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来她喜欢他
“你说吧。”顾安染重新坐回去，尽量表现出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哈，我就知道。”姜楠心随手摘下一朵玫瑰花，一边把玩，一边打量她的侧脸，“别伤心，沈太太讨厌你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是因为她不喜欢皓齐，所以连带着看你也不顺眼。”
“你认真的吗？”顾安染没料到她一上来就说这么猛的八卦。
“干嘛这么吃惊，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她捂嘴轻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嫁进来，是勇气可嘉，还是……”
顾安染知道她想嘲讽自己见钱眼开，毕竟她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她和沈皓齐虽然是按照流程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但整个过程确实比其他人快了好几倍不止。而且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不是用什么爱情啊，喜欢啊就能简简单单糊弄过去的。
她家早些年还风光的时候，她和沈皓齐都谈不上门当户对，更别说这些年因为父亲经营不善，已经好几次在破产的边缘徘徊了。
在外人看来，她是见钱眼开的落魄心机白莲花，沈皓齐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肤浅小年轻，她爸爸是躺着也能捡到大便宜的纯纯铁废物。
所以姜楠心可以不顾体面，在沈家的地盘上把她一脚踩到土里，疯狂地碾压加嘲讽。
而她还嘴是狡辩，不还嘴是默认，横竖都只能自认倒霉了。
“低头装死是没用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姜楠心突然凑到她面前，阴森森的笑容在她瞳孔里骤然放大。
“知道什么？”
“你被我戳到痛处了呗。”她站起来转了一圈，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喝醉了吧？顾安染默默叹了口气，决定找个借口先走为上。
“其实吧，我在国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有把柄落在你手上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人？”
重新恢复平静的姜楠心一脸哀怨地盯着她，右手轻轻扯下一片花瓣，“早知道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当初也不用那么迷茫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顾安染抬头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拧开她的脑袋仔细看一看，刚才喝的红酒是不是都流到脑子里了。
“你的未婚夫不是沈大哥吗？为什么张口闭口一直在说沈皓齐的事？就算你还没嫁进来，但沈皓齐已经结婚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多注意一点吧。”
“你闭嘴！”
姜楠心把撕扯下来的玫瑰花瓣狠狠砸到她身上，语气阴冷，“我为什么要说皓齐的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顾安染轻轻拍掉身上的花瓣，语气冷然，“今天的谈话我会全部忘掉的，姜小姐还请自便。”
“你对我这么不爽，干嘛还装腔作势地说这些场面话，你自己听着不觉得恶心吗？”姜楠心用力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故作惋惜地摇头叹气，“我还以为皓齐的眼光有多好，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顾安染暗暗压住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的眼光如何，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呢……” 姜楠心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就算那个人不是我，那也应该找个更好更优秀的啊，为什么偏偏是你这种人……”
她轻轻苦笑一声，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朵玫瑰花。
“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过家家呢。” 她默默注视着手中燃烧的红玫瑰，眼睛酸涩，“我和他是真正的情投意合，你们不过是又蠢又坏的绊脚石而已。”
顾安染满脸的无语：“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早干嘛去了？都说你书读得多，结果在这里挑拨别人的婚姻，我看你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姜楠心看着手心里的灰烬，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甘：“你以为我不想嫁给他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他……”
“你要是喝多了就找个地方安静地醒酒，别在这里玩打火机。”顾安染看她不停地折腾打火机，忍不住开口提醒，“这里是沈太太最喜欢的小花园，你要是想发泄情绪还是回自己家吧。”
“多谢二少奶奶关心，不过你大可安心，就算我把这里全烧了，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反倒是你，最好要躲远一点，不然要背大黑锅的哟。”
嘲讽的话语刚刚落下，顾安染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你说什么……”她用力睁大眼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什么黑锅？你再说一遍。”
姜楠心的嘴唇上下翻飞，不停张合，但顾安染却什么都听不见。
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画面在不停地重复又重复，里面好像有她，有沈皓齐，还有沈太太和她的小花园。
她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质问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摇着头辩驳了什么，却还是被那个愤怒的声音继续辱骂和指责。
又是这该死的幻觉。
她努力回忆着更多的细节，呼吸越来越急促。
“喂，你没事吧？”姜楠心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你先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她轻轻抓住姜楠心的袖口，希望她能为自己解答疑惑。
“好好的发什么癫啊？”
姜楠心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黑锅？为什么要背黑锅……”
她无助地望向夜空，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不仅有她的血泪，还有被黑暗所笼罩的各种谜团和秘密。
太多令人不解的事情得不到解答，她只能默默地把它们藏在这个角落里，等待着有一天能把它们全部解开。
但是……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或许她该和沈皓齐先说一声吗？
万一她真的精神不正常，那对他岂不是很不公平？
她回想起母亲面无表情地吞下药片的情景，脊背突然一阵发凉。
如果沈皓齐无法接受这一切，那她又该怎么办？
在告诉他之前，要不要先找其他人问问？
她掏出手机慢慢滑动，指尖在一个头像上悄悄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