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吴怜的马甲松动了
“综上所述，我觉得李鸣超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最近，八路公交车已经变成貌佑廓和吴怜的固定刷新点了。
每晚八点一刻的后排双人座上都会刷新出这两位稀有的十五中学生。
吴怜破天荒地没有在看小说，而是盯着貌佑廓的眼睛听得很认真。
听得时候她还把两只小手揣在一起，下巴则懒散的埋在胸口，看上去跟一只小企鹅似的，怪可爱的。
“所以，我决定今晚还在大学城夜市那一站下车，因为我为咱俩制定了一个练胆大挑战。”
“……不会是那种社死挑战吧。”
吴怜脑海中瞬间划过自己刷某音时看到的各种社牛街头挑战——它们带来的尴尬程度普遍令i人们没胆看完整个视频。
“怎么可能，肯定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呀！”
貌佑廓还不至于带吴怜搞街头什么躺下就睡大挑战。
“行吧，信你一次。”
说这句话时，吴怜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傲娇。
“到现在你不知道已经信我多少次了。”
貌佑廓无情戳穿吴怜的傲娇盾牌。
……
孟师傅还在直播表演他的三仙归洞，有道是不破不立，孟师傅自觉已经看透自己，达到了人生的自性圆满，什么手艺的尊严、什么输不输赢不赢都看开了。
若是有新人涌入直播间发弹幕问“孟师傅一生之敌是谁”，孟师傅还会贴心地为其解释一番，而不是如往常般闭口不谈、讳莫如深。
总的来说，孟师傅已经脱离肉体凡胎的羁绊，彻底升华成手艺仙人了！
所以，当远远望到貌佑廓和吴怜从人群中缓缓逼近时，孟师傅面上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两位小友，不知此番寻得孟某是为何事？”
这话一出，貌佑廓和吴怜不由得交换眼神。
「摊主大叔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到啊！」
“嗯……叔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貌佑廓清了下嗓子，跟孟师傅说明了来龙去脉：
“就是我们后天要上台演个节目，但是我们一直没机会在众人面前展示，不知道这个节目效果怎么样。
看叔你直播间观众好像不少，所以想借你这个直播间先试演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自无不可，请。”
孟师傅一伸手，邀请两人行至手机支架前，接着他在镜头面前对着线上和线下所有观众说：
“今夜，这两位小友不辞千里至此为诸位带来节目，望诸位喜欢。”
围观的吃瓜群众看见是一对年轻靓丽的学生，立刻鼓掌欢迎。
弹幕也开始唰唰飞过。
“什么节目？我在老孟直播间看了好几个月，第一次遇到中场节目！”
“老孟你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前面的你还真别说，老孟真有可能被威胁了。”
“此话怎讲？”
“这就是一个一波三折的故事了。”
……
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口罩，遮住校服上的校徽——貌佑廓和吴怜还没做好被熟人认出来的准备。
之所以选择摊主大叔这儿的直播间试演，貌佑廓是早有考量的。
摊主大叔这儿装备齐全，不仅有放音乐的小音箱，还有挂在身上扩音的小蜜蜂，貌佑廓和吴怜人来了就行，其他什么设备都不用自带。
略带忧伤的前奏隐隐响起，貌佑廓和吴怜严阵以待。
当街演出，无论是对貌佑廓还是吴怜来说，都是全新的领域和全新的挑战。
一刻也没有为自己的紧张而哀悼，立刻投入演出战场的是貌佑廓和吴怜！
当前奏行进至三十秒处，吴怜开口了。
“梦芸，
近况如何。
算来已有十月未见你，
甚是思念。”
吴怜的声音是略带压抑的，压抑下隐含的是沉默的情绪，这种种情绪的种类也许和歌曲中主人公的情绪不同，但绝对同样真挚。
周围人群的讨论声减弱了，人们逐渐沉浸在吴怜的声音里，不再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一分二十五秒，吴怜第一段读诗暂完。
她的最后一句余音尚在层层叠叠之时，貌佑廓紧压着尾韵开口了。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貌佑廓的喉中泛起温柔的涟漪，虽然他不曾有过一段成功的恋爱，也不到彻底品读懂爱情的年纪，但他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于是，貌佑廓把自己代入了。
吴怜也把自己代入了。
两人对视着，读着对方心里的真挚的诗。
直到全歌最后一段副歌，吴怜想起自己用涟雾_official这一身份演唱过的所有歌曲，她鼓起勇气，竟然和貌佑廓合奏道：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不同的声线，男声温柔而深切，女声忧伤而低沉，它们交织在一起，酝酿出一首过去的诗、真情的诗、感人的诗。
一曲唱毕，全场无声。
貌佑廓和吴怜分对两面人群鞠躬，而后将设备还于孟师傅，离开人群而去。
在这之后，人们如大梦初醒般欢呼着，掌声雷动。
老孟的直播间，一条条弹幕飞速闪过。
“我去好好听！”
“他俩配合好好！”
“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我已经从露出的眼睛看出他俩颜值都很高！”
“不是前面的弹幕你也太厉害了吧？”
没人注意，在众多弹幕中，有这样一条弹幕一闪而过：“很好听，但是没人觉得女生的声音有点耳熟吗？”
……
一路小跑出夜市，貌佑廓和吴怜站在街边两手撑着膝盖喘着气。
“我去吴怜你刚才唱的好好，我都没想到咱俩竟然配合这么默契，一句词儿也没错……”
四下无人，貌佑廓颇有些激动，边喘气边说。
下一刻，有什么柔软的贴住了他的后背，有什么温柔的话语从他背后传来：
“谢谢你，貌佑廓。”