齐披着毛巾朝她走近，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隐隐透着期待。
“我不是故意的。”顾安染靠着门框无路可退，只能蜷缩起身体躲避这该死的诱惑。
因为沈皓齐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所以当她因为害羞而低下头时，眼前满满都是他壮硕的胸膛。
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黑色t恤不松不紧地包裹住起伏有致的胸肌和腹肌，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沈皓齐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正试图把他的胸口盯穿，于是笑着问道：“要验收一下我的锻炼成果吗？”
“啊？”
顾安染呆呆地抬起头，白嫩的脸颊泛出一大片粉色。
“没兴趣吗？”沈皓齐歪歪脑袋，露出调皮的笑容，“可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望眼欲穿了？”
顾安染屏着呼吸快速思考，内心的天使与恶魔正在疯狂地斗争。
从情感上来说，她确实是很想上手。
但从理智来看，这一爪子下去，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黑历史。
毕竟到目前为止，沈皓齐表现得都很绅士，即使是一起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或是有意靠近。反倒是她，时不时就表现出对他身子垂涎三尺的模样，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没见过男人呢。
“看来我还得加把劲了。”沈皓齐捏捏她的脸，转身向浴室走去。
“等一下！”
顾安染用力揪住他的衣服，通红的脸颊像颗番茄一样顶在脖子上：“我一向是乐于助人，但俗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让我摸了，我，我肯定也得回报你啊。”
“怎么，怕我以后拿这件事笑你，想拉我一起做坏事啊？”
“我只是帮你验收成果而已，怎么能说是坏事呢。”
见他没有拒绝，顾安染羞答答地挪到他面前，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厚实坚硬的胸肌。
老天爷，这触感真是绝了啊！
因为控制不住兴奋，所以身体无意识地开始蜷缩扭曲。
“别扭了，再扭就要扭成麻花了。”
沈皓齐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因羞涩而涨红的脸颊轻轻靠近她的呼吸。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落下，顾安染突然感觉鼻尖痒痒的。
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唇边不停萦绕，若即若离之间，似是犹豫，似是羞涩，让人双腿发软，心头酥麻。
慌乱的气息早已无处躲藏，红透的脸颊既像是鼓励，又像是在发出邀请。
试图闯进他人领域的气息一点一点向嘴唇靠近，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二少爷？二少爷？”
没有任何预兆，卧室门被敲得震天响。
顾安染娇软的身躯猛然僵直，立即红着脸将人推开。
仍沉浸在气氛里的沈皓齐顾不上发火，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处，来回地抚摸嘴唇。
浅浅的红晕一点一点褪去，被情感所霸占的大脑终于恢复一丝清醒。
“有什么事？”
他不耐烦地打开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太太，太太被阿旺给绊倒了。”
佣人通知完消息后立即逃出他的视线，似乎是觉察出他心情不快。
“发生什么事了？”顾安染伸出头往走廊张望，喃喃道，“这不是还没到饭点吗？火急火燎地干什么……”
“我妈被狗给绊倒了。”
沈皓齐把她拉回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那怎么办？”顾安染满脸惊愕，“她摔得严重吗？阿旺是哪一只来着？高的还是矮的？”
“短腿的那只。”
沈皓齐仍为刚才的失败而感到可惜，所以情绪并不高。
顾安染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还是觉得沈太太是罪有应得。
“你不必搭理她，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沈皓齐拿着浴巾走向浴室，对这件事好像完全不感兴趣。
顾安染走到落地窗前，看见狗窝附近围满了人，心里突然毛毛的。
虽然整件事都与自己无关，但心底却莫名地感到恐惧与悲悯。
她似乎可以预见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就好像它曾经发生过，又或是类似的事情曾经在她眼前上演过。
“或许……”
她拿起外套穿好，迈着大步奔向一楼院子。
“二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拥挤的人群外，管家第一个发现了她。
“听说太太摔倒了？”她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沈太太不在后，又问，“在哪里摔的？摔得严重吗？”
管家指了指门口的台阶，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这不问倒还好，一问反而生出许多疑惑。
阿旺虽然腿不长，但还是比台阶高出不少，而且体型并不小，怎么可能没看见呢？
顾安染站在台阶上模拟了一下，感觉小狗故意绊人的概率并不大。
那若是无意的……
她低头看着最低一层台阶，发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小狗和人相绊的概率都并不大。
即使是在忽视台阶的情况下，除非是直接跳下去，不然怎么可能看不见那么大的一只狗？
要想达到人和小狗撞到一起的概率，必须要在双方都很急迫的时候。
比如双方都在奔跑，或是在观察别的地方，如若不然，无论是人还是狗，应该都会下意识地避让对方，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可若是如此，沈太太那么大个人，到底是怎么让狗给绊倒的呢？
顾安染蹲在台阶上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兽医已经拎着箱子往狗窝赶了。
“嗯？怎么……”她起身看向狗窝的位置，回头问管家，“阿旺也受伤了吗？”
管家原本还淡然从容，听到问题后脸色骤变：“没，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太太轻轻压了一下。”
顾安染本来觉得没什么，但管家言辞闪烁的样子实在惹人怀疑。
“不小心压了一下？”
她带着疑惑拨开人群，很快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