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差点吵架了
“医生你好，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多谢医生。”沈皓齐拍了拍心口，紧锁了大半夜的眉头终于得以舒展。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沈文弘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你和她好好聊一聊，该说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沈皓齐点点头，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突然紧绷起来。
“你还好吗？”
他轻轻关上门，搬来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我怎么会在医院？”
因为脑袋昏沉沉的，所以顾安染有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又过敏了。”沈皓齐递给她一杯温水，默默等待她的反应。
“过敏？对杏仁和金箔吗”
“所以你真的吃了杏仁和金箔？”沈皓齐扶额苦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和大哥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顾安染自知理亏，因此不敢大声辩驳：“对不起，我只是想验证一下……”
沈皓齐无奈地叹气：“无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下次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险了。”
“可我问了，你又不一定会跟我说实话。”顾安染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今晚的情况，不管换了谁，心里都会很好奇吧。”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可以跟你说实话，我一定不会隐瞒你，但如果没办法和你说实话，那我也有我的苦衷。”
顾安染不想让这件事就此翻篇，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问：“所以你和你大哥为什么会知道我对杏仁和金箔过敏？”
“因为我们都很关心你。”沈皓齐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你不会是事先想过了吧？”顾安染本想抓他的漏洞，没想到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关心自己的妻子也有错吗？”沈皓齐接过空水杯放在桌上，低头认真地挑选水果。
“别的也就算了，可这件事……”顾安染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沈皓齐抬头微笑：“我要是不了解你，又怎么敢和你结婚呢？”
顾安染接过他剥好的橘子，语气迟疑：“你了解我也就算了，可我和你大哥满打满算也才见过两三次吧？”
沈皓齐淡淡一笑，语气仍是不紧不慢：“我和大哥闲着没事就爱聊天，可能是我无意中提到了关于你的事，他就正好记下来了。”
“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关心我吧？”顾安染轻轻撕下一瓣橘子，眼神里仍充满怀疑。
“为什么没有？他也是你的家人吧？”沈皓齐抬头直视她的目光，“他关心自己的家人难道也有错吗？”
顾安染来不及多想，脱口反问道：“我和他这样也可以算是家人吗？”
“那不然呢？如果他不是你的家人，那我就更不是你的家人了，只有他成为你的家人，我才能算是你的家人，不是吗？”
沈皓齐这一顿输出直接把她给绕晕了。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了，他明明没有理由关心我……”顾安染轻轻咽下橘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沈皓齐把手上的苹果丢回水果篮，语气坚定：“总之，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我和大哥绝对没有恶意。”
因为急于解释，所以顾安染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我不是说你们有恶意，如果你有恶意，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沈皓齐很不喜欢现在的气氛。
之前的很多次对话都和现在差不多，一开始都挺正常的，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然后又是不欢而散。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算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他起身准备离开。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做一些详细的检查，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明天傍晚应该就可以了。对了，需要通知你的家人吗？”
沈皓齐故意在“家人”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顾安染沮丧地摇摇头：“不必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沈皓齐早就料到了答案：“你还是那么替他们着想啊。”
顾安染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现在是在嘲讽我吗？”
沈皓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想表达的就是字面意思而已，希望你不要多想。”
顾安染气愤地把头扭开，语气颓然：“对不起，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我们还是以后再聊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就来接你。”
沈皓齐轻轻关上门，看着走廊洁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且黯然。
“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刚到沈家大宅，沈太太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她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沈皓齐回头扫了她一眼，为自己昨晚的态度不冷不淡地道了个歉。
沈太太没有理会他的道歉，而是继续追问顾安染的身体情况。
“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有一些常规检查要做。”
“你折腾了一晚上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再去公司吧。”
“没事，我去公司也能休息。”
沈皓齐头也不回地直奔三楼，完全不关心沈太太的脸色有多难看。
“去把厨房的鸡汤送到大少爷房间。”她冷着脸走向客厅，正好看见赵曲泽从外面的小花园走过。
“去把他叫进来。”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一头雾水的赵曲泽被佣人带到客厅。
“太太早上好。”他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你跟着二少爷多久了？”
沈太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回太太的话，差不多快六年了。”
沈太太颇为吃惊：“六年啊？那还真是蛮久的。”
赵曲泽点点头：“我也没别的本事，多亏了少爷不嫌弃我。”
“昨晚是你送他们去医院的？”
“是的。”
“那她看起来怎么样？”沈太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医生说是过敏。”
“过敏？对什么过敏？”
“这个我也不清楚。”赵曲泽转了转眼珠子，补充道，“大概是跟昨天的晚饭有关吧。”
“昨晚的晚饭？”沈太太不屑地冷笑，“都说山猪吃不了细糠，偶尔给她吃顿好的，还吃出毛病来了。”
赵曲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整个人僵硬地愣在原地，只觉得每分每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对了，上次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赵，名曲泽。”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沈太太微微抬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先告辞了。”
赵曲泽小心地退到门外，回头扫了眼楼梯，估摸着沈皓齐还不会那么早下来，于是转身进了佣人们休息专用的小房子。
如往常一样，他拎着茶壶在角落坐下，默默地听他们八卦聊天。
“所以太太不喜欢她对吗？”
“除了大少爷，太太也没喜欢过其他人类吧？”
“你小点声，还想不想领下个月的工资了？”
“可我看那顾家小姐人还蛮好的，感觉她吃不消太太哦。”
“你说太太会不会是故意的？”
“你是说食物中毒的事？”
“我听说是过敏。”
“不是差不多吗？”
……
房间里谈论的版本和他知道的大差不差，所以没过多久他便回到了车库里继续等待沈皓齐。
“你好，赵司机。”
熟悉的声音在车库外面响起。
“二，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