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中的花
自从答应了沈皓齐要联姻以后，顾安染撇下所有工作，废寝忘食地研究着未来的老公。
五年前，沈家大少爷出事以后，原本毫无存在感的他突然出现在发布会现场，并在短短半年内，带领沈氏集团更上一层高峰，很快成为圈子里的风云人物。
除了相仿的年纪以外，她完全找不出自己和沈皓齐相匹配的地方。
毕竟那个男人长得好看，身材，气质，学识……几乎无可挑剔。
还有七天，他们两个人就要成为正式的夫妻了。
顾安染轻轻推开键盘，已经开始担忧自己的婚后生活了。
“小姐？二小姐？”
“啊？怎么了？”
从繁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顾安染抬头看向门口。
“二小姐，先别看了，太太让你下去一起吃饭。”
保姆杨妈拉开房间的窗帘，默默地开始整理房间。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干净透明的落地窗疯狂涌入，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顾安染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踩着拖鞋悠哉悠哉地挪到一楼厨房。
“妈。”
“嗯？”
顾太太放下手上的报纸，抬头看她，“睡得还好吗？”
她笑着点点头，看着母亲苍白光滑的侧脸，刚松懈不久的神经又重新紧绷起来。
“你姐昨晚又没回来。”顾太太把咖啡放下，轻轻挑眉，“你有时间找她聊一聊，二十多的人了，不上班不结婚，她到底想干嘛呢？”
“您放心吧，我吃完饭就去打电话。”
“打电话有什么用，她难道会听你的？”
顾安染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管她听不听，作为她的妹妹，我肯定是要关心她的啊。”
“那你现在打，我想听听她的声音。”顾太太示意保姆拿来电话，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顾安染微微侧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您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亲自打给她？”
“她那么讨厌我，应该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吧。”
顾安染轻叹一声，柔声安慰道：“别伤心，这个家里就没一个她看得上的。”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眼看着母亲的脸色慢慢变暗，顾安染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算了，我还是开车出去找吧。”
“可你下午还要去试婚纱呢。”顾太太轻轻按住她的手，嘴角边完美无瑕的笑容把黯然的眼眸衬托得愈加空洞。
“晚点再去也行。”
“不可以！”她突然拍桌而起，“你要是迟到了，沈总一定会生气，沈总要是生气了，你爸爸就会更生气，所以啊，不能晚点，绝对不能！”
顾安染咽了咽口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放心，沈总他不会生气的。”
顾太太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拉着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不是说好了吗？安染要做乖孩子，不能让爸爸失望哦。”
“杨妈，拿药来。”
顾安染小心地抽回手，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
“二小姐，先生回来了。”
杨妈端着药和水来到餐桌前，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顾安染低下头小声嘀咕，递药的手微微蜷缩。
“今天不是要试婚纱吗？怎么还在家里磨磨蹭蹭？你不会以为人家沈总空闲很多吧？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就算是人家先提出结婚的，你也不能得意忘形……”
顾安染没听清后面的絮叨，只是默默望着父亲的背影，脑子里乱哄哄的。
“你别理他，就当他在狗叫吧。”顾太太轻轻放下水杯，用力抿了抿嘴唇上的水渍，“你姐姐的事稍后再说，你先去试婚纱吧，千万别让沈总等你。”
顾安染用余光瞟了眼桌子上的药，心里有些犹豫。
顾太太慢慢收起笑容：“我答应你，吃完药我就回房间，除非你回来，不然我绝对不离开房间一步。”
“妈，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二小姐，您先去吧，太太这边我会小心看顾的。”杨妈小心翼翼地收拾着餐桌，担忧的视线在顾安染和顾太太之间来回打转。
顾安染也没心情再吃什么早饭，拎着包包缓步走到大门口，小声和司机打了个招呼。
刺眼的阳光热情得有些过分，她眯眼看着蔚蓝的天空，鼓胀的太阳穴一跳一抽，连带着眉头也忍不住蹙起。
“要出去了？”
临上车前，父亲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她扶着车门回头，一脸淡漠。
“记住我说的话，别让沈总不高兴，也别给顾家丢面子。”
她懒得应答，但还是微微点头。
汽车缓缓驶出小院，将熟悉的一切默默抛在身后。
等她到达婚纱店，时间刚过十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需要我来接您吗？”
司机挺着腰板站在车边，语气不冷不热。
“呃……”
她本不该犹豫的，但一想到他是父亲的专属司机，各种担忧猛地涌到脑子里，让她一时间愣住了。
“不必了，我会送她回去。”
身后突然多了一股清香。
“沈，沈先生。”
顾安染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对不起，我好像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沈皓齐微笑着点头，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那，那就好。”顾安染下意识地蜷缩起肩膀，慌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连带着胸前的项链也在微微颤动。
“都说了不要这么拘束。”沈皓齐接过秘书递过来的一大捧山茶花，柔声问道，“你喜欢山茶花吗？我想用它来布置婚礼现场。”
“喜欢，当然喜欢。”
看到漂亮花儿的第一瞬间，顾安染是很开心的，但还没等她细细体味这份欢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好像是某个人的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