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有段戏,想请你试试
陆席思考了半宿,依然完全无法理解陆蓉这突如其来的善良,最后实在太困,终于睡着了。
他睡觉之前特地订了闹钟。
但是习惯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
闹钟响了之后,他连眼睛都没睁,摸索着就给关了。
所以最终叫醒他的是黎钺非常有规律的敲门声。
“陆席?你醒了吗?”
黎钺在门外敲了一阵,见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只好扬声提问。
陆席这边还在做梦呢,梦里他骑着一只白色的鲸鱼,鲸鱼鼻尖上还长了一颗美人痣……
不是,等一下,鲸鱼为什么会有鼻尖?
“陆席?”
黎钺打了陆席的电话,还是没人接通。
为了确认陆席在不在家,他只好在门口道:
“我进来了?”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轻轻推开房门。
陆席整个人趴在纯白色的柔软被子里,露出光裸的脊背,还有半张轮廓完美的侧脸。
他闭着眼睛,睡的很沉。
窗帘是白色的薄纱,清晨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他背脊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像个天使。
黎钺走到他的床边,竟然不忍心就这样叫醒他。
但是不叫又不行,再不起来,陆席上午的课就要迟到了。
黎钺站在原地,理性和感性在脑子里疯狂博弈,一时之间着急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再伸出去,再收回来。
反反复复,如同一台全自动挖掘机。
晃来晃去的影子在陆席脸上照了数个来回,终于把他搞醒了。
在看到陆席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黎钺的理智占领了智商高地。
他松了口气,飞快的说:
“你要迟到了,快起来。”
陆席的视线有些失焦,他茫然的应了一声:
“唔……好……”
刚醒来的声线带着异样的沙哑。
黎钺颇为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扭头出去了。
他走之后,陆席打了个哈欠,总算彻底醒了过来。
他一看表,就意识到大事不好。
昨天他还答应岑丹妮提前过去!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陆席风一样的完成了从洗脸到穿衣服出门的全部流程。
他走的时候,比他早起床半小时的黎钺还在穿外套。
黎钺:“……”
他扭头看了看桌上一口没动的早餐。
算了,等一下让人给陆席送过去吧。
明天应该再早一点喊他起来……
陆席紧赶慢赶,进了写字楼之后一路狂奔,最后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练习室门口。
然而和他约好的岑丹妮却不在这里。
他里外找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颇为意外的翻出了手机。
上面除了黎钺早上打的电话之外,也没有其他消息。
就在这时,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
“……没错,他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你见到他就会知道了。”
两人随着说话声走到练习室。
其中一人正是岑丹妮。
而另一人却比她年轻很多,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身上带着一种温和而儒雅的气质,而且异常英俊。
棕发绿眸,轮廓深邃,有明显的混血特征。
单论容貌,他完全不在陆席和黎钺之下,而且更有巨星风范,举手投足都是风度翩翩。
他一走进来,整个屋子的装潢都像是比刚才更好看了一点。
“你好,”他主动对陆席伸出手,微笑起来,“程御空,算是你的师兄。”
陆席没办法继续装作不认识他。
事实上,整个华国,应该都找不出不认识程御空的年轻人。
他主演的电影曾经一度包揽了华国所有影视相关的最高奖项,并且连续五年登顶人气最高的艺人榜首。
虽然这几年他除了每年一部电影之外,很少参与其他公众活动,但粉丝数量依然可以排进全国前十。
很多年轻艺人在接受采访时,都会宣称他是自己的偶像,或者人生目标。
他取得了这样高的地位,却依然能保持温和谦卑,而且是在任何场合都同样如此。
陆席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我是陆席,一个刚加入娱乐圈的新人。”
程御空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和黎钺掌心微凉的温度完全不同。
他微笑时眼尾带着柔和的弧度,更显得书卷气:
“岑老师和我推荐了你。我有一段戏,想请你试试。”
岑丹妮在一旁掩唇笑道:
“说什么师兄不师兄的,太客气了,我只是头些年有幸带过御空几堂课而已。”
陆席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
他对岑丹妮表达了感谢,而后接过程御空递来的剧本。
说是剧本,实际上只是一张单页而已。
上面的内容不多,除了人物背景介绍之外,就单独的一场戏。
陆席扫了一眼,立刻来了兴趣。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角色很特殊。
哪怕是如今多民族大融合、混血儿遍地走的华国,也是近100年才通过了同性婚姻法。
而这部古代背景的戏,却描绘了一个在古代非常罕见的角色。
一位男皇后。
按这个背景描述里的介绍,这名男皇后原本是位名将,征战沙场,无往不胜。
同时他又是位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时人说他,“勇冠三军,谋定天下;容胜望舒,气渡紫霄。”
在平定天下之后,皇帝为他遣散六宫,敕封皇后。
而这部电影的男主,就是这位名将手下的一名骑兵。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虽然戏份不多,但必然是全剧中心的亮点。
演技绝不能差,要能演出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且望舒是月神,以俊美绝伦而闻名天下。
演员的长相也必须过关,能让公众认可。
难怪像程御空这样的咖位还会亲自找人。
要演出这个角色的神韵,他的参照对象也得是同类型才可以。
陆席闭上眼睛,认真回忆自己这两辈子看过的所有影视作品。
程御空和岑丹妮都没有催促他,而是给他留出了准备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陆席睁开眼睛。
有了。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