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选拔3
自上一场选拔后，留下的人不到之前的一半，宋嫣离看了看场上的众人，认识名字的有冷香沁、南月华、林青云、章轻云、金锦云……不得不说，云是真的多，看样子是少不了风雨了。
虽然人已经少了很多，但宋嫣离还是认不完，大概再过几天，剩下的人没多少了，才能认完吧。
众人在储秀宫听嬷嬷教导：“宫中四司一府，司仪司、司珍司、司衣司、以及藏书阁和内务府，这司仪司，可不止教导宫中众人宫规礼仪这一点的，司仪司还掌控了宫中刑罚处置，即使是陛下的御前太监，犯了宫规，也是交由司仪司处置的，司仪司下设有司刑处，诸位可得仔细学习了，可别去了此处，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位嬷嬷说完后换另一位嬷嬷：“四司中，看似最简单的司衣司，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可不是做做衣服就行了的，这不同的人不同的礼制，再加上我大齐地域宽广，东西南北各有不同服饰，司衣司须得方方面面顾及，体现我大齐风范，这是脸面，可出不得错，自然，司衣司也是最为辛劳的一司……”
这些嬷嬷说完又换了一位嬷嬷继续：“司珍司，也不是做点首饰那么简单的，司珍司乃四司中占地最大的一司，收藏着各朝的古物，所以，诸位若是去了司珍司，可得小心谨慎放轻手脚了，这损坏了东西可赔不起，就算家世显赫赔得起，这古物珍品很多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相似的都找不着，大家可得爱惜……”
这位嬷嬷说完后，换回第一个嬷嬷：“最后一司是藏书阁，掌管天下藏书，非爱书者勿入，不能静下心者勿入，不少藏书乃是孤品，价值不低于司珍司的珍品，马虎不得。另外，说到藏书阁，不得不说我们藏书阁褚尚宫，褚尚宫出自洛河褚氏，正宗的名门世家，历经三朝，族中出过七宰相六皇后三状元……举人更是无数，不仅祖上有从龙之功，现族长，也就是褚尚宫之父，同样有从龙之功……”
这显赫的家世震惊了众人，默默记下，这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一位大人。
几位嬷嬷坐下后，一位公公站了起来：“说完四司，该说说咱内务府了，我们内务府处理的事可多了，诸位的膳食和陛下的御膳房，就是我们内务府负责，还有出宫采买等事物，以及……”
中途休息时，金锦云见几位嬷嬷身边的大宫女去煮茶，主动跟着过去帮忙，没一会儿端了茶过来，再跟着宫女们一起给众人换茶水。
换到冷香沁那里，冷香沁只看了一眼，没说话，冷香沁身边的姑娘笑着嘲讽：“不愧是商户之女，真有眼色，现在就开始当宫女伺候人了？”
金锦云脸色没变，笑着回：“能伺候诸位未来的大人，是锦云的福气，还望朱小姐以后记得锦云，有事尽管招呼。”
金锦云心里虽不高兴，但作为商户家的女儿，察言观色是基本能力，讨好人是她的生存之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会留下来当宫女了，伺候这些人是迟早的事，被嘲讽羞辱，她也不是第一次才遇到，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努力混下去，尽力向上爬就行，商人本就地位低，有利就好，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意。
送到别的千金那里，没有再受到嘲讽，可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可能是上面坐着教习嬷嬷，大家都不傻，没那位朱小姐那样蠢，这种时候欺负人。
换茶换到宋嫣离这儿，宋嫣离是唯一一位点头示意并说谢谢的，金锦云到这儿才算真的笑脸，她就不明白了，人家既是丞相府千金又是荣华县主，身份那么高都没有看不起她，反倒是那些身份地位没那么高的千金喜欢嘲讽她，她是狗腿讨好人不错，那些个千金不也是更高的千金的狗腿？大家都一样，都是狗腿子，何必狗眼看人低，再说，她们都没有她能忍，未来指不定谁更尊贵呢。
阁楼亭子中，俞司衣和袁司珍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袁司珍笑道：“你看中的这个丫头挺机灵的，给我吧，我那里都是些木头。”
俞司衣也笑回：“你们司宝司有你这个老狐狸就够了，哪用底下人机灵，我呢，手下是真缺这样的丫头，这宫里生存，今天被贵人打脸了，不仅要笑着领罚，明天还得笑着伺候呢，没点能忍耐的心性哪里能活，这丫头年纪小，心性却够，只要以后别走歪了，是个好苗子，我都想直接让她做掌事姑姑了，可惜年纪太小，别的大宫女不会服，先从一等宫女做起吧。”
袁司珍看了看点头：“女官待选，即使落选了，当个大宫女也委屈，教几个月，若是没别的问题，年纪小也能升个掌事姑姑的，至于别的大宫女服不服气，我想这个丫头是不怕的。”
两人聊完金锦云聊宋嫣离：“能在京城被誉为第一才女的，哪里只是才华出众，这品性也是不错的，进宫这几天，就她身边的小宫女最活泼，没被罚过也没被骂过，以后跟她打交道，大抵不会有什么麻烦。”
袁司珍和俞司衣都头疼，太后娘娘让她们多留些武将之女，她们已经尽力了，可那些武将之女，除了冷香沁，其他不是不成器，就是脾性不堪的，她们尽力了也留不了几个。
“我们这群宫中人，宫女也好，大人也罢，不过都是伺候人的，谁不盼着个好伺候的主，我倒是希望这位能坐上那个位置，那样，我们这些底下人也好过些。”
……
后面的选拔考试，一天考一场，考完后带领众人去各司认识各级宫人，以及各类器物，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一通下来，能留的不能留的，大多心里有数了，有的已经打包好了行李，等着离宫的日子，有的四处打点指望转机。
司仪司中，四司的大人和手下人在一起商讨最后的结果。
章司仪举了举章轻云和钱善芙的名字，说道：“这章轻云和钱善芙，一个是御史之女，一个是翰林之女，才能不错，品性规矩也不错，家中又都是清流，非丞相为首的文官派也非冷将军为首的武将派，留。”
看着一堆武将女儿的名字，圆滑如袁司珍，也愁呀，“这武将派的难选呀，太后娘娘要多选几个，可这，除了一个冷香沁品性才能拔尖，其她的实在选不出来。”
俞司衣考虑了一番，将武将女儿的名字分为两拨，对大家说道：“我观察了，这一拨的，品性不行，进宫这几日，没少欺负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甚至，别的家世低的女官待选也被欺负，这一拨是绝对不能留的。”
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几个名字对大家说：“这几个就还行，性格品性都不错，才华虽不够看，但后面分去各司，可以慢慢教。”
袁司珍看了那几个名字后，摇了摇头，“性格脾气是不错，但不够聪明，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她们总是被别的待选指使，这送进宫里，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死，太后娘娘让多选武将出身的，为的是抬举武将一派，可他们的女儿要是在宫里不好了，这初衷再好也没用，不妥。”
章司仪开口：“太后娘娘让多留些武将女儿，考虑的是充实陛下后宫，可这相貌不行，才华不行，陛下看得上？留下了既没用也不公。”
褚尚宫拿了冷香沁和朱子曦的名字，“要我说，就这俩吧，这些武将女儿，长相和才华都略低于文官女儿，总不能选些不合格的，一群人里面也就冷香沁和朱子曦的相貌不错，冷香沁是沉得住气的，朱子曦虽性格不好，但我看她很听冷香沁的话，不如让她在冷香沁手下当个掌事得了，压得住就行。”
武将女儿粗粗只选出了冷香沁和朱子曦，剩下文官女儿，之所以将文官一派的女儿放在后面选，实在是数量比武将女儿多得多。
人选再多，大家也不好选，四司看着这一堆名字，文官家庭重规矩，对女儿要求颇多，所以容貌和才华总体是比武将女儿们优秀，但太后娘娘是发话了的，要她们多选武将之女，这以丞相为首的文官一派，尽量少选，现如今，武将女儿都只选出了两个，文官之女总不能多选。
实在没辙，还是袁司珍开头，拿了宋嫣离的名字说道：“荣华县主才貌品性皆是拔尖的，陛下那边的公公又过来暗示过留，所以，要不，我们就留她一个得了，别的文官之女，也没什么太拔尖的，再说，荣华县主还是宋丞相的女儿，留下她，文官那边也能安抚。”
褚尚宫挑了南月华的名字，“南洲那边，来了四人参选，那个跋扈郡主被打发回去了，连带两个跟班也不行，就剩一个县主，留吧，要是一个不留，南洲那边的贵族怕是意见不小，闹个没完，陛下又没得清净。”
女官的人选，这差不多定了五六个，虽有些少，但她们也没办法了。
剩下一些小官之女和民间姑娘，都是没家世后台的，四司更看重她们的才貌和能力，选了不少从掌事做起，也有从宫女做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